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淡然的笑望着南凛,他的脸上也照旧没有任何表情,小刘氏则抹着眼泪跟南凛分析结果了我的好处。
南凛始终一言不发,眸中亦是不带一丝情绪,我的心却泛起一股苦涩,至于这苦涩的源头,我自己也无从得知。
是在为自己短暂的凡间之行遗憾,或是对爹娘兄长的不舍,又或是未弄清秦皇后结局的真相而不甘...
“昕贵嫔!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沉默了许久的南凛突然开口,声音极冷。
“回皇上,臣妾是怎样的,您自是清楚。”我压下心中苦涩,面带笑意,柔声道:“皇上亦无须烦忧,结果如何,臣妾都坦而受之。”
南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刘氏已是开始面露得意,她无疑是了解南凛的,江山美人,他自是不会选择后者。
“皇上,我家娘娘不是妖女,昨晚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呀,是您吃醉了酒非要...”
“琉郁!不得胡言乱语!”许是我的顺从和小刘氏的得意之色刺激到了琉郁,她突然跪在外殿中央,想要改变这局面。
见我厉声喝止,她虽不再言语,却满脸泪水的跪在地上望着我,琉婉也安静的跪在琉郁身边,一声不吭。
“昕贵嫔可真是好教条,一个宫女都敢言皇上的不是...”小刘氏得意的话音刚落,地上便传来瓷器碎落的声音。
是南凛,他突然的发怒,茶盏碎在琉郁腿边,茶水溅湿了她的衣摆,我强忍住想要站起来的冲动,等着南凛的下文。
小刘氏虽吓了一跳,却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拿起自己手边的茶盏吃茶。
“皇后心情可好了?”南凛阴冷的声音响起,小刘氏来不及收起的笑僵硬的挂在脸上:“皇后禁足期限未止,便这般迫不及待的替朕决策起朝堂之事来了?何时,你竟越连朕的话都敢不遵了?”
小刘氏一愣,立刻起身跪在了南凛脚边,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无非就是些臣妾为了皇上着想,为了皇上的天下着想的话语。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南凛,触及他冰冷的视线时,我才惊觉,我虽空有3000多岁高龄,却也是看不透这人心的,他心里想着何人何事,我从来都看不透彻。
前些日子,我总觉着我已经知晓了真相,南凛便是那个彻头彻尾始乱终弃的男人,但昨夜里到今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梳理好的思绪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也许,他爱着秦皇后?
荒废早朝一事的结局便是小刘氏又被禁足一月,这一月里后宫大小事宜全凭柔妃韩琉殊做主,而那些站在小刘氏一族阵营的大臣以及太子,悉数跪在了太和门外,大有南凛不处置了我便跪死在宫门前的气势。
南凛也不恼,反而心情很好的要带着我吃酒。
接着不出一刻钟,御膳房便送来了下酒菜和两壶石冻春,我看着坐在对面吃的尽兴的南凛,一时间倒觉得这出戏怕是他一早安排好了的。
“你看着朕做什么?”心情好的南凛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是个酒鬼。”听我打趣他,他也不恼,爽朗一笑:“丫头,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南凛自酌自饮到夜里,又是喝到醉醺醺的,与昨日不同的是,这次他未曾再闹腾,几乎是躺下就传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邢盒好像也是满面春风的样子,还守在外殿门前哼起了小曲儿。
只是太和门前的那些子人就不大好了。这一天听闻了许多大臣不吃不喝跪昏过去的消息,直到亥时,太子终于也顶不住昏了过去,但邢盒依旧老神在在的一副闲情做派,如此一来,我也不知该不该叫醒南凛了。
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他稳妥一些。
我走到床前,推了推南凛,奈何他睡的太死,连哼唧都未有一声,若不是呼吸还在,我都要怀疑他驾崩了。
“皇上?皇上?”再叫两声,依旧没有反应。这不禁让我有些怀疑,怎的这一代君王能睡这么死,若是有人来行刺,他岂不是小命不保?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叫他的时候,殿外传出了琉婉的声音。
“娘娘,皇后娘娘遣人往太后的慈宁宫里去了。”
“晓得了。”
看来是太子昏倒,小刘氏终于坐不住了,皇上是下令她禁足,却未曾不许她身边的人出入,本身太后便宠爱豫王爷多一些,且南凛当年又抢了豫王爷的太子之位,虽如今不再过手宫中事宜,但南国历代君主向来以孝治天下,若是太后出手,南凛怕再难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