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欢成了宁远寺的常客。
宁远寺是京城香火最旺盛的一座寺庙,每天来这里烧香祈祷的人们络绎不绝。
顾惜欢严格贯穿一日三次上山,比吃饭都积极的慌。
“佛祖啊!求您保佑沐言那小子天天晚上做噩梦,嘴上有泡,屁股长疮,食不能吃,夜不能寐,求佛祖保佑,小女子真的是一片善心,诚心所求!还有,最好让信女能把这婚给退掉,信女一定会多捐些香火钱的。”顾惜欢说的一脸真诚。
春杏对着顾惜欢的后背翻了个白眼,别人所求无非是求财运,官运,要不就是求的姻缘美满,阖家安康,她倒好,一天到晚求的就是一件事,她不怕佛祖听了烦的慌!她都觉得累的慌了。
她本想让如意那丫头来,可谁知那贱蹄子跑的太快,她没抓住。
顾惜欢起身,春杏忙上前搀扶。
“小姐,你求这么多,佛祖他天天这么忙,能不能记得住都不知道,还有这天天上山拜佛的那么多,佛祖怎么就能听到你的呢?”
顾惜欢不悦的皱眉,“你这丫头以前的机灵劲去哪里了?你以为我最近天天来,一天三趟的来是为了啥?”
春杏不解,“为了啥?”
“当然一方面是为了显得我诚心,一方面我也是怕佛祖他老人家没听到我的祷告,还有我这见天的来,轮也该轮到我一次吧。”
春杏,“......”
……
临窗的茶馆二楼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喧闹的街景,沐言捧着茶大口大口的喝着,不像是品茶,倒像是牛饮。
时令灌了一口茶,品着滋味道,“真是好茶,这般好茶若像你这般饮法,倒是浪费了。”
沐言烦躁的把杯子放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还洒漏了几滴滚到了桌面上。
时令知道他烦躁的是什么,只是他无能为力,他倒是想娶,可是没人让他娶啊,“哎~你是不想娶,我倒是想娶,两难啊!”
沐言回头,眸子一片冰冷,“真怀疑你的口味,那种女子你也想娶?”
“哈哈哈...其实你不觉得她比这京城的女子多了一份率真吗?”
沐言眼眸微动,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来,“我看是野蛮。”
时令摇了摇头,笑道,“你何苦在这里愁眉苦脸,我看那顾家丫头也不一定会选你,你还是把这心放肚子里吧。”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沐言嘴角微抽,轻轻皱了眉,很是苦恼。
时令讶然,“怎么?这里面还有其他事情吗?”
沐言点头,淡淡道,“不是她不会不选我,而是她已经选了我。”
“什么?”这下时令愣住了,他都怀疑他耳朵出现了幻觉,他确信这两个人是两看相厌的,顾府那丫头怎么可能会选他,“你是说三姑娘选了你?”时令还是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庚帖都已经换过了,我会骗你。”沐言一脸的颓废,他因为这事跟老头吵了不止一次了,都用绝食来威胁了,老头愣是不妥协,反过来还威胁起了他。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倔的老头,不是怕别人说他不孝,饿死他他都不会管那老头的死活,居然还跟他玩起了绝食。
时令回了神,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那传言...”
沐言看着外面的天空,冷玉般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传言?那是老头故意传出来的,就是为了那死丫头的声誉。”
他和大哥两个人的声誉在他心中还不如一个丫头的重要,他真不知那丫头哪里好了,需要父亲这么护她周全,甚至连侯府的声誉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不觉得侯爷有点奇怪吗?”
“是有一点么?”沐言冷哼一声,接着道,“我都怀疑顾惜欢是亲生的,我和大哥是捡来的了。”
时令,“……”
“罢了,不提她了,走喝酒去。”
……
顾惜欢下了马车,就看见门口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三面用精美的绸锻装裹,金线镶边,窗帘是用淡蓝色的青纱遮挡,门帘用的是淡紫色的帛布,车檐下挂着铃铛,随风叮咚叮咚的乱响。
顾惜欢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这马车她还真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抬头看向如意问道,“可是表小姐来了?”
出来接她的如意点了点头,笑道,“是表小姐来了,现在正与夫人在院子里说话呢。”
顾惜欢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她都快把她这个‘好’表姐给忘了,既然来了,她总要见见才好,希望表姐别辜负了她一番好意才是。
“走吧,去给表姐‘好好’聊聊天,好久不见,还怪想的慌呢!”
春杏吓的抖了抖身板,小姐你这吃人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好好聊聊了。
偏偏如意不知情,还乐呵呵的道,“夫人就说小姐好久没跟表小姐说话了,一定很想表小姐的,这不,还让奴婢在这里守着等小姐呢!”
顾惜欢轻哼一声,她是‘想’她还是‘很想’她。
“走吧,别让母亲和表小姐等急了。”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顾惜欢嘴角的弧度也越勾越大,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春杏低声交代了几句。
春杏听完,眸子亮了起来,忙退了出去。
如意回头,疑惑道,“小姐?怎么不走了?”
顾惜欢微微勾唇,浅笑道,“没事,咱们进去吧!”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姑母哪里舍得打你呦,就是骂一句也是舍不得的。”说话间杨氏一张脸笑的跟花一样。
“怎么?表姐一来,我在母亲这里都没位置了么?”
说完顾惜欢才迈步进了屋子,朝着杨氏行了礼,“给母亲请安了。”
杨氏见是顾惜欢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你这丫头了,成天的也不见你这么规矩,今日见你表姐来,还知道礼数了。”
杨氏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脸上笑意更甚。
“姑母这话我倒是不依了,这表妹一直都是识礼的,哪里像姑母说的这般不知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