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追上叶,一把拉住她,“不要生气了,好吗?”
叶,一把将莫的手甩开,继续往前走。
看着只是一言不发往前走的叶,韩莫终于忍不住,捉住她的手向后一拉,一个回旋,叶轻而易举地跌入莫的怀抱。
叶扭着身子,“你放开我。”
“除非你好好跟我说话,不然我不会放开你的。”说完还不死心地用头在叶的肩膀上蹭了蹭。
叶看着这个耍赖,不要脸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漠,严肃的韩家大少吗?此刻这个像只大型金毛犬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这种一秒就变身的节奏是要闹哪样,只是看着样的莫,叶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刚才被他和信忽视的不忿也被这搞笑的一幕冲淡了。
听着耳边发出的笑声,莫抬起头,此刻的叶不再板着一个臭脸,和煦的笑出现在她的脸上,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不枉自己拉下脸来卖萌啊!
“不生气了吗?”莫恢复成原来的语态问道。
“还是这样的你比较正常。我只是气你们两个自以为是而已,明明我是当事人,而你们却把我置之门外,我不喜欢自己的事自己却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你们这样一点都不尊重我。”
“只是看到他坐在你身上的那一刻,我连撕碎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打他一顿都是少的。”
“威尔信那家伙的确很欠揍,所以我也没阻止你去胖揍他一顿。只不过他毕竟对我没有真正的恶意,而且他还救过我,在我受伤的时候也一直陪着我,我一直当他是我的朋友。”
“因为你这样,才纵容他对你那样,你真的只是当他是朋友而已吗?”看着望着自己,紧张地问道的莫,叶不自觉地答道:“是的,只是朋友。”
“嗯,不要喜欢上他,他那种人一看就是登徒浪子。”
“哥,你这样像是深闺怨妇一样。”
“哟,长大了,会开哥的玩笑了。看我不咬死你。”说着边咬到叶的肩膀上。只是这也是叶的一个痒点,一咬,叶就受不了的笑出来了,“啊,不要了。”
“这是惩罚,接招吧。”韩莫突然觉得有时卖卖萌也是错的事。
天上还下着雪,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他们两人矗立在这茫茫一片的中间,相互嬉闹着,欢笑着,也许冬天,并不一定代表着寒冷。
等他们玩闹够回到家里,身上头上都布满了雪花,而且外层的衣服都差不多湿了,管家在门口看到他们时,不免责怪一番,只是还是不忘吩咐佣人“快,准备热水给少爷和小姐洗澡。”
当他们走入大厅时,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司南乔。“哟,你们这是打完雪仗回来。”
“抱歉,刚才看到你们身上都湿了,就没来得及向你们报备,司南小姐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管家鞠了鞠躬,向韩莫说道。
莫很自然地走到乔姐的身边,“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打了,只是没人听,只好在这里等罗。不过管家有替你好好招待我。”
莫摸了摸口袋,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名为手机的东西,也许是留在了打架的现场了。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去洗个澡吧。”
只是还没等莫说完,乔就抢白道,“你也是,我可不想等会跟你说话,还要哈秋、哈秋的响个不停。而且我只是来通知你,晚上均然他们说聚聚,以庆祝我的回归。我想你不会拒绝吧,小叶,你也记得要来啊!”
叶听着乔姐的话,乖乖地点了头。莫也知趣地点了一下头。
看着任务完成,乔于是大发慈悲地挥手到,“都去洗澡吧,晚上见。”
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莫坐在房子的沙发上,喝着一杯咖啡,看到叶出来,就抬起了头。
看着她的长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浴袍的领子轻敞开着,滴落的水珠一些被浴袍吸收了,一些划过她的颈部,漫过她的锁骨流进那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叶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红晕。
看着这样不自然透出性感妩媚的叶,捉着咖啡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骨节变得分明。
莫突然悲哀地想到,或许在自己的眼里叶不单单是一个妹妹,更甚至是一个女人,一个吸引着他眼球,一个让他有保护欲,占有欲的女人。有些事情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越走越远,也越危险了。
叶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头发,不忘转过头问道,“哥,怎么啦?来了又不说话。”
失神只是一瞬间,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他接过叶手上的毛巾,帮她擦起了头发,叶的头发很黑,甚至黑得发亮,但很柔软、顺滑,摸起来就像摸着一匹上好的丝绸。
“乔的话你没听到吗?均然他们要为她开个庆祝party,就在上次那家酒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
“那个酒吧你们经常去吗?”
