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乐天听了情痴的话,微微一怔,然后扭头看向李香儿。
此时,李香儿正好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高乐天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做决定吧,无论是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
李香儿望着情痴微微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就跟着我们吧,不过要注意礼节,分寸,万事不可逾越。
谢主人,奴才记下了。情痴叩了一头,然后垂立在了李香儿的身旁。
高乐天微微地叹了口气,心道:这样也好,否则这情痴寻死觅活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这样也算是让这痴情之人得到此许安慰吧。
李香儿望向了高乐天,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之色。
高乐天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依照我的意思也会这么做的。
听了高乐天的话后,李香儿脸上顿时现出了无比甜蜜之意。
咱们离开这里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高乐天望着李香儿轻轻地一笑,急如奔雷地飞奔而去,情痴紧随在后。
当到达昆城后,为掩人耳目,高乐天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脸色发黄的四旬中年人。
李香儿不禁好奇地盯着高乐天道:高乐天哥哥,你这易容术当真妙不可言,也没见你怎么着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乐天哈哈一笑道:这不叫易容术,叫控形,这是从五绝宗祖灵壁中悟得的仙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说完,高乐天向前急奔而去,出了昆城直飞北面的死亡沙漠。
当飞过上次巫童袭击的矿脉时,高乐天突然停下了身形。
李香儿不解地问道:高乐天哥哥,怎么不走了?
高乐天缓缓地转过了身形,大挪移一步踏出,瞬间到达了矿脉的边缘。
高乐天盯着一个正在搬着矿石的老矿工,头发渐渐地竖了起来,只见这老矿工骨瘦如柴,白发齐腰,衣衫佝偻,手上脚上都带着手铐和脚镣,全身血迹斑斑,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只听李香儿一声惊呼:白发三千丈!
高乐天的眼中露出了无比冰冷的寒意,早听说白发三千丈飞升到了元界,自己一直未见其人,原来却是被奴役在了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非人生活。
白发三千丈曾经说过,如果自己炼制出极品神丹助他突破,他愿意做自己的仆人,但自己一直将白发三千丈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折磨自己的朋友!
想着,高乐天化为原貌,闪身到了白发三千丈的身前。
白发三千丈连头也没抬,缓缓地扭转身形向着另一边走去。
一股酸楚涌入了高乐天的心头,白发三千丈的这种表现足以说明,平时他过着逆来顺受的日子,以白发三千丈的个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变得这样的懦弱,逆来顺受。
“老白”高乐天轻轻地叫了一声。
“砰”,白发三千丈手中几百斤重的矿石一下掉在了地上,足足在原地呆了两三个呼吸,才缓缓地转过了身形。
当白发三千丈看到眼前的高乐天和李香儿时,张着嘴,喉结动了几动,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仿佛生在梦中一般。
高乐天眼中不禁生出些许雾气,一脸似笑像哭的激动表情,然后快速地走到了白发三千丈的前面,轻轻地拍了拍白发三千丈肩头,呵呵笑道:老白,早听说你飞升到了元界,我还四处打听呢,原来你却是在这里。
‘嘘”,白发三千丈顿时将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警惕地向着四周望去。
见四周没有什么异动后,白发三千丈才转过身来,看了看高乐天,又看了看李香儿,凄苦地一笑,轻声道:高老祖,老朽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老朽实在是高兴万分,不过高老祖你还是快带着香儿姑娘离开吧,此地危险万分,老朽能见你们一面也死而无憾了。
白发三千丈说着,居然哽咽了起来,老泪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了下来,仿佛生离死别一般。
高乐天心里不禁长叹了口气,昔日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这哪里还是一个修炼的人?分明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临近暮年的孤寡老人。
高乐天伸手一挥,那极品宝刀就出现在了手中,轻轻一挥,白发三千手脚上的那些废料顿时啷当落地。
白发三千丈立即压低声音,瞪着高乐天沉声道:高老祖你这是做什么?然后像做贼一样,再次转头向着四方扫去。
回过头来,盯着高乐天,嗫着嗓子微怒道:高老祖你闯大祸了!老朽活了近万年,死了也就死了,而你们年纪很轻,还大有作为,如果因此连累了你们,老朽就百死难辞其咎了。
说着,白发三千丈双手推着高乐天和李香儿催促道:你们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不然很可能就会发生意外。
高乐天望着白发三千丈满脸的焦急之意,心中顿时涌上了阵阵暖流:什么叫朋友?这才叫真正的朋友,在危难之中,不考虑自己,却是替朋友考虑着安危。
不仅仅是高乐天激动,李香儿早已经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了地上。
高乐天盯着白发三千丈,微微一笑道:老白你莫怕,有我高乐天在,怎么会让你在这里受这些委屈,你但且安心,不会有事的。
白发三千丈急了,低喝道:你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厉害?还不快走!
这里都是些什么人?老白你不妨说来听听,高乐天抓住了白发三千丈的手道。
白发三千丈再次扫视了一下四周,道:这个元石矿以前属于昆城,现在被元界第一大宗门道宗管辖,所以老朽劝你还是快走吧。
“道宗?”高乐天听到这两个字后,双眼顿时喷出火来:丫的,好你个道宗,不仅下极道令追杀老子,而且还敢这样欺负老子的朋友,不给你们留点纪念,你们不知道老子长着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