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跑啊……
几个人谁也不敢回头,只顾一股劲地奔跑,直到跑得浑身酸软,腿脚发麻,这才放慢了脚步。
回头一看,巨猿并没有追上来,他晃动着巨大的身子,摇摇摆摆地向远处走去了。
阮雨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其它几个人也累得瘫在地上。
休息了一阵,惊魂稍定,雪雅说道:“巨猿看起来对咱们没兴趣,否则它若是迈着大步追上来,咱们一定逃不掉。”
“不,”阮雨晨说道:“它虽然高大,奔跑速度却不快,一般来说,猩猩或是类人猿是没有我们人类跑得快的,因此,下次再遇到它,你使劲逃跑就没有问题。”
“下次……”约翰吹嘘道:“下次我要捉住它,用绳子套住它的脑袋。”
“太对了,约翰,我很相信你,你吹一口气,肯定能把巨猿吹个跟头。”汤姆用嘲讽的语气回敬他。
约翰没理汤姆的嘲笑,扭头问阮雨晨,“巨猿……这位伙计是肉食动物还是草食动物?”
“它什么都吃,是杂食动物,当它饿了的时候,是完全可能把你抓住,撕碎了吃下去的。”
“唔……我可不想当它的早餐,咱们还是往前走吧。”
喘匀了气息,大家继续起身,只不过——这一阵折腾,大家的肚子都饿了,早餐吃的鱼片,说实话每个人都是勉强下咽,好几天也没有真正吃饱过了。
阮雨晨想找一些树木果实之类的充饥,可是走了一段路,遇到的多是低矮的灌木,大多是古老的蕨类植物,并没有什么果实可以采摘。
不过,在经过一段乱石滩的时候,他有了另一个惊喜的发现。
这一段高低起伏的乱石中,有好些石头闪闪发亮,呈半透明状,看上去格外漂亮,阮雨晨拣了一块近似透明的椭圆状的石头,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光线直透过来。
“真好看。”雪雅赞叹道。
约翰哼了一声,没精打采地说道:“好看管什么用,摆在家里的壁橱上当装饰品倒是不错,可是现在咱们用不着它。”
“不,你错了,约翰,”阮雨晨兴致勃勃地说:“它现在非常有用。”
“能当饭吃吗?”
“不能,可是它能用来做饭。”
“嗯?什么意思?”
“你看,这是一块几乎透明的玛瑙,我只需要稍微打磨一下,就能打造成一个凸透镜,阳光经过它的折射,就能聚集成一点……”
“引火——”约翰突然大叫起来,“你是说,能用它引火,是吗?阮雨晨,我伟大的科学家……”
“是的,它能够起到聚光镜的作用,使草木燃烧,这非常简单,我声明——会拿镜子引火,这是普通人都能掌握的科学知识,可称不上科学家。”
“啊,上帝,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再吃那道美味的生鱼片了,下一餐,我们可以烤鱼,烤乳猪,烤松鸡……想起来我就想流口水。”
不但他要流口水,这几个人都快流口水了。
几天以来,大家只吃生肉,早就腻歪得不行了,想起火烤熟食的那股香味儿,怎么会不垂涎欲滴?
“约翰,生火的问题解决了,下面就差你的乳猪或是松鸡了,我希望你尽快捉一头来。”
……
走了半天,大家又饿又累,但是离着远处的山脉尚有很远的距离。
阮雨晨决定休息,用餐。
用什么餐?生鱼片还在船上,回去取是不可能的,吃什么?
有办法,他们所停留的地方,是一片枯萎的矮灌木丛,看上去一片荒芜,但是阮雨晨认识这些灌木其实是古老的蕨类,有粗根蕨,蝶叶蕨和石松针,它们将在一万年的时间里彻底在地球上灭绝。
“麦克,约翰,你们用刀去挖这些植物的根吧,它们的根一般非常粗大,因为它们的茎和根很难区别,叫做‘根状茎’很多时候都是半埋在地下……”
“你是说,象甘薯或是荸荠一样好吃吗?”
“甚至比那还要好吃,它们富含淀粉和糖类,既香又甜,你们要小心点儿——树丛里可能有刺,蕨类植物为了保护自己,常常生出尖刺来……”
麦克和约翰欢天喜地地去挖蕨根,而阮雨晨和雪雅专心致志地打磨他们的玛瑙透镜。
找了一块平整的砺石,开始单调的打磨,发出来的刺耳噪音非常难听,这还不算,玛瑙的质地异常坚硬,比普通的鹅卵石硬两倍以上。没有专用工具,打磨起来缓慢而费力。
好在这块玛瑙石本来就是椭圆形的,只需要磨得更加整齐一些就能用,经过一番艰苦而单调的努力,漂亮的玛瑙石经过反复打磨起不但削平了棱角,而起到了“抛光”的效果,变得愈发晶莹剔透,烁烁放光。
阮雨晨把玛瑙对着太阳调整角度,只见一块明亮的光斑,照射在地上。
“搜集柴禾。”
很快,枯枝烂叶收集了一大堆。
那块亮闪闪的光斑——一动不动地聚焦在柴禾上。
许久……终于,光线的聚集带来了能量,柴禾慢慢变黄——冒烟——小小的火焰燃烧起来了。
火——终于点燃了。
这束火光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人们的心扉,好久以来吃难以下咽的生鱼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
约翰和麦克也成果辉煌,他们俩挖出了一大堆蕨类植物根茎,这种象是“藕”似的块根象胳膊一样粗细,足有十几斤。
大家把泥土磕掉,放在火上烧烤。
这一次,终于要吃熟食了,每个人都欢快地说笑着,添柴拨火,很快——一股浓郁的烤熟植物的香味从火焰时弥散出来。
“哈哈,请品尝——”约翰不顾得烫手,乐不可支地把刚烤熟的蕨根的表皮剥掉,露出里面嫩生生的黄色的茎肉,“太香了,给雪雅,给,阮雨晨,还有你……汤姆以及美男子麦克,请品尝这块大陆上最美味的烤红薯……”
咬一口,很糯,很香——虽然有些柴,远不象白薯那么软和,但是也不能太挑剔了。这几个食客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这是几天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