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脸不爽地说道,“打扰人家好事会被驴蹄,你不知道吗?”
“哧哧,你这猴急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吧!而且你一手术后病人,一昏后刚醒病人,也注意一下身体啊!”
“我身体好着呢!”
“对,好到伤口都快裂开了!你还想再进手术室一趟,我都没那个空呢!”
听洛寒这么一说完,叶立刻紧张地转过身去看信的伤口,发现没有纱布上并无明显血迹,但刚才那么闹,对于新缝伤口来说的确很不好,自己还读过医,真是羞愧得恨不得钻地缝去了。
看着叶变了的脸色,信知道,那傻丫头肯定又想多了,立刻转移了话题,“对,就你是大忙人,那你是有何事阿?”
知道人不能再逗,所以洛寒也顺着信的话接着说下去,“当然是为了查房啦!不过看你们俩都那么精神,就知道恢复得挺好的!”
“废话说完就可以滚了你!”被人打扰还在不爽当中的信直接下逐客令了。
只是有人不想这么快如他愿,“主业做完了,现在是副业时间。跟你报告一下最新的工作情况。”
听到他们要谈事情,叶本来想着先离开,不过被信拉住了,而洛寒也说道,“你不用离开,我们要谈的是司徒诺,跟你也有关。”
看着叶重新坐下,还看到自己那厚脸皮的boss加朋友既然还抱着人家的腰把叶拉到自己的怀里不断占便宜,洛寒抽了抽嘴角,继续说道。
“司徒诺跑了,不过我们活捉了两个保镖,而且收到最新消息,他的一个手下张仁带人袭击了司南乔小姐和秦风先生,并把司南乔的一位朋友捉走了,那位朋友据说是一位有名的制药博士。”
看着听到制药两个字后,明显僵了一下的叶,信奇怪地望着叶问道,“怎么啦?”
叶没有立刻说明,反而问起洛寒,“那乔姐和秦枫有没有事?”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叶才继续问道,“我晕倒之后做的检查怎么样了?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任何异常,无论是影像检查,还是抽血等生化检验,一切都正常,所以我们初步怀疑你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导致短暂晕厥。”
听了洛寒的话,叶的眉头皱紧,这与她预料的好像有点不同,“司徒诺离开时跟我说,他最厉害的不是贩毒,而是制毒。
所以我怀疑那时晕倒,不是劳累,而是中毒,从发作到晕倒,只有半个小时,而晕倒之前我感到了全身酸软无力。”
听到叶的话,两人都神色凝重起来,“那你现在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洛寒再给叶做多一次全身检查。”
信紧张地吩咐道,他再也不想看到叶在他面前晕倒第二次了,那种好像世界一下子崩塌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感受了。
叶拍了拍信的手,以示安慰,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而且入院时都查不到异常,现在可能更查不到了。”
“这个我也同意。这说明那个药的代谢速度非常快,半个小时内能让人全身酸软甚至意识丧失,而且代谢速度也在半个小时内,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
不过很可能是司徒诺自己研制的,只怕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待会还是再检查一次比较安全。”
看着信那皱紧的眉头,叶只能点了点头,“嗯,我会配合的。不过他既然也会制药,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去捉人呢?”
“会不会是他技术不到家,所以要请外援啊!”
“我倒觉得不是,以他的自负,也听不下他人的建议吧,而且还不是他主导。”叶托着下巴说道。
看着叶撅着小嘴,摸着下巴,一副小侦探的样,信觉得实在是太招人爱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偷亲她一下。
看着信一副无赖的样,洛寒嘴角又抽了。而叶的脸也不自然地红了。
信假意正经地咳了咳,说道,“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现在还不好下判断,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
寒,让暗卫重新查一下司徒诺的个人资料,再让范郁查一下司徒诺来s市后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至于你,现在立刻安排人给叶做个更详细的检查,我不希望又出什么意外。”
“其实不用这么赶!”
“让你自己放心,也让我放心,好吗?听话!”
于是叶只能又被拉出去放血,做检查了!他们离开后,信收起了嬉笑的脸,给韩莫打了个电话,“夜魅能查到司徒诺的具体资料吗?”
“发生什么事了?”
