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进攻了一轮的南厂大军,少做调整,又出动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前面一整排抗旗手扛着上面写着大大的“高”字的旗帜,手里拿着红头长矛和剑盾,长矛如漫山遍野的野花,火红火红。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几十个指挥进攻的旗手挥动着手里的旗子,黑压压的剑盾如同铜墙铁壁,看阵势这次要进行大规模的攻城了。
城下,鹿霸天亲自带队,旁边分别是黄忠和正义门的门众,慕无敌和苏东破以及逍遥门门众。
鹿军手持半月形弯刀,士气激昂,骤然之间,鹿霸天一挥手,城墙上鼓声号角大作,写着鹿字的鹿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南厂两翼骑兵带着登城梯率先出动,高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异口同声的喊着“嘿吼,嘿吼,嘿吼”向前推进,每跨两步便大喊一声“杀,杀,杀”,竟是从容不迫地缓缓逼近城门处。
苏慕容趴在高大的建筑物上,密切关注着一切,他觉得是时候了,赶紧掏出信号管,猛的往天空中抛去……
与此同时,夹杂着鹿城城墙上士兵的角号声震山谷,南厂两翼骑兵呼啸飞奔而来,高军士兵则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城墙守将大喊一声“放”,就看密密麻麻的弓箭,和数不清的圆球夹杂着呼呼风声,飞快的奔向南厂大军。
高军士兵瞬间齐刷刷地拿出剑盾,就听弓箭碰击剑盾的声音,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有一些年久失修的剑盾,瞬间被巨大的弓弩发出的搓力击穿,不少士兵瞬间被爆头。
紧接着数不清的圆球漫天而来,和剑盾碰撞后马上爆裂开来,一些士兵直接被炸成肉酱。
高军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依然大踏步前进着,待城墙守卫装好弓箭和圆球炸雷的时候,他们发现两军已经战在一起,乱作一团了。
长矛与弯刀铿锵飞舞,刀与剑互砍擦出你死我亡的火花,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直使鹿城城墙颤抖!
这是马从良自从跟随高球以来,指挥的最大的一次攻城战役,就看他在阵后用片刀比划着:“杀,杀,给我杀,胆敢后退者杀无赦,取鹿霸天项上人头者赏银百两……”
高军士兵里不乏有骁勇善战之徒,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贪图战功慷慨拿赏钱的狂妄之徒,听到马从良的话,更是杀红了眼一样的拼命厮杀,瞬间南厂这边竟如同势如破竹之势,站了上风。
刀剑乱舞,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鹿城城外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此刻,带着登城梯的骑兵,已经有不少窜到城墙上,但更多的是还没上去就被拍了下来,掉在地上摔的扁扁的脑浆四益。
收到信号的桥风带着黄连和慕容柔与苏慕容很快就汇合了,他们马上就加入了千军万马大乱斗的阵营。
混战中,他们都见到了久违的父亲,只是一个眼神的碰触,并来不及过多的交流。
城门楼上那风中飘扬招展的‘鹿’字大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成河,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混战,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痛彻心扉。马从良从阵后传来一句话,城下高军兵士多如牛毛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取鹿霸天人头,攻下鹿城,任意掠夺玩弄”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到成了他们激发斗志的口号。
“先清理城墙和闯进城的”鹿霸天用接近嘶哑的声音大声喊道。
“……”
众人听到后,不敢恋战,且战且退,艰难的关上了城门。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撞击,使的城门摇摇欲坠。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边缘,鹿霸天果断下令:“放油桶”
就看齐刷刷的上百个油桶,被守城士兵推了下去。
一排士兵举起沾满了油带着火的弓箭,嗖_嗖_嗖,上百个油桶瞬间被点燃,爆裂,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火墙,把高军士兵阻挡在外面。
一些反应不及的南厂大军,瞬间被熊熊大火无情吞没,烧焦的人肉味夹杂着破衣服破鞋汗水味,充斥着每个人的嗅觉细胞和大脑神经,数不清的士兵灵魂从身体出窍,直飞天空……
至此,鹿城攻城战停止进攻,双方暂时进入了修整状态。这次攻城,双方损失惨重。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马从良下令高军士兵撤回营地重新修整。
鹿城方面的众人,也都疲惫不堪的舒了一口气,原地坐在地上休息。
鹿霸天道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和血迹,喘了口大气,对前来协助守城的众人深施一礼,说道:
“今日承蒙各路英豪奋力相助,才保我鹿城暂时安维,还恳请众位多留几日,怕是高军还会卷土重来,就凭我鹿城一己之力,怕是无法抵御大敌……”
“……”
众人不语,都微点头,表示愿意为鹿城一战。
黄连跑到父亲身边,嘴角笑了笑,说道:“父亲大人刚刚好威风,我要引您为傲!”
黄忠哈哈一笑:“傻丫头,跟父亲学着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玩,丫头家家的,长大了应该找个中意郎君,相夫教子才是。”
黄连俏皮的依偎在黄忠的肩膀,正色道:“我还这么小,您说的那些好像还很遥远呢,为了天下苍生,小女还是选择多做一些正义之举,也不枉父亲的教诲!”
黄忠听罢,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长大了,都知道做正义之举了,他欣慰的点了点了。
苏慕容和慕容柔并没有去找他们的父亲,上次他们三人在桐树仙的指引下,通过意念看到他们两个联手去正义门“捣乱”的事,使二人一想起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就有一种羞耻感。
特别是苏慕容,估计从他知道父亲在无名洞做的那些事,就知道和父亲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