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欢望向杨云亭,道,“兵不厌诈。”
杨云亭心情很好,这个丫头行事作风太合他胃口了,杨云亭大笑,刚想开口,就被进门而来的杨氏给打断了。
“哥哥,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回头,看杨氏款款而来,杨云亭忙收了表情,一本正经了起来。
“我就路过,进来看看就走了。”
顾惜欢摸了摸鼻子,把弓箭塞给了如意,朝着杨氏甜甜的喊了一声,“母亲。”
杨氏瞪了她一眼,有些头疼,“你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扭头又看向杨云亭,不满道,“大哥,你手下一大把兵,哪个不比惜儿强?再不济,我让平儿跟你学,你可别在逮着惜儿一人坑了,回头她要是被她夫家嫌弃了,我可是要唯你是问的。”
“我看他敢。”杨云亭怒道,“他平伯侯府若敢欺负了惜儿,我非踏平平伯侯府不行。”
杨氏头疼,她这个大哥怎么就听不懂她的话呢?他难道还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大哥,我的意思是,惜儿是个女孩子,应该要学点女孩子家学的东西,無什么弓箭长矛?”
杨云亭看了一眼顾惜欢,问道,“惜儿是什么意思呢?”
顾惜欢摸着袖口处的绣案,道,“惜儿拿惯了弓箭长矛,捏针是有些困难,总觉得这绣花针太小了些,如果母亲给我找个粗一点的针来,也未尝不可。”
杨氏扶额。
她迟早要被她气死。
杨云亭笑道,“就是,学那些东西作甚,麻烦。”
杨氏已经不想说话了。
感觉她在说下去,她也非要气晕过去不可。
杨云亭笑了笑,望着顾惜欢道,“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过来,一会就让士兵给你搬进来。”
杨氏心中直突突,望向杨云亭不安的开了口,“大哥给惜儿带的什么好玩的?”
杨云亭高兴道,“就是一些短剑,腰鞭,兵书之类的。”
杨氏,“.......”
顾惜欢看了看杨氏的脸色,弱弱的开了口,“要不先给二哥看看?”
杨氏脸色好了一点。
杨云亭道,“也好。”
顾惜平确实也需要锻炼锻炼了。
杨云亭走之后,直接去了平伯侯府,他好久没有跟沐诚安喝酒了,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的。
见杨云亭走远,杨氏深深呼了口气,转身对顾惜欢笑了笑,说道,“惜儿,你这些东西娘先给你保管着,等你嫁人了娘在给你送来。”
现在惜儿还小,她若在放任不管可就真的晚了。
顾惜欢僵在原地。
而杨氏更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东西全给搬走了。
然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只留给顾惜欢一个坚决的背影。
怎么办,顾惜欢很想切腹自尽!
其他的可以带走,能不能把她的弓箭留下?
那只弓箭她每天不擦洗几遍,瞅它几眼,她睡不着啊!
这时如意拉了拉顾惜欢的衣袖,小声的说了句,“小姐,我只给你藏了一把。”
顾惜欢回头,眼睛蓦的睁大,笑了起来。
这不是她的弓箭吗?
还好,它没有抛弃她。
......
平伯侯府,杨云亭和沐诚安喝的兴致正浓。
沐诚安道,“你是不知道,御花园被你家丫头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别说看着还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皇上没生气?”杨云亭问。
沐诚安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不生气,脸色气的铁青,却也没有办法发火,还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憋屈成啥样子呢。”
“哈哈哈.......”杨云亭放下酒杯,道,“没亲眼见到真是有些可惜了,好久没见他吃过瘪了,哈哈哈.......”
“言儿在你哪里可还听话?”
沐诚安本来就想着要去军营看看沐言的,正好今天杨云亭来了,就问出了口。
“那小子是块当兵的料。”
也不是杨云亭要夸他,沐言的成长速度确实很快,他本来都不怎么看好他,没想到,他不但坚持了下来,还出乎意料拿了第一。
沐诚安这下就更放心了,杨云亭治军如何他是知道的,为人更是不用说,既然他说了不错,那就应该是很好了,这小子这次倒是给他涨了脸了。
杨云亭似是想起了沐言穿女装的事,眼睛弯了弯,问道,“沐言跟我家那丫头是不是有仇?”
沐诚安一愣,随即想了起来,顾家的丫头是向他打听过沐言的去向来着,看杨云亭的表情,那丫头一定是去了军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沐诚安问。
杨云亭笑过之后才把事情讲与沐诚安听。
沐诚安听完笑的欢快。
一点也没有觉得被作弄的是他儿子。
两人笑好,沐诚安才开了口,“那你可要好好‘关照’他一下,惜儿现在跟他已经定了婚了。”
“什么?”这下杨云亭笑不出来了,“不是定的大公子吗?”
“哎,形势所逼啊!这也是惜儿选的。”
他其实也是比较看好子渝的。
这下杨云亭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好久才吐了一句话,“放心,我会好好‘关照’他的。”
惜儿的夫婿,他可不是要仔细点?
沐诚安有些犹疑,好久才开了口,“他们两个现在是互看都不顺眼,所以,要麻烦杨兄了。”
“既然不喜欢,你就别往一起凑合了。”
既然都不愿意退婚不就好了。
他家惜儿那么优秀,配沐言确实委屈了些。
“惜儿那丫头,我看着甚是喜欢,所以杨兄就算帮我一把吧,到最后就算不成,我也算认了。”
看了一眼低声下气的沐诚安,杨云亭深有所思,道,“你是要我暗中帮他们一把?”
沐诚安点了点头,道,“是。”
......
沐言此时睡的正香,一点也不知道平伯侯把他给卖了的事。
反正就算他知道,最后除了屈服也别无他法。
.......
顾惜欢又捏起了绣花针,天天脸上愁云密布。
而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的圆润了起来。
顾惜欢无聊,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惹得小狐狸给了她一记白眼,后又添了添自己的爪子吃了起来。
顾惜欢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她在这里受苦受罚又受累的,它倒是过的越发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