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陈风便又开始了多入少出与静坐的修习。可是,没过多久之后,陈风就发现,似乎自己真的是已经沦为药渣之身了,此刻再行前法,已经是几无寸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寒假就到了。
趁着寒假的时间,陈风又读了不少的杂书,尝试着修炼了诸多的法门,但是都一无所获,自身的情况也并没有发生一点点的变化。
没有办法,他只好拿起《道藏》一卷一卷的翻来看,直到几乎算是遍览《道藏》的时候,这才终于给他找到了一套专为修道之人无意中走失元阳所设立的补救之法。此法晦涩难通,颇为复杂。陈风又研究了数日,直到快要开学的时候才完全明白了其中的义理。
这一日晚上,陈风依经中记载,双盘坐在床上,他此刻已经习惯了双盘的坐姿,而且坐姿也已经非常标准,身体自然而然松直挺拔,不再像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因为坐姿的不标准而导致尾椎骨常常隐隐作痛,不得不盘坐在枕头之上方能缓解痛苦。
依行此法,不能再用定印,而要结经中专门提到的子午连环诀。
子午连环诀:
男子左手为乾,右手为坤。右手大指与中指相抵,是为午位。
左手大指从右手所结圆中穿过,抵于右手无名指最里层指关节,是为子位。
再用左手环抱右手放于腹前,即为子午连环诀。
陈风依法结了这子午连环诀,搭了鹊桥,刚闭上双眼,便觉体内隐隐有股热力通过右手无名指与左手大指相连,开始来回游走。仿佛就像当初自己结定印时一样,不过定印之中热力却是通过两手大指达成循环。
陈风既已按标准姿势坐好。便开始闭目调息,他只是将识神微微收回,却也不用意系住呼吸,只是稍待片刻,便觉腹中微热,呼吸若有若无。
此时则用逆式呼吸之法,深呼吸一口气,将此气缓缓收入中丹田,亦即膻中穴,也称绛宫,又曰黄庭。
待此气住于中丹田之后,则用意微微系住,不使其复行至下田。陈风知道此处绝不是用憋气之法,而是微微用意,因为他久练逆式呼吸,已然习惯,自然不觉得此法有多难,却不知初学之士若不懂逆式呼吸之法,只用深呼吸吸气,很容易便会形成努气,非但留不住所吸之气,反而容易炸膛,亦将自身之元阳泄出。
陈风将此气稍住,却也不再去管,然后便又用意将脚底之气缓缓上提,连带着肾炁一齐向中丹田提去,此法即为抽铅添汞,陈风深知此处要慢慢行之,绝不可操之过急,如若操之过急,则很容易肾炁还未上升,黄庭所留存之气已然尽泄,便达不到抽铅添汞的效果了。
他将肾炁微微上提至绛宫,稍待片刻之后,以息凝神,将肾炁与呼吸之气两两融合。这才开始下一步的动作,他此刻又调动周身之元炁尽皆归于中田,同时冥想天地之炁复通过毛孔进入身体。陈风毕竟是第一次修习此法,还有些不够纯熟,只是慢慢用意引导。
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这3股炁才堪堪齐聚于中田。
在此停顿片刻过后,陈风方才引中田之炁上行。此间停顿即为沐浴之法。所谓规规有沐浴,便是此意。
此时,陈风将中田之炁上行,只觉任脉之中疼痛难耐,中田之炁一时半刻又上不到重楼,即喉咙。他倒也不急,只是将意停在咽喉,微做指引,不大一会儿功夫过后,中田之炁果然上行至咽喉。
中田之炁已到咽喉,则自动通过舌头,亦即鹊桥复又上行。此时,陈风明显感觉到,一股热力渐渐汇于鼻尖。
又稍待片刻,他将鼻尖之炁复又上行,缓缓到达两目之间,亦即山根。微微停住,又行沐浴之法。只觉两眼似被熏烤,不一会儿功夫过后又复清明。
待到两眼热力消散,陈风又引山根之炁到达眉心,亦即祖窍。又将炁停住,行沐浴之法。
稍待片刻,只觉眉心热力散去,陈风又将眉心之炁引到额头,此即华庭。将原本成一条线的炁体慢慢分散开来遍布华庭,又等后续之炁缓缓上升也到华庭。复行沐浴之法。
片刻过后,陈风又将分散在华庭的炁体聚在一起,复成线状从前额正中钻入,此即天罡,又称天庭。
此时炁缓缓进入天罡,陈风则开始冥想“己身”处于霄汉之上,引周遭星辰之力入体。同时肉身又引天地之元炁通过毛孔复入身体。
