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生病了吗?晕倒在这里?”
声音从耳边传来,蓝发少女缓缓的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刺的她发出痛哼。
这是个跟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蓝色的头发散落一地,精致白皙脸庞让人爱惜不已,虽然皱着眉头,但却一点不影响她的魅力,她穿的衣服质地很是上乘,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孩。
“你们是什么人!”女孩刚刚适应周围的光线,就被这几个贴在面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不不不,我们不是坏人!”围在她身边的三人里,一个长相稚嫩的少年连忙摆手说道。
这个女孩年纪大,但是长得倾国倾城,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时脸红不已。
他身边的中年人,他的父亲暗骂着这年轻人,臭小子,太丢脸了。
一个中年女人在旁边和善的笑着,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她这么一问,蓝发少女陷入了迷茫,她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叫希米尔,其他的,我,我不知道。”她最后只能小声的说话,她的心好痛,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中年女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摸着她的头,轻轻安慰着她。
“老公,你看这个女孩子很可怜,要不我们先带着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在得到他的默许之后,她轻轻的对蓝发少女说道:“小希米尔,先跟我们一起旅行好不好。”
希米尔没有应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在追寻什么,她的记忆停留在了那个时候。
大陆历1997年,经历了三年多战争的潘塔王国满目疮痍,付出了三成多领土的王国损失惨重。
“真是不好意思,这儿并不缺人手。”
“非常感谢,打扰了。”
太阳越发的燎人,原本热闹的集市也逐渐变得毫无人气。
希米尔坐在一处房屋的阴暗处,咬着包袱里面最后的干饼,目光有些茫然。
耳边依稀能听见旁边酒馆里面发出的阵阵叫好声,欢笑声。
可恶,鼻子又开始酸酸的。
女孩倔强的揉揉脸,起身推开了酒馆的大门。
一股清凉之意铺面而来,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吵闹并没有因为她而停下,或者说没有人会注意这名身材瘦削的少年流浪汉。
“唔?那是......”不过也不能说是绝对,坐在柜台看台的潘塔青年就注意到了希米尔。
“还真是头疼,因为战乱难民越来越多了。”黑色短发的少年拍拍额头,颇为无奈的说道。“唉,算了,店长没发现的话,就暂时让他待在这里面吧。”
希米尔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件不大不小的酒馆,她真的不是很喜欢这种氛围。
赤裸上身的雇佣兵,弥漫的酒气的房间,粗俗不堪入耳的言论,还有,若有若无的对她充满鄙夷的眼神。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真的不想到这种污浊的地方来,可眼下,这里的主人如果能收留她打杂工那么就谢天谢地了。
黑发青年饶有兴致的望着四下观察的希米尔,感觉这个家伙的样子就像一只缩头缩脑但又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兔子。
“喂,奇怪的家伙,有什么事情吗?”
“啊啊,是在和我说话吗?”
“你以为我在和谁讲话,这里除了你以为还有谁可以称得上是奇怪么?”
希米尔有些无言的望着面带戏弄神色的黑发青年,“真是个不积累德行的家伙”这样小声咒骂着。
见希米尔不说话,青年眉头一挑,说道:
“女人?”
女孩的眉头紧皱,对面这家伙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
“那你的声音可真难听,如果不好好分辨还以为你是个男人。”青年毫无顾忌的说道,这让希米尔有些难堪。
“那斗篷下面的长相也一定相当的抱歉吧。”
可恶,成心跟她过不去吗?
“呀呀,认真了?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小姐。”青年笑着说,对于刚才的挖苦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轻浮的人呢。
眼看着希米尔即将走到门口,黑发青年勾了勾嘴角。
“你不是来找个容身之所的吗?这样离开真的没关系?”
“吱呀!”少女相当粗暴的拉开了门,接着“哐当”一声关上。
“真是个固执的小姐。”青年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
虽然她总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许多旅行,但又好像是第一次,她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有个哥哥,很爱很爱她,她多么希望能再次遇见他。
突然,画面再次一闪,好似来到另一个世界。
“希米尔!”依稀里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轻轻的回应,淡淡的喜悦之情弥漫心间,被救赎了吗?被哥哥,所救赎了。
轰!耳畔传来巨大的爆破声。
“不要害怕,希米尔。”令人安心的温暖声音传来,哥哥正温柔的看着我。
之前的种种,是梦吗?
多么真实的触感,我拉着哥哥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突然,几个身后长着着翅膀,穿着铁盔甲的人出现在了哥哥的背后。
“找到了!找到了!”其中的一个兴奋的大叫着。
“当心!”我惊呼。
“噹!”
两柄剑刃相交,隐约间有火花迸裂出来。
二人交手的速度奇快,以至于我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哈哈哈哈!”翼人发出猖獗的笑声,手中挥舞的剑也夹杂着凶悍的气息。
“少得意了,鸟人!”哥哥也开始拼命的提升挥剑速度,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浑身肌肉发出的悲鸣。
二人的距离很近,但却都快速挥舞着长剑,四溢的剑气将地面划出一道道剑痕。
突然,“叮”的一声,一把伤痕累累的剑飞了出去,这是,分出胜负了吗?
“可恶......阴魂不散的家伙!”
兄长大人的手在颤抖,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哥哥。
背生双翼的男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用巨大仿佛金铁般的翅膀,拍打在兄长的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整个人倒飞而出,落在了我的身旁。
“咳咳!”兄长大人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伤的怎么样啊?
后面几个貌似是翼人同伴的家伙也走上前来,戏虐似的望着我。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救命!”
真是相当过分的要求,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明明他应付一个人都显得那么吃力了。
可能是我的呼喊声起了作用,振作的哥哥努力撞开了与之交战的翼人,
“狂暴的风啊,请用你那锋利的刀刃,撕破这污浊的恶魔啊!”
快速的念完咒语,巨大的淡绿色的魔法阵从哥哥的脚下展开,“都给我从希米尔那里滚远点!”他这样咆哮道。
这是风系高级战斗魔法――苍天之翼,也是我所了解的,哥哥最强的战斗技能。
这下子战斗就能结束了吧?
可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矢从兄长的胸膛穿透而出,即将爆发的魔法也停了下来,脚下淡绿色的魔法阵,也随着他的生命在慢慢的消逝。
画面似乎定格在了那一秒,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在哥哥身后不远处露出狰狞笑容的凶手。
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乱他战斗的节奏,哥哥可是战斗天才,没可能会输的,全都是我的错......
“给我住手啊!”
窗外仍旧噼里啪啦的下着雨,希米尔浑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一阵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声。
希米尔浑身不自然的痉挛,因为疼痛脸色变得惨白,好像,从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似的。
眼泪情不自禁的淌出来,与心情无关,只是生理上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