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美人难缠
那个掌柜循声望去,迎着阳光眯着眼盯着看半晌,然后笑道:“不知贵客有何事情。”
说话男人身后走来一人接话道:“我们家公子比这位来的更早,为何他可以先行一步。”
扶风感觉说这话的人很是无聊,于是转眼望了那站在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身穿玄色锦袍,腰系银色波纹样式的腰带,虽未看清那人眉目,但是能感受到那份风流不羁之意。
不想理会这种无生事端的人,于是对身边的老掌柜说道:“要不您先处理这位吧,我不急。”
那个玄色身影明显是很满意扶风的态度,于是对身旁微微一侧身。
这是上流人物才会有的习惯性的动作,是一个被等待被人引路姿势,矜贵而又疏离。
“请问公子要处理何事。”
天宝钱庄分号极多,分布四散这片大陆,所以在不知道顾客身份前,是不可以随便轻举妄动。
“我要十万银两。”那玄色身影曼声道。
他的随从递给老掌柜一个腰牌,那掌柜结果令牌,好像翻查了一下一个小册子,然后极其恭敬将腰牌递回去。
“这位公子,此分店库存不过五万银两,实在一下那不出来十万银两。”掌柜为难的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那便有多少就取多少吧。”
一旁的扶风听到这话有些不爽,怎么你要全取,那我的钱怎么办,于是上前说道:“掌柜,还是先把我的钱取出来,在解决他的问题吧。”
毕竟离着最近的天宝钱庄还有十多里的路程,扶风实在不愿再劳碌一番。
“这位公子这可是你刚刚说先解决我的事啊。”那男人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扶风不急不慢道。
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像狐狸般魅惑,轮廓流畅精致高贵而……媚。
虽然觉得用‘媚’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妥,但是这个人无论是穿着容貌还是举止都透露着一股邪魅的直觉,当然还有一个直觉告诉她,此人难缠不善。
“你要那么多钱要买街啊,你一次要那么多,你带马车了吗。”
那个人把玩自己的玉牌,笑吟吟的看着扶风而不语,只感觉这人颇有意思。
“还有你这小身板,能搬得动那么多东西吗。”
“小身板?”那个男人笑道,似乎感到不可置信。
自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那片风光,可是让着宛国女子亦步亦趋随自己一整条长街呢,最后后车都是盛满瓜果鲜蔬的人啊。
“掌柜的,我也不一次要两千两了,今日就现取五百两吧。”
“大胆,没有看见我家主子先来吗?”那随从凶狠道。
扶风不怒反笑,只是觉得这随从以及这个男人有趣的很,自己前脚刚刚知道自己拿户头里面有十万银两,他后脚便要取十万银两,不就是想要她为难?自己与他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无聊呢。
“那敢问你是宛国的哪家的公子,还是那个皇家贵胄?”扶风微微躬身笑问道,“若是贵人,那小人自然不敢多嘴的。”
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毕竟专门早来了近一个月,就是打算在这京都好好施展一番的,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只是今早在望江楼上无意间看见那个淡若幽兰微笑时候,便一下就注意道了,他很熟悉这种微笑,却又很厌恶这种生生不息充满希望的感觉,并且上一个他见到这种神情的人,在他手中死得,很惨……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份不简单,背后应该有一定的势力,比如这颗领口淡蓝色的珍珠。
这一切似乎很是好玩,看来如今的宛国一行,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不过也是途径此地的商客,来着京都做些生意吧了。”说着也对扶风微微躬身,:“刚刚不过是些误会罢了。”
好一个误会,扶风内心再次翻了个大白眼,人看着俏生生的怎么脑子就进了水呢,一次能要的起十万银两那便不可能是一般商贾。
“无妨无妨,知道阁下与我开玩笑,那我便先取我那份子了。”
你有病本公子不计较,面子还是给你点。
那人听此抬抬袖,玄色锦袍上修的山水暗纹便在阳光下闪烁,这是这绣得山水画怎么如此古怪,但是扶风并未仔细看,只想赶紧取完钱溜号。
走完流程之后,扶风拿着一沓银票,便转身抬脚就走。
但是那个男人还是堵在扶风的必经之路上,微微俯身低头在扶风耳畔低声说道:“在下并不是小身板,想试试吗。”
那人离自己很近,他一靠近扶风便问道浓烈的龙涎香,有听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不禁毛骨悚然。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易容为翩翩公子,怎么对她说这话,不会有什么怪癖,还是他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扶风轻叱道:“有病。”便落荒而逃远去。
男人潋滟着眼眸,桃花般的薄唇一勾,对扶风的表现甚是满意。
“不必了。”对这空气中轻声道。
压住隐在暗处的风一滞,很快便恢复平常。
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小公子。
离开天宝钱庄,扶风逛了逛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雇了一个马夫运到那林家宅子,推开那间未来自己的住处,扶风还是被那厚厚的灰连打好几个喷嚏。
林家毕竟为一方商贾,屋内陈设除了积些灰尘,基本保存还是完好的,睡榻案几都是上好紫檀木做得,连床帏都能隐隐约约看出繁复精美的绸缎花纹,扶风暗喜又可省下一大笔钱。
扶风看此时时日尚早,如果加紧打扫,今晚便可住进这新宅子了,想到至此扶风充满了干劲,撸起袖子便捣鼓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太阳西斜,扶风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一块早已脏兮兮的抹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房间内收拾的十分整洁,陈设简单而不失精美。
床褥早已铺好自己最喜欢的天丝蚕罗被,扶风倒在层层蚕丝被中,本来只是想要休息一番,却因为一天的劳累之下不小心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被冷风吹醒,扶风揉着睡眼从被中爬起来,下意识看看周遭,然后一下变清醒。
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弯月亮投射淡淡辉光在房间,但是与着房间黑暗想必,简直就如大海里的一丝星火。
很快扶风便意识到自己忘了买一样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东西,蜡烛。
自己自幼怕黑,需要光亮才能入眠,抑或有一个能让她心安的人陪着才能安抚她。扶风坐在床上想着这么大的宅子只有自己,有些房间自己甚至都还没进去过,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据说每一个宅子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枉死的鬼魂……
坐在这一片黑暗中,越想越多越想越离谱,扶风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于是,也来不及整理衣服,纵身逃也似的离开林家宅子。
很快,扶风便到望江楼,准备顺着秘密通道前往六楼,结果被大厅一个看着眼熟的身影所吸引,再定睛一看,好家伙,不就是自己早上遇到那个男人吗。
可是她现在不想招人耳目,敛好脚步,迅速躲开那个男人的视线范围。
经历这一波动静,扶风睡意早就跑到爪哇国,于是进入落云楼,看看最近周边都发生了什么情况。
坐在那个唐宫羽曾经坐过的上座,扶风心情颇好,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搞个小组织,做个山头霸王。
翻看林叔抱进来的一摞摞资料,时间很快便要过去。
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宛国会陆陆续续来一大批人,因为大唐是这片大陆第一强国,唐云起封王,四方都应派来使参与这场盛宴。
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京都会很热闹,也会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