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大杨这一嗓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王毅扶起大杨,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娘的那陶罐里有个婴儿脑袋,还对着我笑,太邪性了,吓他娘死老子了。”大杨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呼吸有点不平稳。
几人下意识的用手电去照,地上破碎的的陶罐碎片和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地面上水光粼粼,四周墙壁包括顶部,都有水反射的光线,阴沉的空间此时倒显得十分奇幻,几人手电的光线贴着地面,将有酒和陶罐碎片的地方找了个遍,却唯独不见大杨说的婴儿脑袋。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地上除了撒了的酒和陶罐碎片,哪有什么孩子的脑袋?”王毅问道。
“不可能啊,我绝对不会看错,那东西邪性的很,还张嘴笑呢。”大杨不信,自己打开手电,四处去瞧,寻找的更加仔细,然而和几人一样,什么都没找到。
“你接触那酒最多,刚刚是不是你手电光照到酒里,你看到的实际上是你自己的脸的反射?”王毅觉得刚刚大杨确实很得意忘形,就差乐开花了,再加上大杨闻到的酒气最多,所以大杨说看到婴儿的脑袋,还冲自己笑,说不定还真是就是自己看到了自己倒影。
大杨一脸严肃,煞有其事的表情,说道:“王毅,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我接触时间还不长,你不知道我的酒量,我平日里喝一斤高度数的二锅头都没任何问题,这时候不会因为闻到这点酒气就醉醺醺的,我刚刚一定没有看错。”
一旁的耶利亚也低声说道:“我刚刚好像也看到,那陶罐碎掉之后,有个圆圆的东西从里面滚落出来,眨眼间就没了影。”
要说大杨一个人可能看错是有可能的,现在耶利亚也说看到了,两个人同时看错的几率那可是太小了,所以那陶罐之内肯定是有大杨所说的婴儿脑袋,但是那脑袋此时却不知所踪。
王毅只听闻很多地方用蛇等动物泡酒,由于酒罐密封不严,这些动物过个十几年,还都保持假死状态,这时候人再次打开酒罐,那些蛇之类的动物就会再次苏醒,从而出其不意的伤人。然而刚刚大杨打开陶罐的时候,怎么看也不像是密封不严的样子,而且就算是密封不严,这光一个脑袋,想出天花来,也不可能复活成为一个活体。
“我看那婴儿还不到满月大小,这古代人可真是残忍,居然用这么丁点大的婴儿来制酒,真是不怕遭天谴。”大杨说道。
“这种酒被称为‘童子酒’,古代中原地区追求长生之风盛行,边缘地带一些蛮夷之地也受影响,纷纷效仿,一些术士为心不仁,身具邪术,受到中原地区的排挤,从而流窜于这些边远之地,鼓吹其身怀长生异术,蛊惑一些少数民族首领,少数民族民风开化不全,自然不知其中真伪,这些心术不正的术士便可以大行其道,做一些为求长生而骇人听闻的事情,这‘童子酒’便是其一。”王青山说道。
“那刚刚杨森所见的婴儿脑袋,岂不就是‘童子酒’的原料,我们这一带都说死婴和弃婴的怨气最重,哪怕是意外身亡的婴儿,安葬时也会请僧道来做一场法事,就是怕这些小鬼闹事,而这婴儿估计生下来就被割了脑袋,又被困在这陶罐中不知多少岁月,心中怨恨定然难熄,说不定会发泄到我们身上。”乌力常年放养驯鹿于荒山野岭,碰到豺狼猛兽也不见得缩一下脖子,但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确实非常忌讳,说起话来都有些战战兢兢。
王毅刚刚没有亲眼看到,只听大杨、耶利亚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没多少恐惧,一拍大杨肩膀,说道:“刚刚你还要喝那酒,说不定那怨婴第一个就找上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大杨好像也很忌讳,说着跪了下来,冲着那破碎的陶罐拜了两拜,继续说道:“小祖宗,刚刚多有得罪,我们不是杀害你的凶手,也不是把你泡酒的人,跟您的死没有半分钱关系,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把你放出来的份上,不要为难小辈们。”
王毅一看大杨这样,有点想笑,然而下一秒,一阵“嘿嘿嘿”的婴儿笑声就传入了王毅的耳中,无比的邪异,王毅心中一惊,不觉打了个激灵,左右一看,除了大杨在地上继续跪着,其他几个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王毅这个时候可有些害怕了,并且这声音听着好像只从一个耳朵里传进来一样,王毅捂上一只耳朵,那笑声果然消失了,捂上另一只耳朵,那笑声依旧清晰。王毅确定这就是那怨婴的笑声,而那只能听到笑声的耳朵,和之前耶利亚拍的肩膀正是处在同一侧!
王毅寻声将手电照向穹顶,就见一个婴儿的脑袋贴在那穹顶之上,整个脸上苍白一片,连眉毛都没有,双眼眯成一条细缝,盯着自己怪笑,王毅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双腿不住打颤,浑身上下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已经动弹不得。
“嗖”的一声破空声,一柄猎刀径直向那穹顶的婴儿脑袋飞去,婴儿眼皮里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停止了笑声,看向那猎刀,就在猎刀马上扎到那婴儿脑袋上的时候,王毅的手电突然灭了一下,几人马上将手电照向那婴儿所在位置,然而只有一柄猎刀孤零零的钉进了穹顶的砖内。
从发现那怨婴,到猎刀插入穹顶,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怨婴消失,王毅身上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也立即就消失了,耳中也没了声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正按在手电的开关上,刚刚手电突然关闭,正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时候按的。
王毅赶紧打开手电,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落,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而看向人群,却不见邱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