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A市多所大学联合举办了一场电竞类季程赛,选用当前最热门几款游戏,A大电竞社参与其中,因参赛多个比赛项目作为骨干成员的喻家琦便不能亲自上场,相关的赛程会议协商及人员调配足够让他焦头烂额,分不出多于精力参与各小组战术讨论中。
按规定入社新成员无法参与到各联合赛程中,考虑到队员之间的配合以及熟练度,新成员没有老社员适合。
但今年一是社员人数缺少,二是庾琬琰本人出于私心经常邀请他们陪刷副本,配合有了一定的基础,操作水准巾帼不让须眉,破格录取。
其他人心知肚明‘醉翁之意’全当她‘凑’人数。
这样一来更方便与白慕谦‘独处’,在外人眼里两人间仅剩薄纸未戳破。庾琬琰生性急多次几番话辗转嘴边被温木兮的暗示噎回,另一个当事人对周围议论置若罔闻,似丈量咫尺距离保持,不近不远。
为此庾琬琰在其余几人面前多次斥责对方,藏了什么小九九。几人摸透她脾气秉性,待白慕谦主动同她讲话后,立马忘记曾为何抱怨。
近些天,张子蓁与苏忆然常常见不到人影,庾琬琰赛前练习几乎没离开社团,而温木兮对新选修课程格外上心,课余修习时间和同班认识同学到处采风找寻素材。
几人聚少离多,连吃饭时间都合不到一块,除了上课休息,这学期课业格外紧,相处一起的交流全是学业。
“庾琬琰,发什么呆,开会注意集中精神。”
电竞社管理人员参加完联赛会议,回了立即组织会议,公布赛程时间抽签结果以及回报近期训练成果和方案。
会议近尾声,喻家琦察觉她走神已久悄悄提醒,难得露面的社长接连出现社内指导,可见此次联赛重要性。
“诶,你昨天见过兮兮吗?”
会议后半段格外无聊,与其搭话可以打发时间。
正认真记录会议内容的人听到问话,快速摇头后转头,一时停了手中动作。
上次见她,还是对方感冒康复没多久来社团等庾琬琰,那是正忙的时段未来得及多问,仅打听到她即将学素描,等放下手中工作她们早已离开。算算快一个月了,偶尔电话信息慰问几句,甚至有时消息发过去隔天才回复。
“为什么问昨天?”
虽然看出庾琬琰无心随口一问,但他还是抓住随口中的疑点,因为之前她对自己拒谈温木兮。
“没什么。”
庾琬琰继而走神,他能知道什么,鬼使神差竟以为喻家琦了解,想到这情不自禁轻声呲笑。
刚好会议结束,喻家琦见她小动作愈发好奇,追问数次。庾琬琰支支吾吾,弄得他内心如同蚂蚁上热锅,一时之间忘了周围环境厉声喝出:“庾琬琰你故意的吧,下次别想我给您走后门...”关于白慕谦。
剩余半句被她捂住嘴消了声,会议刚撒社员才起身闻声齐齐转头,白慕谦从前面走过来看着两人,眼神微暗很快让笑意占满。
庾琬琰瞪着他收回手,眸里警告明显,喻家琦点头示意她回答问题,两人就这样彼此僵持,旁的白慕谦打破尴尬询问发生了什么,非要剑拔弩张。
“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庾琬琰服输,此人谈起温木兮便喜欢追根究底。回答时语气透露着不耐烦,免得走哪跟哪。
“也没什么大事,昨天不是周六吗?最近为了学画画跟疯了样,挤着所有时间,可昨天一整天她都没有出去,睡了一天也不说话,今早又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不像生病。”
说来奇怪,换以前别说睡一天整个周末与床为伴与周公为友,她们绝不怀疑。自打相识提及全部活动,温木兮都是兴致颓丧勉强加入,当她说出选修美术学科,欣喜遍布眸子,透过瞳孔曾冰冷空洞的底端光明照耀。
那天她像极初次尝到糖味道的小朋友,每日晨光微曦出暮色深暗归,可昨天仅问她出什么事摇了摇头,今天却高高兴兴画教学楼去了。
“然后呢?你们今天怎么不打听清楚,是不是谁打击她,或是遇到了挫折,还是...”
