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连子面上带着柔情和些许无奈的看着我:“不然呢,如今我可是靖安王府唯一的血脉了,怎可能真的净了身。“
我面上浮现出欣喜,一把抱住了小连子,口中还念念有词:“真好,真好......”
“阿昕这是已经准备好与我一同孕育子嗣了?”此时的小连子整个人等于趴在我身上,但他身子有些僵硬,胳膊微微支撑着床,生怕太重压到我,声音充满了磁性,贴在我耳边说道。
我这才想起我们这会子的姿势有多暧昧,脸噌的就变成了猪血色,羞愧的拉过床里头叠着的被子盖住脸。
接着我便听到了小连子爽朗的笑声,随后他便翻身躺在了我身旁。我将脸从被子里露出来,脸上还带着些潮红,看着躺在我身旁的他。
他就那么躺着,望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巴和眼睛都是弯弯的,与前几日的冷淡冰山脸相差甚大,想着我的心里又泛起了苦涩,若不是帝王猜忌、无情,他此刻应当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每日忙碌在练兵场上,前方有战事之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万千将士杀敌立功。待班师回朝之日,娶得一名门大家女子,生儿育女,夫妻琴瑟和鸣。怎的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要扮作太监混在宫闱之中,动不动要拜这个跪那个的。
想着我的眼泪就又不争气的往下淌,我并不是一个好哭的人,只是每当思及他的过去,我心中便极为的不痛快。我将手伸向他那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抚过他浓密的剑眉,细长有神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削薄轻抿的唇上,轻轻的摩沙着。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四目相对,他俊美的脸庞慢慢的往我面前移动,意味明显,我也慢慢的瞌上眼,等着他凑过来。
“昕姐姐在吗?”外殿突然传来年锦瑟的声音,将我吓得突地就睁开眼跳了起来,小连子无声的笑着,冲我使了个眼色,便从后窗翻了出去。我整理好衣裳,打开了外殿的门。
年锦瑟瞧我从内殿出来,笑道:“想来是嫔妾打扰了娘娘午睡,只是这娘娘殿里一个人也没有,嫔妾便自主进来了,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无碍,殿里宫人不多,如今都忙着,便不给年贵人上茶了,也望年贵人海涵。”我面上笑着端坐在了主位,年锦瑟也连笑着说无事,坐在了椅子上,她的宫女乌冬则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太医可确诊了绵瑾姑娘是中毒所致?”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中则是想着那个方才被年锦瑟打扰了的吻。
年锦瑟只觉得我是刚睡醒,还未缓过神来,也不甚在意:“听闻方才柔妃也来过了,娘娘也曾看出些什么来?”
“未曾。”我将手放在太阳穴揉了揉,昨儿个晚上睡得倒是蛮好的,今日上午也未曾有过不爽利之处,此时头竟是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年锦瑟见状朝乌冬使了个眼色,随即乌冬会意的点点头,走到我身侧帮我按着,我有些受惊,刚想要出声,年锦瑟便开口说道:“娘娘莫要见外,乌冬这丫头对这推拿之术甚是精通,嫔妾瞧娘娘殿里这会子没人伺候着,便自作主张让乌冬帮娘娘按按,还望娘娘原谅则个。”
“年贵人甚是贴心,那便多谢了。”我任由乌冬帮我按着,微微瞌上眼,半眯着:“年贵人来,应是有什么线索要提供给本宫罢?”
“是,正是与绵瑾有关的。”她抿着嘴,笑吟吟的瞅着我:“前些日子嫔妾身子不大爽利,吃食上也挑剔了些,是以让嫔妾殿里的挽秋去太医院讨要些陈皮回来,挽秋到那儿时,瞧见绵瑾与长禧殿的玉欢正在一旁角落起争执呢,两人争的面红耳赤的。这挽秋回来时还与嫔妾说,因着何事争执倒是不甚清楚,只听到绵瑾说她不会做的,玉欢姐姐莫要再来寻她之类的。瞧他们似是在说什么背人的话儿,挽秋向来是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多听,只装作瞧不见绕开了她们。”
“哦?如此说来,若是柔妃指示的,这毒便是因着绵瑾不帮她做事而报复的了,那绵瑾有何可值得她用的地方呢,觉得本宫碍眼了不成。”我嘴角依然笑着,只是一双丹凤眼里却是冰凉。
按年锦瑟说的,若绵瑾是因我而中毒的,柔妃又是想借着绵瑾的手对我做些什么呢,而绵瑾那日回来也并未与我提起过此事。
年锦瑟微微含笑,柔声道:“这也只是嫔妾猜的,只是柔妃此人瞧着最是良善,心底城府可深着呢,不管是不是冲着娘娘来的,或又不是她做的,娘娘平日里也该对她多留个心眼儿。”
“那年贵人又是缘何特来告知本宫这些呢?”
年锦瑟闻言微微一愣,一改之前显得清秀得体的神色,略底下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半晌,才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嫔妾当年也怀有过一个孩子,比柔妃晚了些日子,嫔妾当时太过高兴,早早儿的便去禀明了皇上和皇后,却忘记了自己根本没能力去护住他。柔妃的孩子被皇后设计没了,她便瞧不得嫔妾的孩子出生,柔妃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实际是皇上在后头给她擦屁股,他们都当这事我不晓得,实则我心知肚明。这些年我恨极了柔妃和皇上,却也是无可奈何,就算嫔妾可以不顾自己为死去的孩儿报仇,但不能不顾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