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那不就意味着,她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背后还有人指使她行动?”
宋薇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名警官。
警官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还在继续调查这件案子,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那个小护士住的地方是人员混杂的地区,并不排除她是真凶,或者她背后还有指使者的可能。”
黎默安听着,沉默了一下,后问:“这个小护士是什么人?”
他想,绝对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去杀人吧?
警官看了黎默安一眼,说:“这位小护士姓周,大概舒夫人也不会有多大的印象。舒忠业先生每年都会做慈善,资助一些贫困生。可是因为某些原因,在两年前,舒忠业先生突然对一批贫困生停止的资助……这位小周护士,就是其中的一位贫困生。当时她就读在高中,家里有一个患有严重尿毒症的母亲,需要很多的钱,才能进行换肾手术。”
“我们调查采访她曾经的同学得知,小周在那一年给舒忠业先生写过信,但后来却没有半点回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舒忠业先生停止了对那批贫困生的资助。”
“那一批的贫困生都以为是因为小周写信请求您资助她母亲,贪得无厌才导致舒忠业先生停止资助的,所以都开始排挤欺负小周。后来小周被迫辍学,她的母亲也因为重病不得治而死亡。之后,她在某个机缘巧合下,成了华瑞的小护士……”
舒母听得呆愣住了,“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小护士是为了报复,才害死我老公的吗?”
警官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舒母脚下一软,险些向后倒去,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哀戚哭泣起来:“我们家忠业……两年前……两年前我们家瞳瞳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处理瞳瞳出国的事情,这些资助的事情,都是交给别人去办的……公司的账单上,到现在还有那一年的慈善支出!”
“明明是做的慈善,为什么反倒成了害死我们家忠业的罪魁祸首?”
舒母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
宋薇沉着脸说:“人死了,那些人怎么说,都只凭一张嘴而已。梁警官,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继续追查下去!一个小小的护士,如果没有人指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不是想杀人灭口,这个小护士又怎么会被杀死?”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今天请你们过来,只是告诉你们一些进展而已。舒忠业先生被谋害的事情,我们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为止。毕竟,像舒忠业这样的存着善心的企业家已经不多了……”
梁警官也为舒父的死感到可惜。
黎默安道:“那就麻烦梁警官,如果案件有其他的新进展,请立即通知我们。”
“好!”
宋薇搀扶着舒母离开了医院。
坐在后排车座上,她红肿的眼睛,眼泪几乎就没停止掉落过。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要这样子来害我们家忠业……”
宋薇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抚:“姐,别担心,他们一定很快就能够找到凶手的。”
正在开车的黎默安也安抚道:“是的。姐,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自从舒父去世之后,舒母每天都在哭,没有停止过,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哭瞎了眼睛都是有可能的。
宋薇和黎默安也做不了别的事情,只能陪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安抚着。
舒母哽咽了一下,对黎默安说:“我想去看看我们家忠业了。”
宋薇和黎默安听到这话,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了,直接就开车向墓园而去。
“有人来过?”
距离好几米远的时候,宋薇就看见了舒父的墓碑前放置着一束花。
舒母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就向那边跑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话,又看看墓碑上舒父的照片,一下子就跌坐在旁边,哭泣着:“忠业,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家瞳瞳来看你了?”
“瞳瞳她,瞳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们的身边……”
舒母抱着墓碑哽咽,宋薇和黎默安只能在一旁站着,听着。
失去丈夫,又失去女儿。
舒母满头白发,已经一根黑发都找不到了,她的神情憔悴,眼角的皱纹密密麻麻,一眼看去,更像是已经八九十岁的老妪了。
可谁又知道,实际上舒母比舒父要小五岁,她今年才刚满六十而已。
舒母一句句的低声倾诉、哭泣。
早已逝去的人到底是听不到的……
但宋薇和黎默安听得到,也不敢让舒母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连忙安抚着人,带着离开了墓园。
没有找到舒瞳,没有抓到凶手,蒙在舒家所有人心上的阴霾都不会散去。
……
B市的宋一然,为了找到舒瞳,也不得不答应那个男人的要求。
去酒店找他。
19号,宋一然提早下班了半个小时。
在六点半的时候,就到了男人指定的酒店。
然而刚一进门,就有迎宾的上前来引路,带着他上了28楼KTV的某一间VIP包厢。
宋一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打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他还是震惊住了。
耳边响起了男人们的哄笑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间的。
面对着一整间屋子,十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他着看,如狼似虎的目光,讥讽不屑的,嘲弄鄙夷的,在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被扒光扔在了这些人的面前一样。
屈辱,愤怒。
宋一然脸色越发冰冷,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提着公文包扭头就要走。
“唉唉,这不是我们的宋一然金牌大律师吗?怎么一进来就要走呢?我们可是等你等了好长时间呢!”
一名长相俊朗,眉目风流的男子起身,跨步走到了宋一然的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一边戏谑地笑着,一边带着他往里面走。
宋一然一把掐住了他的手,目光冰冷如寒霜,冰薄的唇瓣一字一句,冷厉警告:“拿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