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吃饱喝足这才‘回’了府,随手就把刚刚在洞口捡的珍珠耳环丢在了桌上,昨夜玩的太晚了,都没怎么睡觉,现在困的眼皮子都在打架。
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倒在了床上,想要会周公的心可见一斑,可偏偏有人就是见不得他躺下,这头刚粘上枕头,凄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
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划破了天空,传了出来,经久不衰,震人发聩,就连书上的鸟儿都吓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沐言吓的一激灵忙起了身,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沐言勾了勾嘴角,邪肆的脸庞顿时亮了起来,穿上靴子就往外走去。
沐子渝的房间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
沐言眼眸一转,白皙的脸上瞬间漾起一抹俊美的笑意,“怎么的?今天不看着小爷我了?都围在大哥这里干什么?”
听到声音,侍卫忙让开了一条路。
沐言慵懒的走了过去,眼里还带着倦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声音这般的大?”
一侍卫忙上前结结巴巴的道,“您...您还是亲自进去看看的好。”
沐言来了兴趣,刚迈步准备进去又被刚刚那侍卫拦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眼底更是带了一抹厉色,声音都拔高了不止一点,“不是你让小爷我进去的吗?怎么又不让了?”
那侍卫吓的浑身哆嗦,他怎么忘了这个主子可是个难惹的主啊,“小的不敢,只是提醒爷进去小心着点,别受了惊。”
沐言抬了抬手,那侍卫赶紧退了下去,趁没人注意偷偷抹了抹汗,他怎么忘了这位爷可是比里面还要吓人百倍的。
沐言微微一笑,随即就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看到里面的一幕,沐言脸色瞬间就扭曲了,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把早起吃的饭给吐了出来。
沐子渝床上,被子上,身上,桌子上,蹦的全是浑身长满疙瘩的癞蛤蟆不说,里面隐隐的还有一阵恶臭的味道传来,这视觉和味觉的冲击力,让人作呕。
沐言来不及欣赏就急忙退了出去,呼吸急促的大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心里的恶心,而沐子渝早已经晕了过去。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把大公子给抬出来,把屋子收拾了,还有,赶紧派人去请太医来。”
平伯候赶来的时候,沐子渝已经被人抬了出来,人是醒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味道有些让人作呕,刚刚服侍的几个丫鬟受不住都吐了一场了。
平伯候扫了一眼沐子渝,手下意识的握在了一起,面色有些不愉,眼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沐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沐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笑意,“我也是刚刚才过来,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紧跟着过来的二夫人秦氏因为刚刚跑来的缘故脸上还有几分红润,当看到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沐子渝时,心里更是着急的紧,一张小脸也白了几分,声音还有些不稳,“我的儿啊~”,说着就要扑过去,只是还没走两步就退了回去,忙用手捂住了耳鼻,扭头对着旁边的丫鬟呵斥道,“你们怎么伺候大公子的,还不快去烧盆热水来,给大少爷沐浴。”
秦氏转身,对着平伯候喊道,“老爷...”娇滴滴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听了真是让人骨头都有些酥了。
平伯候却连眼神都没有抬,“昨日不是行了家法吗?怎么今天伤口就好了吗?”声音低沉,却带足了威严。
他是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敢弄虚作假了,不是今天闹这么一出他都不知道昨天的家法根本没有打,他怎么能不气。
秦氏身子一抖,眼泪啪啪的就掉了下来,跟不要钱似的,“老爷,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怎么在自家睡的好好,就出了事呢?”
竟是想把昨天的事给蒙混过去。
沐言眼底噙了笑,脸上装模作样的带了一丝担忧,道,“夫人说的在理,府里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多了这么多蛤蟆,偏偏还哪就不去,就进了大哥的屋子呢,父亲可一定要严查,府里这是进了贼了。”
秦氏咬了咬牙,还进贼?搞不好就是你自己贼喊捉贼。
平伯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沐子渝,开了口,“给大公子收拾妥当,一会带他来见我。”说完扭头就走。
秦氏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
沐言打了个哈欠也跟了上去,睡觉诚可贵,笑话难再来,看完了戏在睡也不迟,反正还有大把睡觉的好时光。
沐子渝被带过去的时候,看到脸色阴沉的平伯候吓的一哆嗦,就跪了下去,心虚的喊了一声,“父亲...”
平伯候抬了抬手,“昨日负责执行的人是谁?”
沐子渝身子一怔,抬头朝着秦氏望了过去。
“老爷,渝儿他...”
“今天的事一会再说。”平伯候脸色带着不愉,“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是么?是谁昨日替大公子遮掩的?那三十棍打下去一点伤口都没有吗?”
闻言,李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奴才有错。”
“还有谁?”平伯候耐性耗尽,抓起手里的茶杯就扔了下去,“怎么想让我一点一点的去查吗?”
平伯候发起火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扑通~’,又跪下了两名小厮,吓的浑身发抖,甚至连求情的话都忘记喊了。
平伯候后退了几步,嘴里说着,“好,好,真是太好了。”声音都带着颤。
沐言吊儿郎当的坐在哪里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如果这个时候能在来一斤瓜子那感觉就更好了,平常可都是他在受罚,今天总算是看到别人受罚了,别说这感觉就是贼爽。
“李统领。”
“末将在。”
“李管家等人各打二十大板,赶出府邸,大公子仗责三十,送去祠堂闭门思过一个月。”
平伯候行事还是以往的雷厉风行。
李管家和两名小厮吓的面如土色,大声求饶,平伯候不为所动。
沐子渝摇摇欲坠,谁能想到会东窗事发,心里对暗害自己的人更是恨得牙痒痒,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
他心知今天这情是求不得了,低了身子就跪了下去,“孩儿知错,甘愿领罚。”
平伯候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
秦氏脸色一白,哭了起来,“老爷,渝儿他今天已经受了惊了,罚不得啊。”
平伯候扫了秦氏一眼,淡淡的开了口,“把夫人送回屋里,没有我的允许暂时也不要出来了。”
平伯候心里清楚,李管家若不是听了夫人和大公子的话,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这样糊弄他。
秦氏脸色一顿,求情的声音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却也没敢在出口,这是要连她的足一起给禁了!
平伯候府门前。
顾惜欢看着平伯候进进出出的人,顿觉无聊,反正人都恶心过了,在落井下石就不地道了,遂领着春杏回去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