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精美的房间,他所有的注意力一进门便都被床前的场景给深深吸引过去。
身姿娇小的女人慵懒地趴在床上,晶莹剔透的杏眸是浓浓的柔情,嘴角发自内心的笑意,竟是那般明媚。
到底是有多久,他再也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这种久违的、绚烂的笑了……
眼前的种种,让他忽然感觉到胸腔正被一股莫名的酸涩填满——床前,一抹清冷的身影正侧对着他,手中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清火白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床上的女人,动作温柔而缱绻。
碍眼……
这么一个词猛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许是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床边的男人手中动作顿了顿,将精致的瓷碗随手搁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清瘦的身影转过身,“陆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千里迢迢,追妻之路感觉如何?”
“沈队也知道床上的女人是我陆某的妻子,”走到床边,看到女人背上的伤口,冷眸倏然一眯,“现在我的女人在沈家的地盘上出了事,沈队是否该给陆某一个说法?”
趴在床上的虞归晚:“???”
从陆景渊出现在房间门口那一刻开始,她的脑子便一直处于懵圈的状态。
这个男人……大概两个小时前,不是还在陆园隔着电话和她有过一场不太美好的交流吗?
为什么现在,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女人傻愣愣的表情,陆景渊只觉气不打一出来——她这是什么表情?
刚才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对着别的男人一脸柔情蜜密,现在对着他就摆出这么一副鬼样子!
“虞归晚,你傻掉了?”冷冷地开口,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
猛然抬头,没好气地白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他一来就损她是几个意思,没看到她现在还是个病号吗!
不搭理他,虞归晚笑意盈盈地看向不知何时从床边退到一边慵懒地靠在壁柜上的沈御千。
“师父,这是沈家的地盘?”她不可置信地惊呼,“这酒店真的是你家开的啊师父!”
“嗯,可以这么说……”沈御千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嘤嘤嘤~师父求包养啊!”润澈的眼眸亮了起来,一副想抱大腿的样子。
殊不知,旁边她没注意到的男人,脸色迅速地黑了下来。
“虞归晚,陆家缺你钱了?”
暂且不说她现在是陆家二少奶奶。就拿虞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来说,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偏偏就看上沈家的钱了?
最重要的是,当着他这个正牌老公的面,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出“求包养”这种话来?!
莫名其妙地看着脸上阴云密布的某人,虞归晚撇了撇嘴。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正好就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一上来嘴里句句都是对她的不满。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把他给得罪了?
“陆二少不说话没人敢当您是哑巴,谢谢。”皮笑肉不笑地来了这么一句。
说完这句话,男人的脸色果然又沉了几分。
沈御千默默地看着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局面,深领的眸微微一敛。
“徒儿当着你老公的面说出这种求包养的话确实不妥。”朝虞归晚挑了挑眉。
不想他下一句话却让原本内心就极度不爽的男人更加愤怒起来,“不过,作为我最疼爱的乖徒弟,为师的钱用来养你也不是不可以。”
呃……好吧,虞归晚好像有一点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在她对别的男人说出“求包养”这句话时极度不爽了。
身为瑜城商业巨头,陆家的财力权力皆是任何人都鞭长莫及的。
而她现在身为陆家二少奶奶,却当着陆家二少的面求别人包养自己,好像是对陆家的一种……侮辱?
嗯,他心里肯定是揣着这种想法,怪不得他此刻看起来那么生气。
“晚晚身为陆某的合法妻子,便不劳烦沈队操心了。”冷傲的嗓音淡淡地传来,一字一句皆是暗讽。
“一切出于沈某自愿,说不上劳烦。”像是听不懂他话中的极度不满,沈御千淡然开口。
“嘤嘤嘤,师父好感动!”偏偏某个女人还一脸期待地附和着。
……
总统套房的客厅内,两个长相俊美,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悦目得好似神祗一般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关于陆某的妻子为何会在沈家的地盘出了这种事,沈队调查到的结果如何?”陆景渊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沈御千眉头一挑,果然是他的好徒儿看上的男人,还没任何动作便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意外。
“沈某调查到的结果,恐怕不是陆总希望看到的,”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让我这个当师父的,替我那个乖徒儿讨个说法比较好。”
呵!心底冷冷一笑,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守护了?
“不管结果如何,”陆景渊坚定地开口,“伤了陆家的人,就该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沈御千淡然一笑,“那就希望陆总的处理,千万别让我那位徒儿失望了。”
说完,好看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瑜城苏家。”
意料之中果然看到男人英气的眉拧了拧。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表面上看是这苏家大小姐苏栖无疑了。
但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说,这苏栖和虞归晚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直接性的矛盾。
除了——南舒雅。
当然,后面的想法沈御千只是在心底默默思索了一番。
眼前的人想要的结果,自己已经给他了,反正凭借他的能力他若是想查一定能够查到。
至于之后的后续处理,他决定暂且看看眼前这位会如何选择。只要结果不会委屈了他的好徒儿,他不用插手也乐得清闲。
可若是结果无法令她满意……那他当然就要另当别论了。
“如何,陆总?”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沈御千适时提醒。
“我会处理。”陆景渊眸中似乎匿着股凝重的墨色。
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此处距陆园路途遥远,看来陆某今日只好在此借宿一晚了。”理所当然地开口,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这种不留自住的行为感到一丝尴尬。
“哦?要是陆总担心劳累驾驶,沈家旗下所有酒店都安排有代驾司机。”沈御千此刻的笑中藏着一股狡黠。
“沈队是不是忘了,陆某的妻子还在这北澜山?”凉凉地嗓音中,只差没有直白了当地说“我老婆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