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舒瞳的心随着这重重的关门声响狠狠地紧了一下,男人居高临下,双眸冷厉地注视着她,神色无情又冷酷,像极了一头即将暴怒肆虐的雄狮。
看得她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却还强撑着挺直了背脊,逼迫自己对上那冰冷慑人的目光。
“我没有招惹陆子衡。”
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舒瞳就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要杀要剐,就由着这个疯子吧!
“他刚才摸了你的左手?”
靳墨琛阴沉着脸问,一把抓住了舒瞳的手腕。
舒瞳眉头一紧,浑身警惕地绷紧,极力控制着才没将手给抽回来。
这个疯子,该不会是想剁了她的左手吧?!
“是不是?”
靳墨琛又问了一遍,声色显然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舒瞳咬了咬唇,憋红了眼睛,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然后,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她就知道,靳墨琛不会相信她,就如同他认定她就是杀死沈梦瑶的凶手一样!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心里难受的要死,感觉自己好像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错的一定都是她!
“你在哭什么?本少都还没开始弄疼你!”
说着,靳墨琛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拽着她的手快步冲进了浴室里。
然后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倒了一大堆的消毒液,用力地搓洗着她的左手。
听着这哗啦啦的水声,直到感觉她左手已经红的快发肿了,大魔头才大发善心停止了搓洗,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把她手上的水渍一点点的擦干净,然后又拿起了架子上的护手霜,一言不发地给她擦了起来。
全程舒瞳愣愣地看着,目光茫然不解,不懂靳墨琛这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掐她,没有羞辱她,也没有折磨她。
就这么帮她洗了个手?
这是表示……他相信她刚才说的话吗?
然而,就在舒瞳这个美好的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靳墨琛一句冷冷的话就掐断了她所有的幻想。
“本少不管你勾没招惹他,但你被他碰了就是事实!作为本少的所有物,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是属于本少的,哪怕只是被其他男人碰到了一根头发丝,都是出轨背叛的行为!”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婚了?毕竟我都头发丝出轨了啊……”
这话一出口,舒瞳就后悔了,连忙捂住了嘴巴,双目红通通地看着靳墨琛。
果不其然。
大魔头的脸色刹那变得难看至极,眸底涌起一层阴戾之气,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狠声道:“想离婚?做梦!一旦让本少发现你有背叛的行为,就准备好接受永无休止的惩罚吧!”
舒瞳:“……”简直是疯子!
……
一楼客厅,靳老爷子穿着一身提花墨绿蚕丝唐装,右手拄着一根金紫檀木拐,危坐如钟在沙发上,浑浊却不见锐利的双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容叔,问道:“墨琛呢?这小子说下楼来接人,怎么接半天都没见个人影?”
容叔回道:“刚才好像看见二少爷带着舒小姐上楼去了。”
“哼,都上去大半天了也没见下来,不知道在楼上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爷爷,依我看,二哥真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居然要让您一个长辈等他们两个小辈……”
靳珊珊搂着陆子衡的胳膊走了过来,话说的酸不溜秋,简直是恨不得把靳墨琛和舒瞳给黑个底朝天。
靳老爷子脸色一沉,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说什么没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这种事情你还少干了?!”
靳珊珊被堵了胸口疼,十分不甘心地反驳道:“爷爷你就是偏心!打小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就是二哥,明明我才是家里最小的最应该备受照顾的!”
“你、你个不知好歹的!”
靳老爷子气呼呼地站起身,作势举起拐杖就要往靳珊珊身上打去。
一旁的陆子衡见状,连忙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好声地安抚着老爷子,“爷爷您别跟珊珊一般见识,她就小孩子脾气,您可不能为她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呸!”
靳老爷子怒瞪了靳珊珊一眼,嫌弃道:“老头子被她气的时候还少么?!就她做出来的破事,桩桩件件都丢尽了我们靳家的脸面!要不是老三家就这么一颗女独苗,我真是……真想……”
“老爷!”
见靳老爷子真要气了,容叔连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制止似得喊了他一句。
靳老爷子立马就不说了,重重的冷哼了两声后,坐回了沙发上,不耐地对靳珊珊挥了挥手,“都住这儿一天了,没事你俩就赶紧回去吧,省得留在这里看得老头子我心烦!”
靳珊珊听得一阵气结,这死老头子,真是偏心到太平洋去了!
一见到她不是骂就是打,还不许她多说一句靳墨琛的不是!
照这样下去,她得什么的时候才能够拿到公司的股份?不成!今天必须把这事儿给提出来,否则坚决不离开,烦也要坐这里把老头子给烦死!
打定主意的靳珊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继续遮掩来这一趟的目的了,直接说道:“不走!爷爷答应我的靳氏股份还没给我,我怎么能走!”
这话一出,靳老爷子和容叔都沉默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后,前者浑浊的眸底划过一抹冷厉寒光,沉声道:“珊丫头,你该不会忘记了,从两年前开始,靳氏集团的一切都已经不归我这个老头子管了吧?这股份,你只能问你二哥要了。”
靳珊珊听得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不甘心道:“凭什么?两年前大哥跟二哥斗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如今我成年了,也结婚了,靳氏该属于我的那部分股份,您怎么都得还给我啊!”
靳老爷子眉头紧锁,头疼地扶额,容叔见状,对着靳珊珊微微一笑,和善地解释道:“三小姐,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吗?当年,他已经将归属于三房的那部分股份筹码,压在了大少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
靳珊珊不敢置信地看着容叔和靳老爷子,“我爸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