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其他打算,我相信你会住的很好,很安全。”纳兰修意有所指。
他众有纵世之才,毕竟年方十五,男儿志在四方,他是明白的。
想当年他何曾没有这种想法,纵游山河四海为家,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暂时是没有其他打算,等皇上同意我们再搬过去,到时就再打扰太子殿下。”文渊退一步,也许皇上不会同意。不老的神秘诱惑,皇帝谁都不会相信,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纳兰修不语,神情带着捉摸不定的探究,一直注视着文渊,眸中有太多的内容,说不清道不明。
文渊被看的发毛,心中所想好象无所遁形,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仿佛自已的掩饰在他眼里成了小儿科。
在尴尬的沉寂中,花无缺一阵风似的吹进来。
“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吧!”文渊冲上前去,上下打量。衣衫无损。没有血的痕迹,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唉!文渊!刺客来头不小,凭我的轻功居然没有追上。”花无缺凝眉异常严谨的态度。
“有看出是何路数吗?”纳兰修淡淡拢起眉头,开口问。
“我估计是布也门中人,功夫绝顶,如果没错的话,刚刚这人应该是布也门门主云之颠!”花无缺不免有些疑问,怎么文渊这次惹的祸居然惊动了
皇家朝廷和布也门?难道他又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看热闹了?
“大哥!我也是一头雾水。可能又是文才搞的鬼,他那外公本领大着呢!
把皇家都指使的团团转!”红妆也是布也门中人,现在她不知道好不好?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杀了?或被软禁?想起来就一肚子火,也顾不上忌惮纳兰修。现在要他命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皇家要杀人还得找个原由嫁祸,布也门本就是杀手组织,杀人跟吃饭一样简单。而且布也门存在有二百年历史,至今都未有杀不了的人。一天杀不了,就一个月,甚至是穷尽一生,只要那个杀手活着就不会放弃追杀。
布也门就像阴间使者比朝廷更让他避之不及。
这次出手的竟然还是门主,红妆口里的主子!红妆的功夫就比我强,她的主子要杀我还不易如反掌?连大哥都没追上他。可想而知,这个门主的武工何其高深!
“我会派大内高手保护你的!”纳兰修对于他的恼怒和嘲讽并不介意,反而一脸关心的温润笑容,“大内高手?我相信你不会让你的死士保护我吧?那个云什么的武功那么厉害,一般的侍卫来保护我,不就是送死吗?”文渊讨厌他笑的那么好看,那么无动于衷。我都要小命不保了,管他什么太子爷,皇帝来了我也不管了!
般若又不能时时在我身边,而且他也不会把我的生命看得那么重要,在他眼里只要灵魂不灭,同样可以重生。把命寄托在魔君身上,等于一只脚已经在阴间晃悠。
“死士只保护我一人,连太子妃都不包括在内。”纳兰修微有些歉意,不是不肯,而是使唤不动。这是祖宗的规矩。
“玩笑而已!就算死士来了也并不一定能打得过云之颠!”文渊酸酸的说道。
“啪!”文渊面前的茶碗瞬间碎成了粉状。白色的沫子堆成一堆。
“无聊!”花无缺闪身而去,朝屋顶鄙视的喊道。
“是死士?”文渊目瞪口呆的问道。
“恩!”纳兰修哭笑不得的点头,什么时候死士这么沉不住气?
“好你个死士,你自已不敢和云之颠打,就知道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好汗?有本事出来单挑?你出来啊?胆小鬼!不敢见人吗?
