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晚上回来,在餐桌上很兴奋的说着今天的事,“那些图设计得很老土,根本就没什么深意,但他们是大师,所以就有人说好?”
“亚兰这个设计是要靠天赋的,而你可能遗传了陈教授的天赋吧!”
“你说这遗传基因为什么会这样强大,他喜欢紫色的,我也是最喜欢紫色,我爱穿运动装,他也是喜欢运动装,还有我喜欢吃面包,他也是只喜欢吃哪种口味的面包,你说我们从未谋面,怎么就有这么多惊人的雷同。”
“是吗?”
“真的,今早我去就愣住了,他穿的衣服,虽然牌子不同,但颜色相同呀!还有我们吃饭,他不吃香菜和小葱,我也是呀!连那黄姐都惊异了!”
亚兰正说时,于欢打来电话:“亚兰小姐,少爷说想让你换个发型!”
“这为什么呀?”
“因为你这样的发型整张脸都是暴露无遗的,你没觉得你太像陈教授了吗?”
“这怨我吗?换个发型就可以改变我的样子吗?那要不要我去整容一下呢?”
“亚兰,你别动怒,我们也知道你委屈了,但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较真了,就依他吧,陈教授今天很高兴,对你相当的满意,学到本事比什么财产都好,相信来日方长!”
亚兰稍稍平静了一下,“好,我明天就去剪了头发,把半张脸都遮盖起来,总可以了吧!”
“你就剪个碎发也很好看的,只要你改了,也算是遵从了他的意思,到时候他怎么也无话可说了!”
亚兰想不到于欢还会帮自己一下,于是有点小感动。
亚兰放下电话,李茗说道:“这太欺负你了吧!”
“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在人家面前就是个小乞丐,我跟他还未谋面,却对我的相貌不满意了,大少爷!今天我也从黄姐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自己开了个公司,现目前还经营得不错。已过世的陈夫人也是个园林设计家,在业界很有声望,一直跟陈教授琴瑟合鸣的,是他们圈子中的楷模夫妻,你说我这一出现,不是让陈夫人打脸蒙羞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呀!”
“昨天晚上,我都觉得很委屈很委屈的,但今天,我见到那慈祥的,可亲的笑容,我觉得一点都不委屈,特别是他说要教导我做设计图,我简直太兴奋了,想拜他为师的人可多了,还有我对那些图纸也真的很感兴趣,我现在也想通了,学到本事比什么都好,我也不想一直这样端盘子刷碗的。”亚兰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李茗感叹道:“你终于可以翻身了!”
“这只是我的希望而已,还有切忌不要把这事告诉我表婶他们,我怕他们是为了某种目的,跑到陈教授家去闹骚,到时候多尴尬呀?”
“他们怎么会那样做了,你找到了亲是好事呀!”
“是好事,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我舅舅的头脑可不是一般的,什么事在他头脑里转一圈,好事都有可能变成坏事了,那时他们就时时想要找到我生父,要好好敲砸一笔的,如今见到他这般富有,我舅舅不起那些邪念吗?发动一下亲戚们群哄闹两场的事他可以做得出来。”
“亚兰,我想抱抱你!”
“我也想感受一下温暖的怀抱!”
她们两人搂抱了一下,亚兰转头对小月说,“记住啦!不能在表婶面前透露半个字,这人的贪婪也是没得救了,每次来我们这里都要捎带点东西走!”
小月急着说:“这么讨厌她们,为什么还要让她进来,还把他孙子带来,一来就翻东翻西的,好讨厌!”小孩子办事就是简单直率。
李茗苦笑:“小孩啦,你还太年轻,记住刚才姐姐说的话就行了!”
“小月,你该洗个澡,再去睡觉了,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幸好你讨厌她们,我才没那么担心你会说漏嘴,我们表叔家的人真是奇葩了,那儿媳妇是更贪,前两次来我们这里,走的时候就说冷,怕感冒了非要我给件衣服穿,可她还过吗?想想真气人,怪不得那时陈教授都不敢来认我!”
“现在他能这样,你已觉得他非常不错了吗?”
“是呀!我很满足了!”
这时陈教授却在书房里与儿子陈晓东争吵着呢!“陈言平,你是真的不给我妈留点面子!”
“晓东,你就别拿这些话题来说事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你自小就很会打理财产,就自私。我知道你怕什么,所以我才要亚兰做我的学生,我也许不能给她任何钱财,但我给了智慧和天赋,今天我发现她在设计方面很有独特的灵感个性,只要稍加以指导,她会很快入门的,很可能成为一颗独特的新秀!”
“骗鬼呢!她一个下里巴人,懂什么设计,就知道刷盘子洗碗,有什么天赋!”
“刷盘子洗碗,那是被生活所逼,她十七岁就开始负责养家糊口,但还是考上了大学!而你呢!请了多少家教老师,你妈陪了你多少个日夜,你才考了个什么学校,但你虽然书没读好,做生意可比一般人精,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慧根,亚兰她有慧根,哪怕在暴风雪月里也没被泯灭,我很欣慰!”
陈晓东一皱眉,这的确说道他的痛楚了,他最烦的是读书,老头还拿这来说事,未免太烦了,于是大声说道:“陈言平,你不能不讲信用啊!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妈吗?你良心上过的去吗?”
“我是你爸,你不应该这么大声的对我说话!我对不对得起你妈,这事轮不到你来说,那是我当年犯的错,可我犯下的错不应该由亚兰来买单,如果我到地下去还能遇上你妈,她要怎么清算都可以,我至少没让你妈在人世的时候痛心过这事,已经委屈这孩子这些年了,我也应该弥补一点,否则枉为人父!”
“你是爸,我没办法了,可你到时臭名昭著时,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这些我都想过,我已经是这把年级了,名与利都不重要,只要在临死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牵挂和惆怅就是了!”
陈晓东见他的发怒无法震撼老头了,只气得转身出去。
门外他妻子关蕊迎上来,“你咋就这样同意了!”
“要不咋样,我还敢打他呀!他是爸,他有权利这样做!”
“你那妹我们查过,还没什么,可那些垃圾亲戚到时可难缠了!”
“那就是这老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