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鸢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犹豫了一下,糯甜的声音叫道:“姐姐。”
元鸢高兴地笑着:“嗯,真乖。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好好学习。”
心情好了很多,告诉元鸢说:“书上的东西我都有看,不信你可以考我。”
效果很好;元鸢怕打击她的信心,故意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居住的地球为什么存在四季冷热变化。”
“因为地球是一个不透明的椭球体并在不停的自转和公转……。”元鸢惊讶的看着她,她答的很全面,很多书上没有写的原因都回答出来了。不由得刮目相看,告诉她说:“下一次考试不准交白卷了,拿出你的真正实力给姐姐看。”
“嗯。”她回答的很认真。元鸢很开心,她从别的老师那里知道这个学生是非常难搞的刺头,本以为有一场持久战。现在看来是他们的方法不对。
到了这个档口,元鸢决定暂时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了。慕晓语跟心理医师打交道肯定不在少数,这个时候再带她去可能反而会刺激她。还是等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能够说心里话的时候再来决定这个问题。
经过那天的谈话,慕晓语的态度开始好转,虽然还是不跟班上的同学说话,但是上课不再趴桌子上。没事的时候喜欢跟元鸢在一起,陪着她在办公室备课改作业,陪着她在午夜的街道上吃路边摊。
一直到放假,元鸢要回去她的城市,慕晓语送她去车站。取票出来,慕晓语递给她一大袋零食:“带着车上吃,都是你喜欢吃的。”
接过来,高兴的笑着:“我四十六分钟后的车,你不用担心我会迷路,回去吧。”
慕晓语摇头,给她拿行李:“我送你进站,陪你等车。”
有个人陪着也挺不错,就答应了。
“原来火车候车室是这样的,没有电视剧里面的脏乱差。”
元鸢好奇的看着她,问道:“你没坐过火车吗?”
慕晓语摇头:“没有,跟老爸一起出门,不太远的地方就开车,比较远的话就飞机,高铁动车都没坐过。”看着元鸢,做出很可爱的样子:“要不我买张票去你家玩几天。”
这姑娘,真怀疑她是不是一早就有这个打算。这种调皮的风气不能助长,拒绝她:“不行。你爸妈明天就能把我列为通缉犯。”
“不会,他们才不会管我呢。就算告诉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肯定也是求之不得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慕晓语说的是真的。虽然还没有见过她的家长,但听别的老师说她爸妈对她就九个字“不违法,不乱来,活下去。”所以慕晓语,比很多成年人都要自由。
虽然有些无奈,不过她很确信答应慕晓语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不行。老师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陪着你。”
有些不高兴,鼓起腮帮子。
到指定的候车室,坐下来才问元鸢:“你说的自己的生活是指恋爱、婚姻这种跟性有关系的吗?”
真是无语,不过这种话题她们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元鸢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住她。然后告诉她:“还有同学聚会,看书运动,走亲串门以及上街买菜。”
“可是这样的生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
“因为这是我的生活,不是你的。并且我觉得你应该学会跟男生相处,处一些男性的朋友。”
慕晓语‘哦’一声没有再说,她不喜欢被人指导怎么去生活。
广播响起,元鸢所需要搭乘的车子已经进站。
收拾起行礼,对慕晓语说:“好了,我要上车了,你也快回去吧。”
很乖的点头,但没有走。坐在第一排的地方,双手托腮看着她排队检票。就要轮到她的时候,慕晓语挥手喊道:“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元鸢朝她露出好看的笑容。
车子启动,慕晓语的短信也抓住时间传来:“我会想你的。”像极了情话。不,慕晓语说的就是情话,不过元鸢不愿意这么想而已。
看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两个月的时间,她们相处的还算好,不是老师跟学生,是姐姐跟妹妹,或许,更像是情侣。不知道为什么,元鸢就是有这种感觉。
两个月来,慕晓语以‘求知’的名义围在她身边,陪她备课批改试卷,陪她午夜十二点吃路边摊。可是到了今天,始终想不起自己教会了她什么!知识吗?她成绩很好,各方面的知识似乎比她更全;履历吗?她总有自己的看法,很多时候甚至让元鸢觉得自己一向的坚持是错误的;就连财物她们也是AA制,不,或许慕晓语承担的更多一点。大概,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这个姑娘承认自己是一个学生,上课的时候坐直了身子。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慕晓语为什么愿意表现自己的才华,因为她知道慕晓语根本不屑于表现自己的才华。
打开慕晓语买的零食,果然都是她喜欢吃的。放一些进嘴里,味道说不出的诡异!心酸、恐惧等都在这时候涌上心头。为师长,为姐姐,她都觉得自己不合格。做个伴侣?她很确定自己的取向,做不到改变自己。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轻声安慰:“一切都会柳暗花明!”旁边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仰靠着假寐。
候车室,慕晓语发完消息一改淑女本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在车站广场给吴欣打电话:“假期有什么打算?”
另一边很忙的样子:“为了过几天能来找我家晓语,我在特别努力的赚取车费。”
“不乖哦,我知道你现在的位置!”说话间,已经定位了她现在的位置并且发送。
吴欣特别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说,是不是买通我身边什么人了?”
慕晓语颇为得意,在车站广场蹦蹦跳跳的:“都告诉你我是黑客了,这种事简直小儿科。我要是愿意,你穿什么颜色的小衣服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