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晨露和黄昏,在那个山头,位于长青山脉的最高处,一个娇小的女子屡屡提剑而起,却又屡屡被男子打飞,一次又一次,她一声都没有呼痛,就算那手心的伤口又裂了,就算那剑柄上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就算神染一次又一次的厉喝,就算全身已经摔的遍体鳞伤,她都没有浪费过那一天的任何一秒钟。
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
自那天以后,玄小巫不止一次的跪在清音小楼的厢房门前,就为了求神染答应收她为徒,可是就是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真如他所说,一日为师,就那一天而已,从日出到日落,短短的一天。
但仅仅是那一天,却让玄小巫在一次冥想之时突破了丹道小周天,打通了任督二脉,每每在镜子前臭美的照啊照的,皮肤也变得光滑了许多,仿佛真的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了一样。
平日导师几千字的唠叨,却敌不过神染一天的教导,这更让玄小巫坚定了拜神染为师的信心,
可是人家避而不见,她连影子也都瞧不到。
万希自从出关了以后便整天黏着她,一个劲的说要给她补习,因为就她一个人穿着赤色的道服,说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但是玄小巫每次都是兴致缺缺,除了捧着神染送的剑发呆,就是随便甩个两下,气的万希一个劲的说她朽木不可雕。
那之间她也去看过凤一一,可是她的一腔关心却换来了她的冷遇。
看着她被青晚师尊治的差不多的手臂上留下的那一大片伤疤,她知道她肯定会怨她,但是更多的,她知道是无奈,可是选择跟随柔蛮是她的决定,而她无所谓。
“玄小巫,我说过我讨厌你的话我收回,但是我还是不能和你做朋友,因为柔蛮不喜欢你,我的伤你不用内疚,反正你也没把我和柔蛮供出来,就算扯平了,等我好了以后再见的时候,我们还会是敌人,我还是会和你一争高下的,你可别大意了,以后,我可不会再输了。”
她还记得她当时看着凤一一眼中的神色,她总是有一种预感能做彼此的好朋友的,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如此的可笑。
是夜,她照样将汪汪从体内放出陪着自己互喂剑招,因为汪汪的身子灵活而且元力雄厚,正好能提供她练习身法和元力的激发。
从一开始她碰不到汪汪一丝一毫到现在的能削断汪汪雪白的狗毛,她的进步几乎比时间还要快,远远超过了这一年的进度。
偷偷的将从食堂中偷来的野味从怀中逃出来,她献宝的递给了趴着一动不动的汪汪,可是那狗居然将头扭过去,将屁股对着她。
汗,再接再厉的将野味凑到它的鼻子旁边晃来晃去,那狗白了一眼,又将屁股对着它,摆明了六亲不认。
丫丫的,玄小巫怒了,揪着它的狗尾巴吼道,“不就是把你头顶的毛都给剃了吗?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这里天这么热,你穿这么多狗毛不都怕长虱子吗?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把屁股给我挪过来,我就生气了,这辈子都不理你,这……这野味我也自己吃了。”说完她愤恨的咬了一口野味,吃的龇牙咧嘴。
“一……二……”好啊,这死狗真是倔啊。
“二点一……二点二……二点九……”
汪汪的狗耳朵动了动,见玄小巫不点了,偷偷的把头转过来了一些,一双圆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呜呜呜呜。”终于,它忍不住为自己的新发型发出了第一声的哀悼。
“好啦,对不起嘛,毛以后还会长出来的,不哭啊。”玄小巫揉了揉它光秃秃的脑袋,忍住了满腔的笑意。
哇卡卡卡,好好笑的造型,哇卡卡卡。
日晒三杆,温暖的阳光软绵绵的洒在人的身上,连呼吸间仿佛都有青草的味道,长青山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宁静,耳边偶有鸾鸟的嘶鸣,记得有谁说过,等到她能够穿上绿袍子的时候就能去捉一些高智商的神兽来给自己做坐骑了。
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宿醉的疼痛让她揪着小眉头动也不想动,忽然脑海中飞过一句酒后乱性,她猛的小脸通红,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昨天,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个湖仙,妖娆艳丽,可是他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慌乱的看了看还算整齐的道服,喊了几声汪汪,可是那狗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估计也喝醉了吧,她讪讪的笑了笑,大大的打了和哈欠。
大门哄的被踢了开来,万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揪着她就喊道,“呀呀呀,你喝酒了?完蛋了啦。”
“怎么了?”被晃得迷迷糊糊的玄小巫忍不住问道。
万希白着脸,一把就把她给拖到了屋子里开始扒她的衣服,“我昨天告诉过你的,今天所有弟子都要去三生湖边进行净身仪式。”
“你有跟我说吗?”玄小巫愣愣的嘟嚷着,才一会功夫就被万希打理好了,万希跟个老妈子一样给她梳头,最里还嘀嘀咕咕的说她像个小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万希都习惯了照顾玄小巫,嗯,估计是从她被青晚收入门下出关之后吧,她们的角色就换了。
拖拖拉拉的被万希带到三生湖水边,所有的女弟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见玄小巫又迟到,她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边都是带着鄙夷的笑容。
经过凤一一的身边,玄小巫对她笑了笑,可是凤一一却只是别过脸,没有理她。
柔蛮站在一个很高挑的女孩子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女子竟然穿着蓝色的道服,级别跟她们是差很大的。
“磨磨蹭蹭,龟孙子投胎的不成?”女子出口就是一顿奚落,但是却是瞪着万希的。
“师姐。”万希对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尴尬。
这是哪门子师姐,玄小巫摇了摇还有些晕的头,瞪着那女子瞅了半天,敢情是她太孤陋寡闻,那些高层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