此时头顶之炁渐过天罡到达百会,亦即卤门,又称天门。陈风此刻又冥想自己天门大开,“己身”复引星辰之力从头顶形成光柱下注于“百会”。同时肉身察觉天地元炁亦成柱形下冲百会。此即罡光下注之法。
待到星辰之力与天地元炁尽皆下冲完毕,又关闭头顶天门。复引炁体向后经泥丸到达玉枕。此处泥丸过玉枕行炁异常缓慢。待炁体尽皆到达玉枕则将炁停住。
炁既已到玉枕则停。将识神收回,只留一点微微关照。渐觉玉枕开始发热,似有气流上下冲出,上至泥丸以补髓海,下至夹脊双关以补骨髓。此即补亏复健之法。
陈风依言行之,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玉枕热力渐消。则行无为之功,又将神光下照于下田,静观体内之变化。
数日过后,陈风只觉身体似乎康复了不少,暗叹此法果然有效。
这一晚,陈风的一位室友见陈风每日行功,颇感好奇,便也想来尝试一番。由于他之前未曾下过任何基础功夫,陈风便让他行散盘之法结定印。
大约15分钟以后,那位室友便不能忍受,下了坐来。陈风问他体内是否有热力,亦即气感。那室友答道:“只觉得头脑之中思绪繁多,心烦意乱,无法安定。却未曾察觉到有热力产生。”
陈风有些纳了闷了,怎么会没有气感呢?他安慰了几遍同学,说以后有时间时时静坐自然会有热力产生的,只是那位同学却再也不肯行这静坐之法了。
陈风不禁想起先前所看《凡人修仙传》中的一句话:“师兄?难道没有灵根真的不能修仙吗?”他也只能慨叹几句就此作罢。
虽然此句只是小说中想象出来的,但是现实生活中确有根器之说,又分上根器,中根器,下根器。这上根器大多都是累劫来修,到这一代时已不知过了几世了,大多都可以悟得天元丹法,纵使无为处事亦能得道。至于中根器与下根器则少有天资卓绝之人,只能修得人元丹法与地元丹法,或许又有哪位大德可以偶得天元。
所谓人元丹法,便是内丹修行,地元丹法,则为外丹修行。无不是以有为之境渐入无为。修行之初要先以动功引导,方能得炁。若是入手便是静坐,除却一些天纵奇才,便是枯坐无穷岁月,纵有所得,也不过一些后天之气感,于先天之炁上却也几无可得。故曰文始最高,少阳最广。
陈风便是先用拳术引导方能得炁,若是他先前未曾习练拳术,只于静坐上面入手,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方能得到真正的炁感。他的同学便是明证,因为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任何修炼,几无入门之功,又怎会轻易的从静坐中得到炁感呢?
修炼无日月,随着陈风的日夜修炼倒也偶有欲望产生,他知是行此功法补充体内元炁,故而生出种种欲望,亦是种种考验。故而一有欲念产生,陈风便即刻压下,不敢再走失半点元阳。
一转眼46天的功夫过去了,陈风每夜子时行这补亏复健之法。这一日,终于觉得玉枕热力难耐,似要灼烧一般。他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丹经上写,此时玉枕热力以达极致,则应引玉枕之炁下行夹脊双关,过尾闾,再经阴跷,复而上行至下田,只觉一声霹雳,便是炁至下田,复得筑基之妙。
陈风依言行之,将近日来存于这玉枕中之真炁微微下引,只觉脊椎似一节一节被敲开一般。此即敲竹唤龟之法。
由于所存之炁实在充足,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已到达尾闾。
陈风又将尾闾之炁缓缓向阴跷穴引去。只觉此间通路甚为堵塞,行炁非常缓慢。不得不配合提肛,缩阴之法,将这阴跷穴向上微提,尾闾之炁才慢慢的经过了阴跷穴转到了前身。
待到炁至前身,陈风不敢懈怠,只用意念缓缓将炁上行至下丹田。待到后续之炁亦到下田,只觉周身一震,似是打开了一条新的通路。
陈风不敢贸然下坐,便又行无为之法默默观察体内之变化,但觉外肾微微翘起,脑后有微风拂过,目内又有电闪,两肾犹如汤煎。知是筑基之功,已然恢复。不免有些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