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交谈着,许六儿拂帘走了出来,溟音的衣服对于许六儿来说极其宽大,再加上她根本不懂得当代衣裳的穿戴之法,以至于成了松松散散的露肩装……
她走出来,不停的拽紧衣裳,但也顾此失彼……
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双目涟涟,快要哭了。
溟音起身走到她身边,替她把衣袍拽紧用腰带系好:“好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男儿身,才让你穿我的衣服将就。”
许六儿抬起头,摇摇头笑着说:“不……不将就……我很久……没有穿……这么暖和的衣服了……”她摇头的瞬间,头发上未干的水珠甩到了溟音的脸上,许六儿赶紧后退一步说:“对不起……”
“琮云,拿个干毛巾过来。”溟音吩咐道。
拿到毛巾,溟音走上前去为许六儿温柔的擦干头发,一遍擦一边说:“此处高寒,不要让头发湿着,以免着凉。”
许六儿偷偷的瞄了一眼溟音,暗自笑了起来。旁边的琮云偷偷一笑,便知趣的说了一声:“公子,我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您再叫我,或者叫这个小兄弟,不,小丫头。”他转身走进了书房,书房有一个暗门,琮云移动书架上第三格从上到下第一个竹简,暗门便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张床,吕琮云笑着躺在了床上。
会客厅里,溟音帮许六儿擦干了头发,许六儿这时才敢抬起头看着他,而溟音此刻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她很可爱,像猫一样,小巧的鼻子,可爱的樱唇,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溟音。她的皮肤因为常年在外游走穿梭,有几道细碎的还未愈合的伤口,可是仍遮盖不住她皮肤细嫩。许六儿好奇的伸出手,右手的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着说:“真好看。”
溟音脸红了起来,眼神有些闪躲,他低下头见许六儿光着脚:“我……我去给你……找一双鞋子。”
“不用了……”许六儿迈步去追,谁知衣裳太长,拌倒了她,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磕破了下巴,不过她不在意疼痛,她忙说:“我有鞋子……她抬起脚,露出了她那聊胜于无的草鞋……”溟音转身,看到她下巴擦破了,很是紧张,他将许六儿安置在木桌旁坐下,自己跑去卧房床头的药箱里拿出了一瓶止血药。
他轻轻抬起许六儿的下巴,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药。
“疼不疼……”他忧心的问。
许六儿此时不能动下巴,只能用嗓音表达出“不疼”二字了。
溟音看着她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上完了药,溟音坐在她旁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六儿。”她正襟危坐的看着他。此刻,她不再那样狼狈,才有面对他的勇气。
“六儿,很可爱的名字。”
此时,许六儿皱起眉解释道“我手腕上的这个印记,本不是我的……”
他温柔一笑道:“我知道。”
像她这样,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人,还会握着那么美的一朵花,她肯定不会是澜生门的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他起身引领着许六儿到了卧房,卧房的床已经铺好了,他笑着说:“你就睡这里吧。”
见他转身欲走,许六儿忙说:“你去哪?”
“我……”没等溟音把话说完,许六儿就跳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溟音紧张道:“你干什么!”但是他没有推开许六儿。
“我流浪了十二年,没有什么喜欢的……可是现在我有了,我一见你便心有雀跃,心生欢喜。我不想让你走。”她不遮不掩的说着。也许是多年与动物为伴,了无心机,见惯了最直接的表达,也许是这么多年,她遇到了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便十分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