“够了。”庾琬琰挥手阻止道:“兮兮我们比你了解,她不愿意说谁也奈何不了她,你要问自己问,千万不要透露是我告诉你的。”
白慕谦见状微微侧身挡住喻家琦欲拉住她的手,沉稳道:“或许只是太累了,她没你想象的脆弱,放心。”
是啊,庾琬琰认同附和点头,真有事温木兮会告诉她们,可能是自己多想。随口提了句反到耽误难得二人独处机会,庾琬琰急躁挥手拽着白慕谦外走。
迈出一步又回头,“现在手机非常方便,几秒钟就能听到对方声音。”
喻家琦默默注视二人渐行渐远,口袋里握紧手机的手已泛白掌心微湿,缓慢拿出来盯着手机出神,屏幕亮了又暗。
手机黑暗如镜面,映在上面的面孔嘴角微动,苦笑后长舒口气,喃喃自语。
“就怕她太要强,我到宁愿她脆弱些也好给我些许借口,至少可以问候。”
等屏幕再次黑暗,上面的面孔恢复如常,将手机放回口袋大步走出会议室。他懂,温木兮无需他的关心,所以近一个月未打扰。其实得知她有良人却未相伴,了解她心门紧闭只待汝归依然生了钦慕,之后众友劝诫,自己岂非不能悟。
只不过...想在她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少些悲伤,他这样想到。
万一...能走近她内心,或者能让她多些欣喜。请容许他带着私心,毕竟茫茫人海遇见不易。
走出大楼的庾琬琰紧攥白慕谦衣角向前疾走,虽然同喻家琦那样解释自己内心依然打鼓,必须快点找到张子蓁问问清楚。
人一旦大脑想着事情,注意力和感官知觉就会下降,不知何时白慕谦已经从她手中‘解救出衣服’改为牵手。他任她带着走了很远,直到庾琬琰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转身才发现。
“咦?”
这一生来自庾琬琰,眼下情景她不是傻子,出声是因为忘记原本要问什么了。
今天天气阴沉阵阵清风吹拂,掀起她白色裙角,杏黄上衣趁着愈红脸颊,额前刘海凌乱随风摆动触碰脸颊,此刻所以触感被放大皮肤微痒,似在心间轻挠,眼角肆意飞扬与身前人对视良久。
彼此沉默良久,白慕谦紧紧握住对方,似乎不打算放手,面带笑意露着柔色用空余的手轻轻将她飞舞发丝拨至耳后。
一拨一撩,庾琬琰笑容愈发扩散,其余人的嘱咐抛之脑后,管它什么男女谁应该主动,理论哪有实践重要,把握时机达成目标即可。
“白慕谦,在一起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恰巧我也喜欢你。”
终于说出口了,心里似乎踏实很多,比预设情况简单。没有紧张、没有口吃,甚至没有相过对方会拒绝。
“好。”
也没有犹豫。
“你就不考虑考虑,或者需不需要了解彼此的过程,轻而易举答应我可是不给后悔机会的。”
笃定对方不会拒绝,庾琬琰得了便宜卖乖,扬起被握住的手兴奋道:“牵了手可是要负责到底,休想躲避。”
白慕谦放开手后郑重十指紧扣,缓缓弯腰凑近与她平视,慢慢道:“正因为了解你才给你一个了解我的过程,怕自己太突然吓到你。”
她的一举一动皆在自己眼底,闹情绪习惯紧皱眉头、紧张便使劲搓双手、急躁会跺脚,生气被夸几句就雨过天晴。
正如情绪来得快散得快,他担心她的喜欢也是,给她一段时间同样只给自己一点回避的时间,即使那之后喜欢褪去也不放手。
因为喜欢所以存有私心,万千世界与喜爱之人执手相携为幸。
“牵了手一定负全责。”
至于周围其他定会在往后时光里消散,俗话说风雨同舟,他愿意与她同克服。
庾琬琰点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有时候到眼前的机会因为犹豫错失,等悔之晚矣负了时光亦负了青春。若早在萌生心意的时候直说,会不会更早享受青春,可惜‘如果’总是出现在事后。管它呢,庾琬琰紧了紧手,她要告诉她们她们是错误的,青春嘛有点伤算什么,万一碰见不长眼的呢。
“哦,想起来了,赶紧去找张子蓁听听她怎么说。”
终于想起正事,庾琬琰未等白慕谦同意边走边联系张子蓁,直奔对方,走了两步察觉身后阻力过大。
白慕谦叹气,幸亏自己听到对话内容。他抬手指指右边,“方向错了。”
怪自己一心多用,温木兮的事情自己的事情等会先说哪一个,庾琬琰暗暗懊恼,待会舌战怎么能快速取胜,会不会刺激到她们。
她总是在事情已经发生后才考虑后续,而事发前无论别人怎样劝讲,软硬兼施,该怎么做依旧怎么做,总有理由搪塞,数次三番撞上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