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强子,其他的两个人原本打算看笑话的,只是现在他们不光不想看笑话了,反而对眼前人这一手利索功夫有了崇敬之情。
都是在后厨里做事的,他们两个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女子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强子哥,莫非您找来的这小娘子是屠户家的娘子?”其中一个人看着瑾娘这一刀刀的下去,不由傻愣愣的说道。
强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个傻子吗?屠户家的娘子弄到厨房里来做啥?
再说了,就眼前这杨娘子的手段,屠户家的娘子能有?
瑾娘却已经利索的将排骨放在一旁,又割下来一块五花肉以及一块前腿肉放在了旁边的木盆子里说道:“这些肉细细的剁碎。”
这一次,瑾娘吩咐之后,不等强子再开口,这两个打杂的小伙计已经利索的上前帮忙了。
瞧着两个人你争我抢的,瑾娘瞄了一眼两个人说道:“你剁馅,你将这些排骨剁成寸许的小块,一定要匀称。”
二人连连称是,各自去忙,那股子麻利劲儿,看的强子都十分惊讶,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个臭小子还有这劲头呢?
而瑾娘并不理会在场的其他人,自己从架子上拿起那只早就看中的肥嫩母鸡掂量起来。
“杨娘子这是打算做鸡?”强子有些愕然。
鸡的吃法太少,如果做不好的话,难免不能入味,要是炖,时间又太长,现在时间紧迫,杨娘子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是的,有什么不对?也不知客人有没有忌口的,如果有忌口的,您先提醒我一声。”
瑾娘这才恍然觉得,她毕竟只是个临时的厨子,还是要征求一下店家的意见,要不然如果做了客人忌口的菜肴可不好。
“倒是没听客人说有忌口的,如果杨娘子能将鸡肉又快又好的做出来,但做无妨。”强子看看瑾娘,觉得她应该是有把握的。
凭着之前剔骨的一手本事,强子对瑾娘可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在他的认知里,瑾娘就是个真有本事的。
强子不是福祥楼的东家也不是掌柜,但是,强子是东家的亲外甥,这酒楼里的事情,他是能做主的,尤其是在掌柜不在的时候,强子更是独当一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由发挥了,这个时节,也确实没太多食材。”瑾娘有些遗憾的说道。
强子点头,这话倒是不错,河州的物产算不得丰富,很多食材之前都是从其他的地方运送过来的,可是这一次受灾之后,路被冲毁,根本没办法运输,他们的食材也匮乏了很多。
只是,这些他们要操心的事,客人可不会管,他们只要吃到可口的菜肴。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河州的食材匮乏,但福祥楼好歹也是大酒楼,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出来,我们尽量满足。”
既然让人家做菜,总不能不提供食材吧?可是心里,强子还是希望,瑾娘能尽量用有限的食材做出可口的食物。
瑾娘心里本来也就这么想的,她要用有限的食材做出可口的食物,那才是真本事,唯有如此,也才能让她的蘑菇粉尽快的卖出去,而且得到好价钱。
她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就开始动手。
盐焗鸡,本来是一道费工夫的菜,客人都已经在楼上了,如果用传统方法制作盐焗鸡,未免太费时间,等做出来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肯定来不及了,可是这不是还有其他的快捷做法么。
只是,用哪一种方法还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正好后厨里有高汤。
她马上决定,做水浸盐焗鸡。
水浸盐焗鸡是盐焗鸡的改良方法,这种方法做盐焗鸡,速度会快上很多,但是味道并不会差很多,且肉滑皮爽,有自己的优点,比起传统的盐焗鸡不遑多让。
既然决定了,瑾娘马上就开始着手做起来,她前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个菜,一套动作做下来的时候,后厨里的其他人都被吸引了。
剁排骨的小伙计已经将手中的刀放下专心的看瑾娘那如同舞蹈一般优美的动作了。
而剁肉馅的小伙计则是拎着刀机械的剁肉,而目光完全被瑾娘吸引了。
“强子哥,您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小娘子,倒是个有真本事的。”年纪稍微大点儿的剁排骨的小伙计忽然开口说。
他那一双眼中能看出来对瑾娘的崇拜之情。
对于这话,强子是真心赞成的,真是没想到,这位小娘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就凭她这利索的露出几手,也能看出来,绝对是个精于此道的。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人可不是我找到的,是撞上的。”强子满意的点着头说道。
今日亏得他是病急乱投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厨子?
毕竟,如果有选择,他也不会用一个小娘子啊。
这王大厨在酒楼好些年的时间了,却从来都没有给手底下的人教导过什么。
说起来这王大厨还真是个私心重的,如果他能给手底下的人教一点,今日也断不会如此。
强子心下想着,对王大厨却有了几分不喜。
看看这两个看的眼睛都快直了的人,强子将对王大厨那点儿不满都发泄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干活去?”
二人可不知道强子这是怎么了,不过,他们看着瑾娘已经在利索的收拾案板了,忙就低头继续开始工作。
他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男人,总不能被一个女人给比下去吧?
可这两个人也要是知道强子现在的心思,肯定是要举双手赞成了,他们两个最开始到福祥楼,也是为了能学一点手艺,可是谁知道,这都已经两三年时间了,那王大厨却连一点不都教他们。
而且,每次做菜的时候,到了关键阶段,就找借口打发他们出去,防备的严的很,从来不肯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