龚师轻见胖子想要离开,便立刻起身拉住他的衣服,很用力得向自己的身边拽了一下(虽然她很用劲,但对方依旧是寸步未挪)。当她的脚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时,那种抽离感险些惊醒身体,她的灵魂不由自主得向后一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回到身体里;用力拽住胖子衣服的手,让她能够稳定住身子。
胖子嘲笑着拍开恭师轻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恭师轻抬起脑袋(胖子的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还是需要抬起头来),她用力揉一下手背,很认真得问到:“你是古代人吗?但是,你这身打扮很现代啊!”
胖子白了她一眼:“阿姨,你的眼力怎么这么差!我今年才24岁!”
“阿姨”这个称呼已经跟了自己五年,所以被年轻人这么一叫唤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被人责问眼力差,她就有点受不了了——如果没有一定的眼力,她也不会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三年!她不由得轻轻哼哼两声,然后站到胖子的面前,用力瞪着他。
胖子被恭师轻瞪得不自在,轻轻的扭动脖子,想要躲过她的视线;看到胖子尴尬的神情,恭师轻觉得很有意思,便浅浅笑了一下。
她用力抿一下嘴唇,开口说道:“你是在找人吧!我在这栋楼里工作,说不定能够帮上你哦!”
胖子转头看着恭师轻的身体:“你的身体在这里……你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吧!”
恭师轻从胖子的眼睛里看着自己的身体:“我并没有说要跟你走啊!我只是在跟你做买卖……我帮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你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这笔交易很公平吧!”
胖子抬头望着办公大楼:这幢楼足足有60多层,光是坐电梯到顶楼也需要花费十分钟;再计算一下每层楼的办公室,和每家公司的最少职员,靠自己慢慢得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有人愿意出力,他何不就此节约一下时间呢!
胖子转过身坐到椅子边:“我跟你一样,都是人类,也都是一个灵体!不过,因为我是鬼愿,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有实体,能够自由活动!”
胖子给出的几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但是不容易让人理解。恭师轻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得嗯了一声:“所以说,你在这个世界是个人,而我则是‘鬼’……你能随便解释一下鬼愿是什么东西吗?”
胖子用拳头挡住自己的嘴巴:“嗯!鬼愿是帮灵魂实现愿望,让他们能够安心投胎的人!”
恭师轻转动一下眼珠子:“如果我成为鬼愿的话,是不是也能跟你一样,拥有一个真实的身体?”
胖子听见这个问题,略微感到惊讶:“没有人会愿意主动成为鬼愿!这可不是一份好差事——很多人最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恭师轻用力摇摇头。
胖子非常好心得向她解释:“因为鬼愿会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却无法在证明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所以他们会觉得自己疯掉了,而跟社会脱离。”
恭师轻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注定的命运:“既然已经预料到结果,你为什么还要成为鬼愿?”
胖子叹了一口气:“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好完成自己的心愿……因为只要鬼愿在规定时间里完成任务,就能够换得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恭师轻转动自己的双脚,左右环顾一下:“延长生命?我已经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了,这种工作还真得不太适合我……对了,你想要找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吗?”
胖子一直在抱怨,一时之间忘记真正的来意:“王博,你认不认识?”
恭师轻微微张开嘴:“这就完了?这个城市里叫王博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万,靠一个名字怎么可能找到人?你只要说出几个特征吧,比如: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号、做的是什么工作、有没有详细的地址,等等。你能说出一两样,都能够缩小找人的范围啊!”
胖子将恭师轻的这段“绕口令”听完之后,才经考虑之后,说出几个特征来:“这个王博是在一家贸易公司里作销售经理,他的那家公司主要是做中日贸易的。身上的特征嘛:更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特点!”
恭师轻努力回忆挂在大堂墙壁上的公司名牌:虽然不知道这栋楼里有几家公司从事中日贸易,可至少有一家符合胖子所说的条件,因为名牌上面正好有一家公司注明是中日贸易。根据她的记忆,那家公司应该是在7楼11室。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胖子:“你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那家公司——找到他之后,你能做什么?”
胖子这次回答的很直接:“我的客人希望卸掉他的一只手!”
人人常说“死人直”,想必是这个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有亡者想要废掉他的手!恭师轻本来是想要问个清楚的,可她还来不及开口,手腕上的闹钟就激醒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被硬生生得扯回到身体里。当她抬起脑袋的时候,脖子会有一点点的酸疼感;她摸着凉凉的后脖子,心里想:一定是睡着时受凉了,得了落枕的毛病,稍微活动一下就没有事了!
她转动脑袋,坐直身子;双眼不知觉的向脚下看去,她看到自己的双脚边有非常清楚的影子——她用力吐口气:“不会是幻想症又发作了吧!这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今天一定要准时下班,回家就睡觉,不然脑子一定会出问题的!”
恭师轻这么想着,就慢步往办公室走去。
当她走到办公大楼前,忽然见到一群人护着个男人下楼。
那个男人,她曾经见过一面。那天在电梯上,他对着电话说的是日语,而且非常的流利,显然是从事外贸工作的!
恭师轻想起刚才的梦境,便转身看了看那个男人:他的右手上有黑色的伤痕,好像是被烈火烧过一样——她听到几个人在那里议论:好像是男人触电,伤到了手。
她心头一动念,但又觉得:这不过是巧合而已。
便快步冲入电梯,准备冲入办公室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