“叶的晕倒可能是因为司徒诺下的药,而且是他自己制的药,也许我们都被他耍了!”
电话那头的莫听到消息,也不由得皱紧眉头,脸也一下子黑了,“我会让人好好地查一下,有消息会通知你。”说完干脆利落把电话也挂了。
做完检查回到病房,发现肖均然和木寒晴竟然都在房里。“你们怎么来啦?”叶奇怪地问道。
“看来精神很好嘛,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木寒晴揶揄地说道。
“办完事,所以过来看你一下。不过看你气色还好,我们就放心了。”
均然温和地说道。在他们四个当中,均然一直以来都是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而他本人给人也是一个邻家哥哥的亲切感。
叶知道他们来看自己也不止是因为自己晕倒,大概更大的是因为自己离家出走这事。而某人小孩似的的关心,更是让自己感到温暖依旧,也许这些都不是假,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我没事,医生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叶微笑地说道。
肖均然放松地依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捧着一杯茶香四溢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玩笑着说道。
“你说人怎么会这样。来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怎么开导你,让你不要去怪韩莫,去恨韩莫。
只是现在听到你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又很想叫你好好地去恨吧!因为这样平淡的态度,我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听到均然这么说,木寒晴斯巴达了,他吼吼地说道,“唉,我说肖均然,你这是在帮莫拉仇恨吧,怎么有你这么劝架的?”
看着这个一下子就紧张兮兮,甚至变身大妈唠叨的木寒晴,叶和均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叶正经地转过头,可怜兮兮对晴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钟的检查,连滴水都没喝到,你能去买点喝的和吃的给我吗?”
说着还眨巴眨巴双眼,那可怜劲让木寒晴瞬间忘记自己跟韩叶之间的不对付,甚至立刻站起来,一副一定不负重任的英勇就义。
“我立刻去给你买点吃的和喝的!肖均然你给我好好说话,叶你也别被他唆摆了。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还转过身对均然使一会儿颜色。
木寒晴走出去后,叶收回脸上的表情,望着均然,“那你其实更希望我是应该怎么样呢?”
她怎么就能忘了,在这个阶层上的人,即便气质再如何平和温顺,那也是会在下一刻,毫不犹豫挥剑刺入他人心脏,而脸上表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均然也收起了随意,“很好,看来你已经懂得戒备。即便在关心你的人也要给自己留有三分余地,不是为了害人,只是为了自保。
所以还是保留一点恨意吧。不至于让你做出反击,但也不会再让你无所保留。”
均然望着叶,眼里不再温和,反而变得锐利,好像要把人给刺伤,大概这才是真正的均然,温和是他给自己的保护色。
这是他出鞘了吗?叶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心里的感受,她直直地望着均然的眼,好像要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们是朋友,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家里的因素,有自身的因素,更多是利益的因素,四大家族,这现在已经是一个利益集团。”
“于是你们把自己的爱情、友情、甚至是亲情都利用掉,就为了制造出更多更大的利益吗?”叶望着均然,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国度,你说的那种很多人都在做,也许也包括我们。只是如果真的全部都利用也活得太没意思了,所以我们都各自保留自己的底线,让我们都不至于在利益面前完全失去自我。”
说着停顿了一下,眼里的寒光迸射,就像一条吐出信子的毒蛇,“我们如此,威尔信也如此。”
看着均然的样子,听着他吐出的话语,叶有种突然被利剑刺中心脏的感觉,突然的疼痛甚至让她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然后才稳住身形。
叶的反应均然尽收眼底,只是下一刻他又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变成那个温和的邻家大概,然后接着说道。
“所以现在我们牵绊也就更大,不是吗?等价交换,这是一个不变的法则,要获取一样东西,就要付出一样东西。很公平,也很残酷,而这是最基本的森林法则,我们也同样适用。”
说完,均然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像坐在高级餐厅一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动作优雅而自然。
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肖均然的危险,平时的收敛起身上所有的锐气,变成一个温和无害的人,让猎物放松警惕,然后一步一步慢慢接近,最后再一击毙命。
也许猎物在丧命时都会露出一副惊愕,难以置信的样子。但也许这些在他看来就是胜利后最大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