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你可怪我?他们为你求情,我却罚了他们?”云绾兮拿起茶盏,吹了吹浮沫,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安歌摇摇头,自从见到公子,她的心情就慢慢平复,又经过刚才那一番已经完全醒悟,“是安歌做错了,不应该不听红姑的调遣继续留在那里,是安歌被个人情绪左右,忘记了公子的命令,站在安歌的角度,心里自然是为他们担心,但是安歌也知道安歌是公子的人,公子的一切就是安歌的一切,所以安歌不怪公子。”
“那你知道我为何不罚你?”云绾兮继续问道。
安歌低下头,“安歌不知。”
“你虽然第一选择不对,但也是为了本公子,所以功过相抵,本公子承认你是红陌坊所有的姑娘们最让我在意的那一个,温顺、听话,却又坚韧,一直有一股不服输的气质,同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和红姑一样,想到的看到的都是本公子。”
“公子。”安歌泪眼朦胧,她没想到她的一切竟都被公子看在眼中,也没想到公子今日竟会对她说出这番话。
“你虽然没说,有一点也是想为红姑拖延时间吧。”
安歌颔首。
云绾兮眸光凌厉,继续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安歌将定亲王的特征尽量和本公子说说,既然他给了我们五天期限,我们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天元城第一青楼”这个名号了。”
----------------小的是绾兮大人要搞事情了的分界线-----------------
红陌坊出事的第二天,一大早,江流宛回来了,云绾兮带着月青和流霜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流院走去,要去给江流宛问安。
虽然中间隔了些日子,云绾兮也从未让她们两个昏睡这么久,还好月青和流霜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还是以为只睡了一个晚上,除了因为昏睡已久的头重脚轻之外没有其它的反应。
或许早晚都是要露馅的,只要两人一查日期就能知晓。之前一天两天还能蒙混过关,没有证据两人即使怀疑也想不到是为什么,只是这次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她要早早想好应对之法。
请安的过程和平日也没什么不一样,国公府的几个公子求学的求学,当官的当官,没有人得空,只有一种女眷,没了几个挡路的公子,其间的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云绾兮静静地坐在一边,她平日里的人缘就不错,一时间也没有人笨到和她结仇,温雅娴静的气质在这群争来争去就差面红耳赤上手掐架的女人们面前自成一方天地。
其实她是带着习惯性的假笑,目露柔意,心思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也许她现在该是烦恼的,定亲王府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江流宛的气色看着还不错,众人依例询问了江流宛的身体状况,说了几句“平安康泰”话语,女人们聚在一起的唇枪舌剑已属平常。
本来平平静静的也好,自作聪明的云晴初非要在这个时候触眉头,当着众人的面在江流宛面前告金大娘一状,却被江流宛狠狠训斥了一顿,若云晴初不是江流宛的亲生骨肉恐怕早已不知被淹没在国公府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也幸得云晴初投生好,又有她这个“姐姐”为她“遮风挡雨”,将母亲的期望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然哪有云晴初平平静静的这些年。
其实有的时候云绾兮是羡慕云晴初的,看到云晴初她经常会想起一句话,不知道上辈子在哪儿看到的就记下来了,更不知道作者是谁,也许在脑海中都尘封了很久,是云晴初将之又拿了出来。
“悠长的像永生的童年,相当愉快的度日如年,然后崎岖的成长期,也漫漫长途,看不到尽头,满目荒凉。”
云绾兮不知道她记得是否准确,也许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和经历改编过的,也许是某个作者的原话,只一眼的缘分就深深的印在了心中。
也许她有点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哥哥,像她这样自私的人,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的人,为什么会喜欢的连自己的生命都能舍弃。
因连她的童年是被哥哥支撑起来的,她所有的快乐时光都有哥哥的影子,若是哥哥没有了,她所有那些值得回忆的快乐都没有了,一个没有回忆的人,一个回忆充满痛苦的人,她怕自己会失去接受这个残破生命的勇气。
云晴初像一个长不大又被家人宠坏了的孩子,虽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却足够闹心。
即使经历两世,云绾兮的童年也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时的时光。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毫无疑问娱乐了很多人。
不过云晴初恃宠而骄,人家起码有“宠”,很多人的内心深处隐藏的其实是满满的嫉妒,只不过是用不屑来隐藏罢了,免得显得太过卑下。
待众人告退,云绾兮被留了下来,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江流宛有多么“看重”她这个嫡女,大病初愈,母女想说个悄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却气坏了一直认为云绾兮比她“受宠”而感到极为不公平的云晴初,使着性子闹着脾气打着关系母亲的理由非要留下来。
江流宛也不好直接让她回去,不忍让放在心上心疼了保护了好久的小女儿心里受伤,只好经过好大一番劝说,又放出了好多诱惑才让云晴初不甘不愿的回去。
云晴初退出去的时候云绾兮故意对云晴初绽放了一个“旗开得胜”的笑容,云晴初一看到立刻就想对云绾兮发脾气,据理力争,好让母亲看清国公府嫡女的真面目。
刚想开口就看到江流宛凌厉的眼神,将要出口的话语堵在喉咙中又咽了回去。
也许是在云绾兮手上吃亏吃多了,吃出经验来了,对云绾兮变脸装可怜的能力终于有所了解了,在云绾兮看似好意实则泛着“大获全胜”的挑衅光芒的眼神中愤愤不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