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这一顿丰盛的早餐用完,萝莉优雅地拿起桌上的餐巾。
伴随着优美的弧度,萝莉,又吐了。
惊恐,如同瘟疫的弹球,在父女二人之间疯狂弹射。
“女儿,你这……”
“不,不可能啊!我明明吃药了!”萝莉惊恐地捂住了嘴,手上残留的催吐水再一次进入口腔。
干呕声,徘徊在偌大的宅子里。
随着胖男人的命令,所有的佣人被遣散,餐厅里只剩下了这对父女。
“爸……”
“先等等……”胖男人打断了萝莉的发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谁的?别和我说那四个家伙都有……”
听着胖男人有气无力的声调,萝莉紧张地玩弄着手指,卑微地点了点头。
“哎!”
胖男人拉开餐桌的抽屉,拿出一根香烟为自己点燃。
“有一个男的,一直在追求你,是吧?”
萝莉点了点头,说道:“是,他已经跟我表白了几十次了,我嫌弃他又穷又丑还直男,就一直没有答应,就他那样的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淡蓝色的烟雾,从胖男人口中吐出,他满是皱纹的额头皱成一团。
“你先去小诊所检查,如果真的是怀孕了,立马找那个男的办事,然后结婚,再甩了他。”
听着胖男人的话,一直紧张着的萝莉,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听到这里,坦德的表情也松弛了下来。
坦德爬出狗洞,潜伏在萝莉家的后门附近。
既然她要去小诊所检查,这就说明她怀孕了这件事情对外界来说是一个非常耻辱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萝莉小姐的出行,必然不会有随从跟随。
这也是这次计划的最后一步,伪装成医生让萝莉的检查结果为怀孕。
马上,坦德就会赚的盆满钵满,而怀特,在被自己榨干之后,便会失去对萝莉家的利用价值。
然后被一脚踢开。
沦为乞丐。
这时候,后门被打开,裹着厚实紫袍的女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坦德等待萝莉走出一段距离后,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夹在腋下,紧紧地跟了上去。
伴随着路人异样的目光,萝莉打算去往的小诊所,也出现在坦德眼前。
坦德加快了脚步,先行一步来到了清晨空无一人的诊所。
“你好,需要帮助吗?”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医生微笑着问道。
冰川融化,坦德微笑着对医生说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哦,当然可以。”医生欣然答应,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纸杯,转身走向放置水壶的桌子。
“咚!”一声闷响响起,坦德将手中沾血的木棒丢在了地上。
哪位倒霉的医生,就这么被坦德扒了个精光丢进了储物间里。
坦德穿上医生的白大褂,将木棒收进了桌子底下,坐在了椅子上。
冰川凝固,恶兽在等待着猎物。
趁着萝莉没有过来的时间,坦德飞速地翻找了办公桌所有的抽屉。
终于,在最底下的抽屉中,坦德找到了一个还没有拆封的验孕棒和一个小纸杯。
“这就是,测试怀孕的道具了吧?”
这种验孕棒,是侏儒最先发明出来的,相应的原理也会根据种族的不同进行调整。
坦德曾经在侏儒的科技书上阅览过,人类的验孕棒,只要在女性的尿液中添加石灰,那么便会显现出怀孕的状态。
坦德低头思考了一会,从白净的墙面上扣下了一层厚厚的墙灰。
过了很短一会,穿着紫袍的萝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医生,验孕!”
早已等候多时的坦德没有抬头,即刻将一个纸杯递给萝莉。
“去吧。”
萝莉点了点头,拿着纸杯就进了厕所。
坦德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他递给萝莉的纸杯底下,已经铺满了白色的墙灰。
……
坦德将验孕棒插进尿液中,三条红色的直线当即出现在了验孕棒上。
坦德,终于说出了决定战局的那一句话:“小姐,您怀孕了。”
……
……
……
距离萝莉验孕的哪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而怀特也在三天前出了院,并为坦德送上了一封请帖和属于坦德的那份报酬。
而今天,正是怀特与萝莉结婚的日子。
但此时的坦德却并没有去参加婚礼的想法,他站在车站前,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写着他名字的车票。
银光,在坦德身旁凝聚,坦德揽着坦德的肩膀,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的婚礼?”
“这,属于自投罗网。”坦德的语气依旧冰冷。
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车站,此时却门可罗雀,哪位富商为了女儿的婚礼,将镇上所有的人都请了过去。
“你觉得,怀特会暴露你?”坦德问道。
“他一定会。”
坦德冰蓝色的目光,如同尖刀一般望着缓缓驶来的列车。
“到那时候,一切真相都会大白,我再留在这里,将成为她宣泄怒火的对象,而后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坦德的叙述,坦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确实如此,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做法有点奇怪吗?你手上握着的是去花蕊的车票啊。”
“我,别无选择。”
坦德似乎也无心再听坦德的阴谋论话题,他苦笑着耸了耸肩,化作银光消失了。
“啊啦啊啦,赶上了赶上了!”
女人的声音,从坦德身后传来。
伴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那一丝丝深彻骨髓的寒冷。
坦德愣在了原地,冰蓝色的瞳孔持续放大。
不会的,不会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但当这个声音的主人俞走俞近,令坦德心肺停止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令坦德感到极度危险的那个女人。
坦德已经别无选择了,他能做的只有将头埋低,把脸完完全全地埋进面罩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样,不被搭讪的希望,才能大一点吧?
白袍的女人若有若无地朝着坦德这边瞥了一眼,露出一丝浅笑。
“呜——”
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列车缓缓的靠近了坦德所在的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