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兮一袭黑衣遮面,在夜色的掩映下,向着天元王朝唯一一座奢华建筑精美堪比皇宫的住邸--定亲王府走去。
越过黑色的瓦片,透过皎洁的月光,云绾兮很快就到了定亲王府附近。
但是怎么进去又是个问题,身为皇上最“亲密”的兄弟,宅邸的护卫肯定不弱。
但是云绾兮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屋顶上居然没有护卫,这是对身边护卫太过自信,确信没有人能杀的了他还是认为没有人会闲的和她一样夜袭定亲王府只为了看看她未来的“夫君”?
云绾兮深刻的知道“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所以一身轻功练就如浮毛过境,悄无声息。随后的日子她也深深的体会到了轻功好的便利,至少为她的“出行”提供了不少便利。
云绾兮提气,一个飞身轻易地就上了屋顶。云绾兮趴伏在屋顶上,观察着四周的局势。红姑说定亲王府滴水不漏,他们的人丝毫插不进去,拥有皇宫部分地图的他们竟连定亲王府的地图都无法描绘,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摸索了。
当然若是能带份地图回去是最好的。
云绾兮随即开始了她的“画图”大业。
与此同时--
万字楼--
起伏的薄被笼罩着一个侧躺的身躯,背朝外,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身后,透漏着淡淡的邪气,飘散在鲜红的衾被上,仿佛无数个有生命的触手在张扬,在引诱,只等触碰到别的东西就立刻将之拖入那黑暗的源头......
“王爷,要不要.......”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暗处突然现出一道身影。一身玄色劲装包裹住蓬勃的肌肉,衣袍摆有精密大气的滚边金色云形翻滚刺绣,腰侧佩剑。一头黑发以黑玉冠束在头顶,剑眉,星目,薄唇,英挺的鼻梁,深邃的轮廓,小麦色的皮肤。
“不用,正好血池需要新鲜血液了。”躺在床|上的人轻然道。
嗓音醇厚如悠扬的大提琴,轻扬如泉水激荡,两道不同音色的碰撞汇合处一道喑哑中带着魅惑的声音。每一个音调,每一处收尾都轻轻然的骚进心里,酥麻流向四肢百骸,又似是顺着一道劲力重重的砸进身体里,与骨血深深的混合在一起,留下一道深沉的印记。
“是。”床下的人似是完全没有被这把惑人的嗓音影响,随着一声应答,刚出现的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匿在了黑暗中。
房间重归于一片寂静。
-------------小的是绾兮大人要倒血霉嘤嘤嘤的分界线----------------
云绾兮一路窜来窜去一路写写画画,嘴里嘟嘟囔囔的,对定亲王府的园内环境做着评价。
同时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定亲王府的守卫在她看来是很薄弱的,否则也不会在她都完美的躲过巡逻的护卫快将定亲王府探遍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发现她。
不然就是她天资聪颖,对于危险的天生直觉让她躲过了被人发现的可能,在女人的第六感上她自认比红陌坊的那些姑娘都要好多了。
最终她来到了一处曲径通幽之所,木色的牌匾上写着“万字楼”两字。苍穹大字,笔锋犀利,入木三分,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扑面而来。
光看这两个字就让云绾兮由内生出佩服,都说字如其人,笔锋的走势往往能在不经烟云间透漏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
云绾兮看那字表面上气势逼人但细看下去竟有水波氤氲之感,三分留白。满则溢,太刚则易折,唯有以柔克刚,刚中带柔,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本色,也是云绾兮最佩服的人。
此种人无论置身何地都能如鱼得水,既让人由衷佩服也让人望而生畏。
云绾兮轻叹一声,真不知这是何人所写。若是现世之人,即使不是朋友也决不能为敌;若是先人,她倒是也想去拜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