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英雄号驶入大海了。
顺着几千米宽阔的河口,进入广阔无垠的大海里,大家的心里一片敞亮。
大海——我们又回来了。
说起来,他们全都是来自海底,现在,那种“重新回归”的感觉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船帆吃饱了风,劈开波浪,飞快地向前行驶,只不过——它的方向感太差了,因为这群船上的乘客并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而且船上既没有罗盘,也没有六分仪,更没有航海地图……他们只是凭着传说向大海深处前进。
听天由命吧。
……
“一条大鱼,看哪,”麦克嚷嚷起来。
前面不到一百米远,一条巨大的背鳍,露出水面,劈开水波滑行,看那鳍的长度,这条鱼足有十几米长,就和他们这只“宇宙英雄号”船差不多。
“转舵,躲开它。”阮雨晨命令道,他可不想让大鱼把船撞翻。
然而那条大鱼似乎对船很感兴趣——它肯定是从来也没见过船的。巨大的扇形尾巴一甩,围着小船兜起圈子来,从眼睛后面喷起一两道水柱。
“这是鲸鱼吗?”约翰问道。
“不是,”阮雨晨可不放过观察动物的机会,他面带兴奋地说道:“它是鳍鱼,这是一种神奇的鱼,它的鳔已经进化得和肺差不多了,它能在海底象狗一样爬行,甚至可以爬上岸去……”
“它是两栖类吗?”雪雅也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两栖类很可能就是由它进化来的,可以这样认为,它是所在陆地动物的祖先,包括我们人类。”
“它能吃吗?”约翰问道。
“你关注的重点总在伙食上,约翰,你当初在泰坦尼克号上是炊事班的吧……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它不能吃,这种鱼的肌肉象柴禾一样,非常不合你的口味……”
好在这只巨大的鳍鱼并没有撞击小船,它游了几圈,然后就优哉游哉的游走了。
雪雅对阮雨晨说:“这也是个很怪的现象,动物在进化,但总是只有一部分获得了进化的资格,而其余的多数都停留在原地,或是某一个阶段,不再进化,就象鳍鱼,它的其它亲属们早就进化成哺乳动物甚至人类了,而它们仍然以原始的状态在海里游泳……这真是令人费解。”
“我来回来你这个问题吧,”约翰嚷嚷道:“天下没有千篇一律,就象鱼,有能吃的,有不能吃的,有好吃的,有味道差一些的……”
“哈哈哈——”雪雅被他摇头晃脑的解释逗得大笑。
大家正在取笑,忽然间,眼前闪过一道奇异的风景。
只见无数的象鸟一样的鱼,从大海的波浪里窜出来,摇头摆尾地飞向空中——甚至从小船的舱面上飞过。
这种鱼长着细长的纺锤形的身子,背鳍又宽又长,张开来就象鸟的翅膀一样,“翅膀”上还有美丽的灰色花纹状的斑点,它们张开“翅膀”在空中自由自在地滑翔,能滑几十米甚至一百多远。
“啊——美丽的飞鱼,”阮雨晨兴奋地叫道:“这是斑鳍飞鱼,真漂亮……”
约翰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快,好吃的东西来啦,阮雨晨、麦克、汤姆,快点抓呀,抓住它们——”
没错,飞鱼是可以吃的,渔民们也常常捕捉它们当成美味,或是腌制起来做成鱼干——都非常好吃。
对啊,食物送上门来了!
阮雨晨、雪雅、麦克、汤姆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拿起船上的木棒、青铜刀、船桨、麻布……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去捕捉这些美丽的飞鱼,当鱼儿飞过船的上空时,大家一起上前乱砸乱打,同时带来一阵欢乐的嬉笑。
飞鱼——严格说来它们并不是飞,而是窜出水面滑行,因此在空中比鸟儿要笨拙得多,既不会转弯,也不会躲避,只要你动作够敏捷,就能拿着棒子打到它。
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这群笑容满面的“渔民”一共收获了大约三十多条飞鱼,成果辉煌。
看着在船舱里翻滚蹦跳的鱼,每个人都无比欢乐,约翰叫道:“用布盖好了,别让它们再飞到海里去——小心,这是我们几天的干粮。”
阮雨晨笑道:“约翰,可是咱们的船上没法生火呀,你想生着吃吗?”
“生着吃有什么不可以?生鱼片是一道流行世界的名菜,如果晒成鱼干,也是非常美味的。”
雪雅夸奖他,“小约翰,你的知识真丰富。”
约翰得意地说道:“我们海军士兵,几乎个个都是烹饪高手,面点或是干鲜菜品全都擅长,尤其是海味,我能做五十道以上的菜……同时我再一次向你们宣布,我不是炊事班的……”
……
天色暗下来,夜晚很快降临了。
约翰船长用青铜锚把船只泊住,便宣布“晚餐和休息”。但是——除了饥肠辘辘的麦克吃了几口生鱼,别人都吃不下去,喝了几口淡水,便躺在舱里休息。
算起来,这惊心动魄的一天,经历了被杀头的危险、天火流星雨、逃生……大家实在太累了。阮雨晨拥着谭雪雅,很快便在船舱里呼呼大睡了。
约翰船长不顾疲劳,临睡前还做了一件事,他在麻绳上拴上几个青铜打制的鱼钩,并以捕到的飞鱼肉当诱饵,垂到海里,进行夜钓。
……
第二天,当温暖的阳光把大家唤醒的时候,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雪雅靠在阮雨晨的胸前,懒洋洋的不想起身。
“阮雨晨,这么长时间以来,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咱们不再是奴隶,不再是囚犯,也不再看海伦或者瓦什的脸色……”
“是啊,自由的感觉真好。”阮雨晨的心里也充满了愉快,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
约翰在甲板上欢乐地叫起来,“喂——看呀,我钓到了两条大鱼,看,肥美的石斑,足有二十磅重,这是最美味的海上珍品,我有十几种方式去烹调它。”
两条沉重的石斑鱼,被约翰从海水里提出来。
这种鱼身上满是斑斑点点,形似豹子皮,看上去有一种古朴美,它是最细嫩肥美的,属于名贵品种。
阮雨晨赞叹道:“约翰,你真行,这种鱼很珍贵呢,这么两条大鱼,放在市场上,售价能达到几百美元。”
“我一分钱也不卖,咱们拿它当今天的午餐。”
虽然“有十几种方式烹调它”,但是目前如果想吃掉这两条美味的石斑鱼,还只能是生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