“的确,是我们一个认识的朋友开的。”
“怪不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那你先下去吧,我换个衣服就好。”
“慢慢来,不急的。”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酒吧,还是那个房间,甚至进去看到的情形也差不多,秦枫还是在唱歌,而均然跟乔就坐在沙发上,轻松地聊着天,只是晴那家伙却不在眼前。
看到我们进来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点了下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一般这样的招呼,只代表两种关系,一是你们很熟了,不需要过多寒暄,一是你们关系就仅仅是点头之交,显然他们就是前者。
看到莫走了进来,均然自然地站了起来,而莫也自然地走到了乔的身边,坐在了均然刚才坐过的地方,而乔把自己手上的酒杯递给了莫,莫什么都没说,轻轻地抿了一口。
任何的人,在这一套动作中都做得那么地流畅,那么自然,就好像事情本该这样的感觉。
只有叶,突然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地多余,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尴尬地站在那里。
她突然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习惯,有些规则,有些圈子,即便里面的人对你的入侵表示了无限的欢迎,但是长年累月下来的东西,都不会轻易地改变,他们无意识的一些动作,还是能表示,你是外来者,他们是圈内人,那样地界限分明,让人无处躲避。
是的,叶只感到了一时的无措与尴尬,并且很快就把这些感觉压了下来,她知道这是一个花费了十几年,动用了他们五个人的心血所形成的的默契,而自己只是来了半年的新人。
她也没贪心到要他们一下子什么都打破了来接纳自己,这样不现实,也没有必要,自己既然已经进入,相信很快,新的习惯在她的参与下也会形成。
正在唱歌的秦枫,其实一直关注那边的动静,不是说他们特意做这些来考验叶,从接受她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些人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
只是,有些多年的习惯还是不能一下改掉,而这些改不掉的习惯表现出来的后果就是无形中对一个外来人的排挤,这是人与人交往中不可避免的。
只是秦枫看着这个刚成年,刚接触这个上流社会,脸上还有着难以抹去的青涩的叶,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没有露出不忿,也没有强硬地地去打破这个习惯,更没有勉强地去深入侵入,慢慢变成神色如常,甚至是淡定从容。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分钟之内。如果说开始接受叶是因为莫的因素大于她本人的魅力,那么现在,秦枫很肯定,现在自己对她的赞赏与喜欢,完全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
而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又何止秦枫一人,在场的人,看着叶的成长与从容,都在心里为她感到高兴,只是看着这样的叶,却又让人感到如此地怜惜。
这个人从平凡的家庭,一下子跃入这个灯红酒绿的上流社会,也许人人都会为她这种一跃龙门的事感到羡慕,只是要真的想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站得住阵脚,而不是靠着一种像藤蔓似的依附,该有多难,他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都清楚地知道。
如果不是从小就适应了,他们也不敢保证能做到现在如此出色,只是叶却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了,她把自己的不适,把自己的慌张,把自己的难堪,一个个击破,造就了现在从容的她。
这些除了她本身的天赋,大概就是她的心态使然,即便他们也没几个能真的做到淡然,但她做到了,对于权力、金钱、地位还有他人的奉承,她都能淡然对待,不像酸腐书生那般不屑,也不是文人雅士的清高,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那样渴求,只是那些东西于之于她大概就是得之我收,失之也无憾。
站起来的均然走到叶的身边,“要喝我调的酒吗?”
听了均然的邀请,叶感到惊奇,但还是高兴地说道,“当然。”
他们绕过房间后面的屏风,立刻就呈现一个小吧台,而在稍靠后的地方既然还有一张桌球台,而消失的晴竟然就在这里打着桌球,自娱自乐。
看到过来的均然跟叶,也立刻扔下球杆,兴奋地说道,“今天什么日子,竟然能让我们肖大少亲自调酒。”边说还边向叶挑眉,“这个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看着木寒晴那副好像百年都没喝过酒一样,叶也不禁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