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为了自己,给玄小巫留下了一道道难题,是信,还是不信。
“总有一天,小巫会回来的,会回到长青派,回到我们身边,总会的。”凤一一留下这一句话,跑着离开了。
花未央和强良都愣愣的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玄小巫的房门。
难道,这个巫族的系子,跟传闻中不一样吗?
子夜,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候,花未央虚弱的吞了口口水,缩在宽大的浴桶里,汗颜的盯着跟只狼似的盯着他看的玄小巫,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我沐浴……你确定你要看着?”
玄小巫眼神毫无焦距,听到他说话才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喔,你洗好了。”说完,她撑着下巴,继续瞪着春光无限的方向发呆。
花未央无语,一个激动想要将那个变相的色女给赶出去,却弄的真气紊乱,喷出了口血水,他无奈的笑了笑,攒着眉头,扒着浴桶的边缘直喘气。
好个玄小巫,就给他吃了个小黑药丸就让他折腾到子夜,到现在还不给他解毒,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自动歇菜了。
“我说,你堂堂一个巫族的系子,是不是怕我真的杀了你,所以才慢慢的不给我解毒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侃条,虽然语气一如花未央式的又呆又冷幽默,可是他的眼神,玄小巫看的懂,里面都是隐忍的恨。
她起身,一步步的,慢慢的走到了浴桶的边缘,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入浴桶中,拨乱了那一池的春水。
花未央身子僵硬,一动不动,玄小巫掀起眼帘,风情万种的看着他,猛的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另一只手臂一伸,放在墙角里的剑倏地一下就到了她的掌心。
剑头冰凉的对着花未央的鼻尖,他不禁失声道,“你说过的,难道你都要赖掉了?”
“不啊,你这是在救你。”玄小巫无辜的摇了摇头,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刷的一下,优雅的挥了下去。
“啊……”
屋内,果断的传来了花未央凄惨的叫声,汗颜了一群偷听的小贼。
浴桶里的水因为花未央的挣扎洒出来很多,些许溅在了玄小巫的衣衫上,丝绸般柔滑的布料贴在她身上,隐约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材,花未央将眼睛里的小泪花都逼了进去,一只健壮的手臂横在浴桶的边上,一道细小的伤口上正在咕咕的流着已经暗黑的血。
黑色的发丝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玄小巫撇了眼视死如归的花未央,凑上红唇,暧昧的贴上了他的伤口。
“嘶……”花未央暗自抽了一口气,随后就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哼不哼。
即便,伤口上温热的触感是如此的撩动,即便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毒素在迅速的逼出,可是,他不愿意张开眼睛去承认,去原谅这个正在救他的人。
她是害死他娘子的人,她的苏醒是一百个正值年华的女子用生命换来的,她的罪孽,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泯灭。
玄小巫或许知道花未央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只是一动不动,迷茫的睁着眼睛,尽快的将花未央的毒都吸出来。
她的身体已经变得诡异,百毒不侵便不说了,还能在中毒之后自动在体内生出解药,之前给花未央吃的那一小颗药丸,便是她血所凝合而成的,但是守铭的毒并没有那么好解,虽说巫族万种毒药她都已经无所畏惧,可若要将花未央的毒全部解了,只能将毒全部引到自己体内再自行解掉。
她在这之前自配了一种剧毒吞下,以此作为吸引花未央体内毒素的媒介,她不是为了救花未央,而是为了救祖巫,她一个祖巫都不会落下,要一个个的都找回来,她要巫神复活,她要亲眼看看,神染的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刚才来的那个女子,可是你的朋友?”或许是毒快要清除的干净了,所以他开口问道。
玄小巫的动作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活过来了?”
“嗤,我问你话呢,是不是?”花未央晃了晃麻木了的胳膊唤道。
“闭嘴,看来你有精神了嘛,那也不用我救了。”玄小巫倏地起身,伸出魔爪狠狠的抓住了他的伤口处,一个用力,最后一点毒血就这么恶狠狠的被她给按了出来。
“啊呀呀,疼。”花未央鬼叫的跳了起来,果断的忘记了他此刻是赤果果的。
玄小巫柳眉一横,拂袖转身,蓦地一道剑光在晦暗的月光下划过,带着隐忍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朝她袭击来。
她明知道,却不躲开,任凭那剑从她身后刺了进去。
“噗嗤。”黑血四溅,被沾染到的地方,全部被腐蚀出来坑洞。
她背对着眼色阴狠带着迷茫的花未央,往前迈开了一步,帮当,带着黑色血液的剑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哗啦一下,又化成了灰烬。
“我说过你可以杀我三次,这是第一次,你还有两次机会,花未央。”她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理睬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推开门扉,看都没有看一眼门口的人,走近自己的房间,碰的关起了门。
“我看到小巫受伤了。”离梦急急的走了几步,停在玄小巫的房门跟前看了看,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
“我也看到了。”凉陌舞严肃的凝起剑眉,立马就冲进了花未央的房间,果然看见了狼狈的现场和颓然倒在浴桶里的花未央。
“你进来干什么?”花未央虚弱的看了他一眼。
“花未央,你可以为你的娘子报仇,因为那是她给你的权利,可若有天她真的死了,不要说我凉陌舞不顾念同是祖巫的情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凉陌舞恨恨的咬着牙,盯着花未央一字一句说道。
花未央听到了他的话轻笑了出来,“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们如此?喔,我明白,她是系子,你们是祖巫,是她的属下,属下听上司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