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们都这么说,白家嫂子和宋家嫂子此刻也说了自己的疑惑和猜测。
几个人综合起来,一分析,发现那个最小的名叫宝珠的孩子似乎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长相跟张家孩子一点儿也不一样,说话一口外地口音,行为举止看着来自大户人家,还时不时地说家里地方大,什么都有。
商辂大人此举似乎在刻意藏这孩子。
这个从京城来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商辂大人为了这个孩子费尽心思,不仅爬山走矿道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寨,还与他们几个矿工同桌饮酒吃饭。
商辂大人的举动,太不寻常了。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商辂大人第一次上山进村寨应该是来察看地点的,这里地处半山腰,周边没有村落,进村寨也是一条矿道,没人带路绝对进不来。
正因为觉得这个地方可行,才有商辂大人的第二次上山,进而下达这么一个银矿扫尾的任务用以掩盖其真实的目的。
“我觉得商大人此举应该是为了藏这个孩子,不然,他一个堂堂宰相到我们这个村寨,来一次足矣,干嘛还来第二次,还把他的结拜兄弟放在这里,张石匠的手艺根本不用屈居在此啊!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是留,还是下山另寻出路。”白勇明率先提出了大家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商辂大人此举欲盖弥彰,他做这件事情,一方面说明这孩子身份肯定显贵且特殊,另一方面,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让人知晓。
“决定是否去留之前,我们还得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对我们会不会产生不利影响,说白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小命不丢,我赞成留下来。”杨石头说道。
“此事一旦暴露,肯定关系到身家性命,不然,以朝廷宰相之力,哪还需如此大费周章。”宋大桥一脸忧虑地补充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别的什么,焦虑和不安,渐渐地弥漫在昏暗的灯光里。
“你们想那么多干啥,我们几个的命能有商大人,张石匠他们值钱吗?且不说我们下山后如何讨生活都是个问题,就凭他们的为人,我愿意相信他们,跟着他们,至少生活肯定会有保障,不必担心居无定所,天天为果腹而发愁。”白家嫂子见男人们都愁眉苦脸的,快人快语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赞成白家姐姐的说法,你们不了解情况,瞎担心什么,下山的出路明摆着不好,目前的形势对我们来讲可是一片光明,那还不如留下来搏一搏。”宋家嫂子也直爽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两个女人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三个男人一下子开窍清醒了。
是啊,去纠结孩子是谁,商辂大人究竟在保护谁,会得罪谁等那些事情干嘛,对他们来讲,如何生存下去,如何好好地生存下去才是头等要事,这个村寨,易守难攻,外人很难找到这里。
再者,商辂大人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怎么会轻易被别人打到呢。
最终商量的结果,他们几个决定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下山,就跟着商辂大人,不是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嘛,说不定跟着商大人能谋一条好出路呢。
做了决定后,几人稍觉轻松,各回各家。
差不多时间,商辂大人他们仨个也熄灯安歇。
整个村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天空中眨巴着眼睛的星星注视着这个山坳,似水月光笼罩着这个隐蔽的村寨。
第二天一早。
东方刚露白,布谷鸟在山林间欢快地歌唱起来,闻着清新香甜的空气,商辂大人睁开双眼。尽管是陌生环境,但这一夜也是一个安稳觉,伸着懒腰,商辂大人起身下床。
走出屋子,看着眼前一片山林,闻着清甜的空气,商辂大人心情舒畅,下一步棋子必须紧跟着下啊。
看着隔壁杨石头的石屋,虽说他是一个光棍汉,但石屋收拾得倒十分干净,如果不是在这山里,怕早有媒婆上门说亲了。想到这,商辂大人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尽快给杨石头说个媳妇,让他死心塌地地呆在这个村寨里,打点太子府的一些事务。
早饭还是一起在白勇明家吃的。
饭后,男人们开始上工,白家嫂子和宋家嫂子开始上山采摘野菜,下午则一般把采摘来的野菜洗净晒干,特别是一些菌菇类,晒干后可以换不少银子。
莫翠华照看孩子,白家和宋家的孩子很自然地也聚到张石匠家里。一来,张家有好吃的,二来,孩子们喜欢热闹。
张夫人则一边做些针线活,一边帮忙看着孩子们。
快到中午时,莫翠华开始张罗中饭,她煮了一大锅米饭,还让白勇明儿子摘来野菜,就着郑老爷家拿来的一些吃食,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够他们几个女人和孩子们吃的。
到了饭点,白家嫂子和宋家嫂子被孩子们拖来了这边一起吃饭。孩子们都已先吃完,聚在一起玩耍。
饭桌上,没有过多的客气话,莫翠华淡然的神态,让白家嫂子和宋家嫂子产生犹如回家的感觉,她俩好像做工回家,自家妹子烧好了饭菜。这种感觉让她们三个都很舒服自在。
另一边,商辂大人一行人跟随着杨石头穿行在矿道。
接了矿道改良的任务后,张凌今天边走边仔细观察,矿道弯弯曲曲,时而上,时而下,有几处很矮,弯腰曲背才能过,有几处很高,还需拾级而上穿行,甚至还有几个地方能见到天空,光线射下来犹如一根柱子,在矿道上形成一个圈。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才到达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