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年八百零五年十二月三日。
度硕城大擂台。
一连三日的林猎预选赛将要在今日盛大落幕,连日的激烈赛事,已经点燃了这个祗支国边隅小城的火热气氛。
此时大擂台之下,已聚集超过两万多名观众,便是在今日,就会选出代表度硕城参加十年一度林猎赛的三支队伍。
六名年轻的掌旗选手站在大擂台中央,接受着在场两万名观众的注目礼。
他们便是这度硕城新一代的掌旗领头者。
连穆晨这种性子,面对如此激昂澎湃的场面,也不禁手心冒汗。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六面大鼓鼓声同时响起,在有节奏的鼓声中,第一场比赛将要开始!
两名选手面对面地站在了擂台中央。
他们分别是余家商会的凌长云,之前那位衣衫破烂的短发男子滕轩。
“当!”
比赛铃声响起,台下观众热情呐喊,全身灌注地盯着擂台中央的两人。
“毫无疑问,凌长云会是第一个出线的选手了。”
“那可不一定,这个滕轩也不简单,之前几场比赛表现尤为出彩。”
“凌长云之前根本就没使出过全力好吗?”
听着一旁两名护卫的讨论,站在擂台一边观战的穆晨对这场比赛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锵!”
话不多说,擂台上凌长云率先挑起重枪冲锋刺出。
“哟,这么着急?”
“影踪印二重,腾跃。”
滕轩咧嘴一笑,双手变幻,一个青色灵印显现额间。
随后蹬地一跃,让那对手刺了个空。
凌长云面无表情,顺手将那重枪插入地面,双手变幻,一个深蓝色灵印显现额间。
“风驰印二重,百戳。”
话音刚落,他拔出重枪,对着滕轩连刺十数下,那枪势极快,让人眼花缭乱。
“哇,那重枪如此沉重,在他手上怎么和一根轻棍一般,攻速居然这么快!”
“废话,人家小小年纪就是余家商会的小队长,没点本事能行么?”
凌长云的重枪攻势凌厉,看得台下观众赞叹不已。
滕轩收敛表情,紧盯着重枪不停地左右闪躲,手上快速变幻。
“土浆术!”
只见手印既成,口中朝着来势凶猛的凌长云喷出黑色泥浆。
“风驰印二重,烈风斩”
凌长云舞动长枪,长枪犹如风车一般旋转,形成一阵猛烈气流,将泥浆吹飞颇远,一下落到了擂台下的观众席上。
“哎哟,什么恶心东西!”
“这我佟哥哥给我新买的衣裳,气死我了!!”
“我的妈,什么玩意儿,我瞎了么?发生了什么!!!”
被泥浆浇到的观众勃然大怒,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那滕轩也躲闪不及,被自己的使唤的灵术弄得一身泥污。
“凌兄,好枪法!”他抹掉脸上的泥污,大笑道。
“炎珠二重,串珠!”
“风驰印二重,百戳!”
凌长云手印既成,瞬即枪尖带火,朝着一个冲锋连刺。
“我去,你还来!”滕轩被带火重枪逼得连连后退。
那疾速的枪势在火炎的加持下,连刺的范围更大,居然毫无空隙,令得他只能一味防守。
“这个使重枪的小子前期消耗太大了,反观对手虽然一直在避让,但却留存了十足的灵气。这一战,不好说。”
说话的人正是黑袍男子,他正津津有味地品读着台上比赛,一旁的倪黛依然毫无兴趣,连连打哈欠。
“我说,你这么喜欢看,自己来就好了,干嘛拉上我。”
“不看着你,我怕出事儿。”
“我能出什么事儿?”倪黛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怕别人出事儿。。。。。”黑袍男子无奈道。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谈之时,台上形势却是发生了变化。
如黑袍男子预料一般,凌长云的招式几乎都被滕轩化解了去,动作也逐渐变得缓慢下来。
“呵呵,凌兄,好武艺。”
滕轩暴退几步,诡笑道。
“土浆术!”
只见他双手飞速变幻,朝对手喷射出黑褐色泥浆。
凌长云眉头一皱,暂时收枪,左突右闪。
滕轩的土浆术紧随而上。
此时,大擂台中央几乎全被污浊的泥浆所覆盖。
“嘿嘿,凌兄,给你个机会,现在投降来得及。”
“哼。”
凌长云冷笑一声,居然把重枪朝着对手大力掷去。
“那就不怪我了。”
滕轩说着,侧翻躲过了重枪。
忽地,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嘴里念念有词,那凌长云见状立马感到不妙,紧忙退避。
“灵符?”
场外穆晨眼眉一挑,诧异道。
“火茫!”
说时迟那时快,滕轩手中的灵符忽地闪出金色光芒,随即化成数十个小火星落入了地上那黑色泥浆之上。
骤然之间,擂台上的泥浆居然被点燃,擂台中央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凌长云退避不及,被大火吞噬。
“杀人了!”
“快,快救火啊!”
“天啊!救救他!”
台下观众一阵恐慌,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
然而这次预选赛早有规定,双方也签了生死状,除非一方认输,不得干预比赛。
“嘿嘿,这可是一点就着的乌泥浆,配合我这火茫符,任谁都得燃烧殆尽~”
滕轩盯着那擂台上的大火咧嘴笑着,神情中似有一丝疯狂之色。
“影踪步二重,削!”
“你!?”
凌长云不知如何逃出了火海,居然从滕轩视野死角窜出,卯尽全力一个横踢,惊得对方目瞪口呆,硬生被踢飞十米开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不能动弹
“胜负已分!凌长云胜!他成为了第一位预选赛胜者!”
“咳,咳。”
就在裁判宣布结果数秒之后,凌长云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人对自己真够狠的,居然这么乱来,透支灵气,也不怕气竭而死。”倪黛叉着腰,慵懒地说道。
“确实有点死脑筋,不过若是在战场上,应该派得上用场。”黑袍男子盯着场上已然晕了过去的凌长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