还是长着麻子脸?肯定是长的不像人,才整天躲来躲去,这也不敢见那也不敢见!你打碎的可是官窑烧制的瓷器,贵得很!你出来,商量一下赔偿问题,这茶杯可是我的心爱之物,你打碎了,你知道我多么难过伤心吗?这一难过伤心又有多少日子不能去做生意吗?不能做生意少赚多少钱?所以不但要赔我茶杯的银子,还要赔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总共抹掉零头算你一千两!还是给你家太子面子!”文渊一肚子的窝囊火尽数发在这位不幸出手的死士身上。
一番话说出来,不但花无缺傻了眼,纳兰修也木愣了。
文渊还不解气,拿过花无缺的茶一饮而尽。润润嗓子。
“怎么?是没银子?还是不敢下来?怎么这么娘啊?还是不是男人?把你家太子的面子丢尽了!里子也丢了!以后可不要娶妻生子啊!否则你孩子以后会以为他有两个娘呢!你家太子还给我面子呢,你不给我面子,我就下你面子,你今天一天不出来,我就把太子留一天,你一个月不出来,我就留他一个月,他敢走,我就绑了他,看你还出不出来。你别想着动我!太子可是奉我为先生,先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是师傅,是老师的意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你听过吧?”文渊把这些日子的郁闷担忧,怒火冲天的发泄出来。把内心的压抑全部解放出来。包括这十年来的艰难伪装。
花无缺无声的递过去一杯茶,用行动支持他的发泄。他的精神爆发确实让他吃惊,越看到后面,看到他发红的眼眶,知道是郁结积压到了崩溃的边缘。小小年纪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纳兰修自顾自品着茶,眼里的无奈很明显。这跟谋反也差不多了,他什么话都敢讲啊!是豁出去了吗?
即不动怒,也不制止的态度,死士忍耐着不动。
“真是窝囊啊!这样也可以做死士?真好笑!我要是你家太子准把你换了!我看你肯定不到25岁,没有什么对敌经验。心理年龄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保护别人?”
文渊的声音噶然而止,头上一松,瀑布似的黑发倾泻而下,文渊疑惑的眸子含着哑然。这样也太卑鄙了吧?
纳兰修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害他猛咳几声。“你是……咳!咳!”花无缺见他头发断了一撮飘落在地,心下恼怒异常,飞身上去,“给我出来!总在暗地里使黑手,算什么男人!”
文渊吞了吞口水,这下麻烦大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的站着未动。
纳兰修想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内心颤抖的走向她,抚起她的黑发,柔软滑腻,芳香四溢。多熟悉的香味,那天闻到的原来是她的发香。这样仔细的近距离看她,才发现她的眉毛用笔涂过,她脖下雪白的皮肤跟脸上的微黑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小巧精致的耳垂,粉粉的透明,竟叫人忍不住想去品尝它的滋味。
“大哥!”文渊被他的举动吓的一哆嗦!闭眼尖叫起来!
“文渊!”花无缺闻声跳下屋顶,见太子正拿着文渊的头发细细的抚摩。
那姿态真是暧昧之极。忍不住推开他,把文渊护在身后。
“文渊!你是女人?”纳兰修自已都未发觉声音中的颤抖。
“文渊?”花无缺这才回头细看,脸色一变再变。脸色铁青。
“大哥!我是有苦衷的,你别生气!”文渊扯紧了花无缺的衣袖,知道他对女人有偏见,不待见女人,我是他兄弟,却是女人。他定要气死了。
“女人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越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我竟然没看出来!”花无缺猛的甩开文渊的手。
“大哥!你听我说,我是有原因的,因为小时候……”文渊急红了眼,眼泪就要落下来。
“不用跟我解释,你不就是想利用我蹦你找人吗?放心!我欠你的情,一定会还,这声大哥还是免了吧!”花无缺厌恶的打断她,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文渊没想到大哥的反应这么大,一时泪如雨下,这一辈子头一个人这样关心自已,难道这么快老天就要收回去?我永远不会得到我想要的吗?我永远会失去我在乎的吗?
“花无缺!你等等,听她解释!”纳兰修挡在门口,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文渊,见她伤心落泪更是心疼的要死。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花无缺火气上来,什么都不顾了,往常的精明现在一半都不剩。他发怒,因为他不想当第二个柳飒,被人利用还心甘情愿。他做不到!
“听她说完!”纳兰修坚持道。
“让开!”花无缺拔出无情刀,最后一次警告。
“住手!”屋顶暗处一个黑衣身影挡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