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氓,我们究竟要去哪儿?”
自从半个月前两个人离开了将军府,那男子就带着她乘了船不知道去哪儿。
本来柳芙逃了很开心的,而且这男子虽说像个贼人似的把她带离了将军府,但他全程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多是嘴巴上占占便宜,柳芙脸皮厚着也就过去,一路上倒也无事。
偏生她是个晕船的,每天都被摇摇晃晃弄的七荤八素的,整日都是晕眩中度过,吃不下睡不好,现在已经瘦了一大圈。
她这边苍白着脸难受的不行,对面躺在塌上的人反倒是一脸舒爽,他还是穿着红色的衣服,只不过款式更为招摇了,一般的女子都不会着这么夸张的衣饰,不过穿在他身上竟然不显女气,反倒衬的他分外俊美。
听到她的询问,那人翻个身对着自己,抬眸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一旁的葡萄放入口中,随后像是享受般眯起眼。
“自然是去南边。”
“南边?是陵南吗?听说那儿的风景怡人,珍馐遍地是不是?”柳芙一听,顿时欣喜,以往在书上就知道陵南风光,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去看看。
“其他的不知道,这些倒是清楚。”
听了他的调侃,柳芙倒也没还嘴,这一路上经历太多次,她都已经麻木了。就算跟他争执也是自己败下阵来,还不如不去管免得自己生气又伤肝。
“还有多久才能到?”
景无彦单手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已经到了。”
外边传来一阵吆喝声,像是船夫叫人的声音,又像是岸上喧闹的声音,柳芙实在是忍不住了,苍白着小脸冲了出去。
顾不得岸边伸手来准备搀扶她的手,她蹭的跳了下去。一路飞奔到岸边,刚要俯身呕吐,后边伸开一只手提住她的后颈,引的她难受的哼哼了两声。
“想跑?”那人欺身上来,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柳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他,趴在地上捂着心口一阵阵的吐着。
她本来就吃不下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那人看她吐的上气不接下气,便蹲下来轻轻的抚着她的背部,给她顺气。
好一会儿,柳芙终于舒服了点,她像是吐的脑子都空白似的,直愣愣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无彦掏出一个帕子,将她嘴角的脏污擦掉,把帕子丢进了江里。
红色的帕子在柳芙打着旋掉进江里,她回过神,“我身无分文怎么可能跑。”
“小狗儿的意思是要用我的钱?”
“你把我掳出来不用你的钱用谁的钱!”柳芙急了,好不容易能来陵南,没钱可怎么办。
景无彦勾唇一笑,像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一般,柳芙一颤:“干什么?”
“用我的钱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景无彦站起来“不过能用我钱的,不是我的亲人,”他顿了顿“就是我的仆人,所以,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柳芙想着,我不是就是你强抢的良家妇女吗?可人在屋檐下,她得低头不是,“要不我认你当弟,我是你姐?”
挑眉,“你怎么不认我当儿子,你是我娘。”
“别别别,我可没你这么烦心的儿子。”柳芙猛的一顿,看他眼神徒的危险起来,忙赔笑:“我是说我哪有这个福气呀!是不是?”
“所以你现在就两个选择。”
“哪两个?”
“一,当我夫人,就可以随便用我钱……”
话音未落,柳芙就惊叫起来:“怎么可能,你个臭流氓,我怎么可能当你夫人!”
徒然放大的声音引的周围的人群一怔,皆看了过来,柳芙一下就焉儿了,忙捂住自己的脸低声道:“你别尽想着占我便宜,我看起来像为了钱就卖身的人吗?”
“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当我丫环伺候我,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叫你捶背你就不能倒水,如何?”
柳芙气的要死,恶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眼,看他还是一阵云淡风轻的模样,恨不得把他一脚踹进江里。
她偷偷看了周边,已经没人在看她了,她才放下手,一脸自暴自弃的表情:“我告诉你,我可没有伺候过人,到时候倒水帮烫着了,衣服给你洗烂了你可不要怪我!”
“没关系,烫着了伤药就从你月钱里扣,衣服坏了有钱买。”景无彦本来就存着整她的心思,哪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打消的,随即便应到。
柳芙静默许久,像是接受了般,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就请主子先帮我换身衣服吧。”
她从将军府出来根本什么都没带,日常换洗的衣物都是景流氓的。他的衣服太大,她自己是挽了好几圈,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在船上还无所谓,毕竟没有人看看,这一下船,是坚决不能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