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你有事情吗?”
黎默安才想通这一点,站在那辆车的旁边,车主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询问着他。
他拧了拧眉,沉声应道:“没事。”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离开了。
司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拉开了后车门,撑着伞让一名女士进了车里。
黎默安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那辆车开走,才恍惚的想起来,那辆车是接客的私家车。
也就是说,就算是记下了车牌号,也没有用。
如果车上坐着的真是舒瞳和绑架了舒瞳的人的话,这个司机也不会透露出半点东西的。
线索在这里再一次断掉了。
他感觉有些烦躁。
不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宋薇打来的。
宋薇问他,“怎么样,追上那辆车了吗?”
黎默安的语气有些失望,说:“追是追上了,但是车上没有人,应该是在中途的时候下车了,我跟踪的事情,估计是被对方给发现了。”
“居然这么狡猾?”
宋薇的语气也阴沉了下来。
她看了看坐在一旁,手里还握着舒瞳的信和舒忠业照片的舒母,拧了眉,低声对黎默安说:“既然追不到,就早点回来吧。”
“好。”
黎默安虽然有些泄气,但也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决定等一会儿,回到那个车子突然转弯的地方查一查,最好附近有能有监控……
只是,此时的舒瞳已经被靳墨琛带回了别墅里。
靳墨琛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却显然睡得不太的舒瞳,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鬓角,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之后便起身,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走出了房间。
站在伊丽莎白和季明的面前,他的脸上已经褪去了看舒瞳时才有的温柔神色,一双墨眸深邃冰冷,脸色阴寒如霜。
“伊丽莎白,今天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丽莎白听到这话,就知道靳墨琛是要追究责任了。
她那会儿也恰巧离开,之后审问了两个女佣,才知道是两个人嘴碎,说漏嘴被舒瞳听到了。
她低垂着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对靳墨琛据实已告。
“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职,靳少可以选择解雇我。”
其实对于她来说,靳墨琛给的这份工作并不难。
她是跟瑟琳娜一样从乔森手底下出来的,但是,因为性子的原因,瑟琳娜适合走刀口上舔血的任务,而她,大概也就只适合当一个真正的管家了。
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她并不觉得舒瞳有多难伺候。
相反的,舒瞳人很好,性子也软,很容易相处。
只是偶尔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她都并不在意。
真正让她想留下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舒瞳本身……
在她看来,舒瞳是脆弱的,她并不是陶瓷娃娃的那种脆弱,而是心灵上的。
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了。
如果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个人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说几句话都好,舒瞳可能就真的要印证斯蒂芬医生说的话了——
抑郁症复发。
这个可怜的善良的女孩,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靳墨琛冷冷地扫了一眼伊丽莎白,冰冷地说:“那两个女佣呢?”
伊丽莎白微微一愣,抬头看了靳墨琛一眼,旋即想到了什么似得,又垂下了眸子,回答道:“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已经把她们解雇了。在带他们过来这边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所以靳少不用担心会暴露这边的地址。”
靳墨琛似乎没有打算追究她的责任,只是冷着脸沉声道:“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以后进入别墅的佣人,都由季明亲自审核通过。”
伊丽莎白一听,连忙应是:“我明白了。”
靳墨琛说完,就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又进了房间。
房门关上,伊丽莎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靳墨琛没有提出要解雇她,就说明她能继续留在这里照顾舒瞳了。
季明见她刚才神经紧绷,现在突然放松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伊丽莎白,你太紧张了。”
伊丽莎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季先生,你是没有看到,在少夫人拿着碎片玻璃割伤自己手腕的时候,我整颗心都是揪着的。她的眼神很决绝,好像下一秒,只要我不答应她,她立马就会隔断自己脖子的大动脉一样。”
“……”
季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
伊丽莎白叹息说道:“少夫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心狠呢……我都没办法想象,像少夫人那样软的性子,那样善良的性格,居然能够对自己这么狠心,那一手划下去,鲜血淋漓,可她却像是划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季明也觉得不可思议,沉声说:“听说少夫人的痛觉比较敏感……哪怕是一个小伤口,她都会感觉到很疼。”
这件事情,是几个月前,舒瞳第一次去靳家老宅的时候发生的吧,他也是听给舒瞳看手的简晟说的。
季明这么一说。
伊丽莎白就不敢置信的,“少夫人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
除了脸色看起来更加惨白痛苦之外……
明明很痛,却还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她想,舒瞳心上的痛,肯定比身体的更痛。
季明摆了摆手,说:“下次再注意一点,别墅里,任何可能变成凶器的东西,都不能够再留着了。少夫人的情绪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再在自己的身上割几刀,并不是每一次你和斯蒂芬医生都能够赶到的。公司、靳家那边最近的事情也不少,靳少可能会更忙一点。少夫人这边,还要你仔细看顾着。”
伊丽莎白明了地点了点头,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季明一边向楼下走,一边小声地询问着:“季先生,靳少是不是马上就要跟沈梦瑶举行婚礼了?”
季明点了点头,“嗯,在筹备中,三天后的十八号,地址也已经定下来了。”
伊丽莎白狠狠地拧紧了眉头,为舒瞳感到深深的同情和担忧,她不明白地说道:“靳少明明是爱着少夫人的,为什么还要去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