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盛三人来到迦陵书房,让饼干泡了一壶茶,迦陵便让下人们都退下,三人便就酒楼上所说之事筹划起来,因由迦陵提起,于是迦陵便成了核心主导人物。
迦陵给顾子若画了一张图表,图表中把要顾子若调查的资料信息全部一一归纳清晰,叶盛和顾子若看了看图标,非常直观清晰的了解到了江城的茶叶市场,不由得觉得这“图”神奇异常。
迦陵看了看二人的神色,便知这现代的图标,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匪夷所思,但也确实非常实用,便笑了笑:“子若,有一事,恐怕只有你去比较适合。”
正沉浸在图表里神奇的功能和绝妙之处的顾子若,头抬都未抬便应道:“何事?你吩咐就好。”
“想让你劳驾一趟,去王家的“品茗庄”做一回茶客,在这期间,我需要你做几个事情:第一看看品茗庄内部环境如何?第二他们兜售哪些茶品,价格如何?第三,去他们家喝茶的客人都是哪些人?第四,观察一下他们茶楼的服务如何?多留意人,人最关键。”
这些都没问题,我爹是他家常客,自从你家的虎丘园关了后,我爹也只有去他家茗茶了,明天我就给你收集来。
表哥,有两件事情需要你这边做:
第一要写一个招工启示,既然要做茶楼,必然要请人,这请人不是临时就能请到适合的人,所以这事还得提前筹划,这叫人才储备。
陵儿说的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招人可不是一时半会之事。
第二,是需要了解一下江城这边的能工巧匠,因这铺子已经买下,所以若是能够及时开张,必然是要把铺子好装饰一番好能够营业,我倒是有想法,把这茶楼的装修图给绘制出来,然后由我去匠人们解说一番,按照我的构想,这个茶楼装修也需要一番时日,所以时间急迫。
玉衡,你这绘图之技,又是从哪里所学?又是你那些奇书里?哪天,把你的奇书借我一阅,我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奇书!
听到顾子若如此较真,迦陵笑了笑:幼年所看,时间久远,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到那个角落了,你也别惦记了。
你这小子,忒狡猾,这叫私藏好东西,不与我们兄弟分享是吧!顾子若半真半假的笑骂道。
陵儿,除了这两件事,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办?叶盛听了迦陵的一番话,便有一股和奇怪的感觉,他发现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表情果敢,语言凝练,头脑清晰,他十分清楚做一个事情的步骤,想他跟随叶家家主营商已有数年,却发现竟然远不能和这眼前的少年相比,不由得一阵惭愧。
表哥,目前就这两件事情,你主要负责招工和找匠人,子若去打听“品茗庄”,我在家把茶楼定位和开业计划做好,三日之后,我们再碰头,如何?
没问题!叶盛二人异口同声道。
那就这样,咱们三日后再见,我需要闭门写方案,这几日你们若是提前完成,也不要来打扰我,我要静思冥想,有啥消息,见面再谈。
三人说好后,便散去,各自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话说三日转眼将过,迦陵是足不出户,甚至废寝忘食的写起了方案,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喷薄而出,想法在脑海了翻腾,呼啸而至,迦陵及时提笔奋笔疾书。
因为专注写方案,丝毫未觉饥饿,除了早膳食用一些,中午膳基本丝毫未动,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迦陵特意嘱咐了米苏和饼干,不得和迦母说,未食之饭菜,分食给院中几个下等丫鬟即可,不要浪费,让她们别伸张就好。
米苏眼见自家公子才过两日,原本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消瘦起来来,如玉般的脸庞,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越发的大起来,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于是就劝道:公子你若是不想吃,我让徐妈妈给你煮点粥,加上少许火腿和鸡丝,你看可好?总是不吃饭,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怕是要心疼死,也会责罚我们照顾不周。
别担心,米苏,我没事,我只是写东西太专注了,没胃口,眼见这三日便过了,明天就是我和表哥他们碰头的日子,所以我今晚必须要完成。你先下去吧,我忙好了自会找你。
米苏看自家公子又在埋头专注的写起字来,只得无奈退下。刚刚走到院中,便听到西院那边有人朝这边走来,西院与书房前园相连的一扇门口,出现一人影,米苏一看,原来是表少爷,叶盛公子。
于是上前弯腰行礼:表少爷,您来了,您可要劝劝我们家公子,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叶盛一听半夏如此一说,不由得担心起来,便快速走到门前时,又想起迦陵和他们说起,不希望被打扰之事,于是停在门口思索了一会,便回头和米苏说:你让饼干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饼干听到米苏说,表少爷正在找他,于是忙来到叶盛面前,只听叶盛说道:你去东街的“德味轩”买几份你家少爷平时爱吃的点心,对了,尤其那个白云片,要多买一份。
说罢,给了饼干10两纹银。饼干哪敢要,连忙推辞,叶盛笑了笑,这是我给表弟买的心意,你拿去买便是。
眼见饼干出门去后,叶盛便坐在院子中,看到窗前水仙在阳光下,显得风姿绰约亭亭玉立,而微风拂过,卷起幽幽暗香,让人心旷神,叶盛透过水仙看到迦陵低头书写,由于甚是投入,院中声响倒未惊扰到他,只见玉色脸庞越发精致,长长睫毛在阳光投射下,留下一排浓密而纤长的光影来,影影绰绰,使得迦陵如同这阳光下的水仙,呈现出一种婉约朦胧之美。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中。
春风十里西江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不知何故,叶盛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这首诗,那水仙花背后,瘦弱少年,才华绝艳,若是女娇儿,那不知是何等倾国佳色?思及,忽又想到,迦陵乃是他表弟,有此绮思十分不应该,不由得一丝情绪翻动,竟盯着那纤瘦人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