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美丽的月湖,再往南走就是帝国的势力范围,而闻名全大陆的“百术学院”就坐落在帝国的境内。
这是月湖的一道支流,清澈的湖水就像缓缓的流淌着,湖的里面鱼儿在来回遨游。
湖边生长着茂密葱郁的树林,因为品种的缘故,即使再冬天也长着翠绿的叶子,树木的中央有着一条不大不小的路径,大概五六米宽,足够两辆车子行驶。
这里是潘塔王国的西南角,再往南方不远,就能走出潘塔王国的地界,到达帝国的边境。
因为战乱的缘故,许多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前往异地避难,其中相当一部分就准备穿越潘塔山谷西行,前往圣教王国——艾尔斯坦避难。
这些人没有固定的休息地点,白天赶路,日落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点燃一个火堆,凑着取暖,熬过寒冷的夜晚后再加快赶路,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进行着追求生的希望的每一天。
可是即使是在这样的一群人里面,地位也是不平等的,过度困乏的物资使他们变成了最原始的社会结构,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拿来吧!”一个成年的男子瞅准时机,抢走了路边正在歇息的母子二人的干粮。
小孩子被吓得“哇”的哭出来,他的母亲绝望的看着一边跑一边把东西塞入嘴巴里面的男人,人类社会的温情在此刻显得如此淡泊。
可能他们还有备用的物资,也可能也可能他们失去了延续生命的最后的食物,但是没有人去管他们,所有人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
“拿着吧,这些东西。”就好像是在黑夜里面出现了白色的光点,这个少女的声音显得如此的突兀。
绝望的母亲看着眼前递过来一个包裹的手,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是上面的确传来了诱人的味道。
“谢谢大人,谢谢。”她连忙拉着自己的孩子道谢。
“不必谢我,接下来的路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这位母亲连连点头,将包裹紧紧揣在自己怀里,当她抬头去看恩人的模样时,这个人已经转身离开很远。
看到的只有随风飘荡的青色长袍和背后裹着布条的长物件。
康图老头子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去往白螺堡的道路上,露天车厢里面躺着两个身残志坚的人。
这两个人自然是叶莉娜和克里米尔,为什么说他们身残志坚呢,那就是即使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两个人也不忘挤兑对方。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叶莉娜挑起的话题,但是毫不留情的回嘴的克里米尔显然也不是什么绅士。
两个人浑身都裹着厚厚的绷带,除了嘴巴基本上没有露在外面的区域。
“我说你啊,身为一个男人嘴巴还这么毒哦,怎么会有女孩子看上你呢?”
“粽子”叶莉娜说道。
“这句话正是我想告诫你的才对。”“粽子二号”克里米尔哼了一声,讥讽道。
这种情况一路上都发生了无数次了,赶车子的康图也是见乖不不怪。
他运的货物在罗尼尔的慷慨解囊下自然卖出了不错的价钱,而这些东西也作为物资分给了“禅通”镇的居民。
阿卓带着三人继续去完成学业项目,克里米尔则和叶莉娜一起借着康图的车子踏上回白螺堡的道路。
当日当阿卓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见了晕倒在克里米尔怀里的叶莉娜和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神色的少年,值得一提的是,叶莉娜的手指还塞在他的嘴巴里。
后来几个人了解到,这是叶莉娜为了让金色火焰避开克里米尔才有的举动,不过当时看来实在是滑稽的不行。
二人里面克里米尔受伤不足以致命,而叶莉娜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强,但凭借着祖先强大的神之血脉,她硬生生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这也让众人感到安心。
经过商讨之后,在克里米尔的提议之下,他找来了仍然在等待的老者康图,载上自己和叶莉娜赶往白螺堡,其他人则继续未完成的社会试炼。
当然这也是征得叶莉娜同意的,毕竟这几个都不是很了解克里米尔,只有叶莉娜最为了解,她自己都觉得没问题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众人分开已经是第三天了,叶莉娜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从她中气十足的话语中就能感觉到。
虽然罗尼尔想留下同行,但是被叶莉娜拒绝了,理由是要亲手完成自己的学业项目。
“康图老爷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最近的城镇。”克里米尔仰望着天空,嘴里问道。
康图听到后回答说:“还没出潘塔王国的边境,你不要着急,照我们这个速度可还真的有一段时间。”
克里米尔生性好动,这两天他一直这样躺着真的很难受,虽然他知道受伤了要养好,尽量避免落下病根,但是他每天都有锻炼剑术的习惯,忽然不去做让他感觉很难受。
为了照顾两个受伤的人,康图特意放缓了速度,在罗尼尔那里拿到相当可观的钱财,他已经不着急去做什么事情,反而把这个当做一趟旅行。
靠近国界线,迁移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很多人将要在此西行去圣教国避难。
感受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克里米尔也好奇起来。
“周围有很多人吗?”叶莉娜问道。
克里米尔面色一囧,他刚刚也准备问同样的问题,自己和这个刁蛮的女人还真的有点默契呢。
康图轻轻的拉着缰绳,压低了声音回答说:“这些都是逃难的,他们的家有可能是作为战场被毁掉,也有可能是被掠夺一空,总之是为了讨生活。”
“这样啊。”虽然只是寥寥一句话,但是经历过很多战争的克里米尔已经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意思,那是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在无声的呐喊。
叶莉娜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虽然这场战争与她无关,但是她总归也是帝国的王族,造成这幅模样,她的内心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