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也不恼,只是肩膀抖动,可以让人知道他在笑,他靠近夏非,低语道,“你舍不得的。”
你倒是转过来呀。
玄小巫坐下下面瞪着棠的背影,看他屁股都看够了噢,砸吧砸吧嘴,她翘首盼望,希望那个棠能够快点转过来。
而棠这次是给她面子了,一个转身,他便潇洒的入座在了那最高处。
哇。
玄小巫惊愣的微微长大嘴巴,差点把满口的惊艳呼喊出来。
好美的男人,难怪叫棠,原来真的长得和海棠花一样,此生她见过的美丽男子,除了巫族的二巫师夏又和冥界之王鬼辞,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棠了,自然,他们在玄小巫的心里都是不能拿出来和神染比的。
嗖嗖嗖,无视道视线都射向玄小巫,而后嗖嗖嗖,都更犀利的射向了棠。
玄小巫讪讪的看过去,发现恋煞,鬼辞,还有凉陌舞,离梦,强良以及夏天和夏千绾都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一张壁画似地。
而玄小巫好死不死的,就对夏天露出了笑容,有点狡黠,有点恶作剧。
夏天笑的更温暖了,同样也很无奈。
夏千绾郁闷的低下脑袋,灌了自己一大杯酒,心里不停的想着,她生气了吗?怪他了吗?她真的就如此的不信任他吗?
而凉陌舞和离梦则是安慰的拍了拍强良,叹,被无视不是他的错,都是祖巫的身份惹得货。
恋煞酸涩的抚摸着怀中的糖葫芦,恨不得立马走人,让他再待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煎熬,活不了啦。
鬼辞那诡异莫测的笑容最让人寒颤了,别人永远都别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神神秘秘的。
其他人则是心照不宣,这里面的别扭和无奈,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明白的。
玄小巫自知这个窟窿一脚若是走进去,可能就是万丈深渊,可是她却还是一步步的,义无反顾的走着了。
“今天是我棠某的千岁生辰,在座的,都是我棠某的朋友,在这里,各位可以不管六界的纷纷扰扰,不去计较以往的是是非非,也很感谢大家抽空来参加棠某的寿宴,现在,寿宴开始。”说罢,棠拍了拍手,无数花女就从四面八方而来,手中都是端着美味佳肴,更是有天资绝色的舞姬们伴随着仙乐翩然而去,带着女子独有清香的裙摆摇曳过每个石桌跟前,留下一地的旖旎。
酒美,景美,人更美。
如果玄小巫知道她会看见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花女在喂神染吃东西,她一定会戳瞎自己的眼,不对,是砍了那女人的手。
灰常之生气。
某女身上的怒火貌似能烧到九重天上去,而越生气,她便越难受,心口忽的绞痛了起来,她捏着酒杯的手一个颤抖,帮当一下,摔碎了那精美绝伦的酒杯。
那酒杯落地的时候轻轻的,让玄小巫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掉在棉花上一样,可真正的摔在了地上,就好像一个生命的陨落,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跟敲钟似地,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酒杯一触到地面,碎成无数片,然后悄无声息的,变回了被撕裂的破碎不堪的花瓣,继而迅速枯萎,化成了一捧灰,一切的过程,都让玄小巫汗颜。
慢慢的抬起头,她对上很多双眼睛,里面的情绪,千种万种。
“就算是长青派的大师尊,也不该如此藐视棠大人,生辰之日摔碎了寿杯,可不是太吉利啊。”一个圆圆胖胖的男子率先就说起了落井下石的话,他傲慢的脸上除了得意就是悲愤。
得意是玄小巫的确坏了吉利,悲愤是为了做个那个棠大人看。
此人话一出,周围的附和声就多了,夏又更是掩唇轻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玄小巫是个麻烦精,害了夏天被关起来紧闭一个月就算了,还坏了他们巫族的祭祀场,这下子,他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脱身。
这里每个人都忌惮神染,但都不服气长青派,尤其是玄小巫,一个十六岁的大师尊。
“藐视?我哪只手哪只脚的动作告诉你,我在藐视了?”玄小巫的心好寒,为了人心而寒,她知道那些都是豺狼虎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毁掉她,和她身后的势力。
“摔碎棠大人的寿杯,难道不是吗?这寿酒还未敬,礼还未送,你就破杯,你是什么意思,就该问你自己了。”
那胖子挑高了眉毛,一副不能善罢甘休和谄媚的模样。
玄小巫不屑的哼了一声,连正眼都不愿意放在他那张肥肉纵横的脸上,口出鄙夷,狂傲不已,“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玄小巫其实一点也不知道那个所谓棠大人的身份,他是正是邪,以后是敌是友,地位是高时低,是人是仙是魔是妖还是神,她都不知道,可她知道,神染能破例来参加的的寿宴,那寿星一定不是凡人,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她懂,不能驳了棠的面子,所以她一直在隐忍,就连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资格?就凭我的岁数比你大了好几轮,我就有足够的资格教育教育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忍,有些无可忍了。不知道是哪位说过,忍了再忍,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玄小巫心里有些憋屈,加上这么多眼睛盯着自己,神染也不出口帮她,她左右不是个人,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玄小巫最经不起的就是威胁和逼迫,越逼,她跳的越高。
“我实在是为你的狗腿表示赞扬,难道,棠大人也觉得我玄小巫无意之中打碎了酒杯是大不敬吗?”她话锋一转,看向了那个高坐在上头的男子。
棠见玄小巫把问题抛给了他,微笑的耸了耸肩,“玄小巫是么?长青派的大师尊?其实破了寿杯的确不太吉利呢,不过既然是和神染一起的,也就无所谓了。”
玄小巫挑眉,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微微眯起了眼睛,哈哈,看来这个棠大人也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