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许夜随口应付着,用手去拨顶在脑袋上的枪,可手碰到了枪身以后却纹丝不动。
他转了转脑袋看向老头,老头一脸狰狞,握枪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叹了一口气,许夜接着开口说道,“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才五岁好吗?你说我是不是许夜?”
老头听到以后,狐疑地看着许夜,并没有答话。
“所以你们这些个老狐狸,相信人就这么难吗?说好的共创和谐社会呢?”许夜狠狠地说道,“你觉得穿越过来的人,恰好脾气性格一模一样到、大摇大摆地在你面前晃都看不出破绽,这个几率能有多大?”
听完了这句话,老头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不过虽然把枪收了起来,但动作上还是带着一丝戒备。
“那你穿越过来二十年,为什么对策局到现在才找你喝茶?”老头问道。
“收养我的那家人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夜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抖出来一根叼在嘴上点燃,“我被收养以后的某天,看到了对策局成立的新闻,从那以后我就躲着对策局的检测设备走。”
许夜点燃了烟以后并没有抽,而是递给了老头,老头犹豫了片刻接了过去,许夜才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抽起来。
“啧,黑道加穿越者,麻烦简直不要太多好吗?”许夜嘀咕着。
“现在怎么主动送上门了?”老头猛抽了一口烟,浑身一抖,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真想当良好联邦公民了?”
许夜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搓了搓,说道:“对策局每月给补贴啊,虽然给不了多少,但是最近太穷了,不领白不领。”
老头笑了笑,转头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又黑了起来,从衣兜里掏出了电话报警。
许夜站在原地没有动,估计警察来了也少不了他的事,更何况对策局那边早晚也得请他喝茶。
这个世界各地的警察效率都很高,哪怕是在这个“三不管”的流氓街道,等了没多大会,巷子口外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红白的灯光在不远处交替闪烁着,照亮了昏暗的小巷子。
许夜这个时候已经点燃了第三根烟,他喷着烟雾思考着,为什么每个世界的警车都是蓝红白三色,消防车都是橙色,医生天使们都穿着白色大褂。
这一切到底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
胡想八想着,一个穿制服的肥胖中年男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目暮你个混蛋!闪着大灯响着警笛,你是要来抓老子的吗!”老头隔着老远就认出了来人,开口骂道。
老头口中的目暮警官咳了一声,感觉声音中满是尴尬,沉默着走到了老头和许夜的面前,才开口说道:“这位市民,具体的情况我们警方已经了解了,后续的事情还需要你们的配合,请跟我回警局录一下口供。”
“怎么突然这么正式了?”老头皱着眉毛看目暮。
目暮抖了抖眉头,感觉整张脸都要抽筋了。
“我来吧。”目暮身后的一个人突然出声,然后站了出来,向老头和许夜两个人微微鞠躬,“两位好,许夜可能已经认识我了。这位老先生,我是赈早见琥珀,隶属对策局,现在起专职负责对接许夜先生。”
老头挑了挑眉毛没说话,脸色也开始尴尬起来。
许夜没心没肺地招了招手,“呦!对策局效率很高啊!我本来想明天去自首的。”
赈早见琥珀抿嘴轻笑,很有大和抚子的风范,她侧过身子伸手手向许夜示意,说道:“那么许夜先生,我们这就出发吧。”
“好嘞。”许夜吐掉了嘴里的烟头,跟着赈早见琥珀离开了犯罪现场。
两个人上了巷子口的车,彻底远离了以后,老头才转过头看向目暮,低声说道:“你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提醒我,现在还有外人吗?”
“你冲动得跟野狗发情一样,我有机会提醒吗?”目暮警官没好气的说道,“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狗娘养的你刚才说谁是发情野狗!”老头说话的调门瞬间高了八度,小巷子里居然有了回音。
……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街道,因为上一个白天刚刚来过这里。
到底是府京的繁华地段,哪怕已经是快早晨了,街道上依然灯火通明,一个个晚上躁动不安的灵魂在到处游荡。
“一个个的大晚上还浪,都想猝死吗?”许夜嘀咕着,全然不顾自己就是因为通宵喝酒才遇到这么一档倒霉事。
“那么请吧,许夜先生。”赈早见琥珀依然面带着微笑,为许夜领路。
进了对策局的大门,在酒吧神色嚣张的许夜瞬间变得低眉搭眼,身子都微微拱了起来,俨然是一条听话的领路狗,如果再来上一句“太君有事您说话”,那就更符合人物形象了。
总之,还是熟悉的小屋子,熟悉的小桌子和小板凳,除了房顶角落的摄像头旁多了几厅悬挂机枪。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许夜先生。”赈早见琥珀坐在对面开头说道,“虽然之前良好的沟通,让我认为这次事件并不是您的责任,但我们还是需要进行一些调查,来确认您的无辜。”
“好的。”许夜点了点头,又挂上了一副略显忧郁的神色,他觉得这种人设对付官方人员比较好用。
“那么,请详细描述一下这件事的过程,稍后我们会和警方的口供进行对比,如果没有出入的话,您的嫌疑就会被排除了。”
“不过,虽然在确认没有嫌疑后,您会被释放,但鉴于因为您的缘故,我方式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工作人员,所以在之后对您的监视中,会‘适当’的加入一些武装人员,并且监控会更加严密‘一些’。”
“总之,还请您理解。”赈早见琥珀依然展示着大和抚子式的微笑。
许夜额头落下了一滴冷汗,虽然赈早见琥珀很漂亮,笑起来也很温柔,但气氛就是莫名其妙得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