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啊飞啊,我的骄傲放纵,飞啊……”
我在飞,身体轻飘飘的,哇,在云里,软软的,香香甜甜的云,突然下起了冰凉冰凉的雨。
打住!我哪是在飞啊,明明是悬在半空中,软软的云呢?竟是路卿年的胸膛!冰凉的雨,是路卿年的汗粒子。
刚才脑袋嗡嗡地响,鱿鱼一样的四肢,当下,却躺在了路卿年怀里,灰白的衬衣,贴在路卿年的胸膛,路卿年滚烫的温度烘烤着林眷眷的全身。
把头贴在路卿年的胸口,男神的心跳声真好听,扑通扑通唱着歌呢。
回神,回神,魂又被这个小妖孽勾走了。林眷眷抬眼,头顶是白晃晃的灯,一股消毒水味溜进鼻腔,这里是,医院?
赶紧再闭上眼,不能让路卿年发现自己醒来,不然,他的怀抱,我就享用不了啦。虽然林眷眷生得瘦小,但体重并不轻,加上这样的天气,路卿年的汗水,接二连三地滚在林眷眷的脸上、手臂上。
林眷眷禁不住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注视着路卿年的一举一动。男神也太用力了吧,自己被抱得快要呼吸不畅啦,看他的表情,有些小紧张呢,他是在担心自己不小心谋害了一枚花季少女吗?
林眷眷自认为360度全方位瞻仰过路卿年的美颜,然,如今仰视的这个角度,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长扫把一样的睫毛,呸呸,扫把,多庸俗的字眼,嫩白梨一样鲜肌呀,滋滋冒着水,好想啃一口。
不对,这是发了“霉”的白梨,上面长了几排密密浅浅的胡子,这很不路卿年!因为在林眷眷的记忆里,他的清俊干净,绝古旷今,无人能敌,不会顶着胡子拉碴就出门晃悠的。
林眷眷两脸蒙圈,一日不见,是什么样的大事把男神折磨得自暴自弃的?
一个白大褂出现在了眼前,林眷眷赶忙闭紧双眼,生怕露馅,毕竟病号的待遇都是vip级别的。
“医生,麻烦您看一下,她怎么样了?”男神声音触电般丝滑。
白大褂看了看,说:“哦,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中暑了,吊个水就可以”说完,挥手让一个护士来处理。
紧绷的身体似乎柔和了不少,路卿年眼底的焦急也随之淡去。
就是嘛,放心,放心,祖国的花朵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摧残滴。
危险,快闭眼,快闭眼!
路卿年俯身看了看怀中的林眷眷,她还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与平时的欢蹦乱跳判若两人。把林眷眷轻轻放在病床上,等护士给她打好吊滴,路卿年为她盖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空调声嘶力竭地在低吼,路卿年背靠在墙壁上,从裤兜里拿出一只烟,并未点燃,只是把玩起来。
昨天在实验室,自己不仅没有表白成功,反倒激怒了她,如今,林眷眷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路卿年心底隐隐不安。
将被捏得干瘪的烟丢进垃圾桶,他又嗔笑,路卿年啊,路卿年,你小子也有今天,不是说感情的事,手到擒来,和其他一切一样运筹帷幄嘛。
天雷滚滚,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从天而降一个林眷眷,突兀兀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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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男神如何一夜成为沧桑大叔,为各位看官揭秘。
前一晚,路卿年费尽心机设计的实验室“浪漫”告白惨痛失败后,疑惑与寡欢,弥漫心头。更要命的是,那个叫安久偲的男人,和她竹马青梅,他的心思昭昭,只要自己稍许大意,安久偲便会乘虚而入。
路卿年没有回宿舍,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捏在手里,从小严苛的家教,不允许他有一丝差错,烟啊酒啊什么的,更是避之拒之。
烟被点燃。黑夜中,亮着红黄的火光,将烟放在两根手指间,微微抖动的手,把烟送到了嘴边。
启唇,犹豫地咬住烟嘴,颤动的双唇轻轻吸了一口。
咳咳……
呛!要命的呛。
一把将烟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任凭乳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朝着自己的脸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