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被披甲握刀的士兵团团围住的建筑里,赵国西大将军看着自己面前那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口中喊着“西大将军,末将昨夜已经将磐石县周边所有的商贾富人全部都拜访了一遍,但是并未发现昨日写诗的人,当然不排除这些商贾富人欺骗末将。”的秦络意。
“你的意思是,没有找到人,是这里的商贾富人欺骗你了?”
秦络意听着赵将军语气中的愤怒,急忙解释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认为磐石县进出皆有文书,其上记录着所有进城者的名字,即使是我们将领出入也需要在文书上留名,但是末将昨夜询问县尉。得知如果由本县的富人商贾之类带入城中,那么只需要数人头交进城费即可入内,所以末将猜想,如果城中真的找不到那些人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商贾富人的府中。”
赵将军听着秦络意的话,看着窗外磐石县行色匆匆的人群,突然询问道:“秦络意,你今年有,四十五岁了吧?”
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秦络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末将今年的确四十又五,不知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赵将军摇着头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西边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山峰轻声的说:“蛮族与兽同居,以春为界南下掠食,破长城屠百万雄兵,晋朝岁灭分十国以图安慰。
赵长城三百七十四里,以汉长城为基覆而建之,赵历五年,蛮族大饥战死六十三万,赵历七年蛮族乘夜攻,死四十七万,赵历二十五年,死二十七万……赵历五十七年,长城破,死五百二十七万,圣院出,定长城二十年,死十三万……赵历一百零七年,死十七万……
赵历一百七十一年,也就是四年前,战死六十七万,伤者更是数不胜数,赵国境内四大战师减员接近一半,尤其是我麾下的西部战师更是战死了一位将军和二十万战士。你当时也参加过那场战斗,你应该很清楚临阵脱逃、扰乱军心的后果。(吸了一口气)为了几年后能让更多的人回家,这几首壮胆诗,我必须要!
去,把磐石县所有商贾富人全部找来,我亲自和他们聊聊,看看我这个赵国西大将军的身份够不够拿到那几首诗!”
“是!”
秦络意喊完就向着房门走去,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外面龙大儒站在栏杆尽头处,身前一张桌子是那么的突兀,旁边龙夫人边磨着墨条,边轻声说着一些他听不清楚的话。
“将军,大将军没怪罪你吧?”
林羽晴的声音让秦络意回过神,他摇了摇头笑着反问道:“你身体没有问题吗?我听别人说顿悟之人十个有八个顿悟之后,都需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知道吗?”
“劳烦将军挂念了。我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只是可惜昨夜一个晚上都没有参悟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句,听大将军说如果能找到写诗的人,问一下他冯唐用了何种典故,明年我就可以参加大学士的圣试了。”
秦络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恭喜啊,马上你这个副将就要变成正将和我平起平坐了!果然当初我没看走眼,你小子……哈哈……”
刚笑了两声,他就看到龙夫人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他急忙点了一下脑袋然后和林羽晴向着楼下走去,边走边将刚刚西大将军在房间中说的话和他说了一遍,并且命令他务必将城内的商贾富人全部召集过来,如果有人胆敢反抗,一切都以军令为主。
………………
叭叭叭
靴子在雨水中不断响起的声音让周子昂睁开了眼睛,他摸着自己那无比疼痛的脑袋走到窗边,刚打开就看见一队十人的士兵齐齐转头看向了他。
这一刻的对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一脸笑容看着他们然后默默将打开了一半窗户又关了起来。
“妈的,神经病,我不就是开个窗户至于都看着我吗?吓得老子都快要尿出来了。”
说着他将桌子上的宣纸拿了两张放进袖子里面,推开门向着后院的旱厕走去。
旱厕是在后院后门不远处的墙边建起的小房子,有四个蹲坑,两男两女中间由一道厚厚的石墙隔开,虽然每天晚上陈伯都会派人将里面的东西倒掉,但是对于周子昂来说,这味道……真尼玛的大。
捂着自己的鼻子,周子昂蹲了下去,随着一阵酣畅淋漓之后,他刚掏出袖子里面的纸(就是昨天写诗的宣纸)就看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周子昂愣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本用线穿着的书笑着说:“这位兄台,你这上面写着什么?借我看下?”
“呲”的一声轻响,周子昂揉着自己手中的纸抬起脑袋看着他,一脸疑问的说:“那啥?你在和我说话?”
“咳咳,没有!我刚刚自言自语罢了,兄台别多想。”
“哦!”
周子昂说完就将拿着宣纸的手伸向了自己屁股,不断擦拭中他忽然有一丝苦恼冒了出来,就是自己擦屁股的时候,手腕总是碰到自己尾椎骨,这一碰到尾椎骨就导致他面前出现那个屏幕,一出现屏幕他就急忙碰一下自己的尾椎骨,导致自己擦屁股这个动作呗……有点猥琐。
麻利的用完两张纸,感受着自己屁股那丝丝的痛意,周子昂将裤子提了起来然后向着外面边走边系着腰带。刚走到前院就看到昨天将他房间霸占的赵乡侯带着那个边沁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聊。
“大人,您看这都过去一个晚上了,他们居然还没说出那副画到底是谁弄得。大人您说,会不会那副画就不是那群童生和秀才弄得?”
“是不是他们弄得现在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几个写诗的!你没看见我叔父刚刚骂人的样子吗?我敢说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将那几首诗拿出来,那么我叔父真的有可能要搞点大事情出来。”
“刚刚不是将磐石县的县令革了吗?这还不大吗?”
“这算什么……”
随着他们踏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周子昂打了一个哈欠将关上门,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