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牧臣兄可有退敌良策?”崇楼故作惊慌。
“没有,我只是被公子挟持而来,并无良策准备。”
“淘气!明明是牧臣兄你故意跟来的。”崇楼眨了眨眼,眼内水波流转。
“我希望崇楼公子能明白两点,第一:我是个功力全失的废人,并无何种法子能对付面前之人。第二:牧臣不是公子可以叫的,我与公子不熟。不止不熟,若问天下间谁最想取公子性命,在下自问可以排进前三。”花牧臣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
“知道啦,牧臣!”崇楼笑意斐然。
“二位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雪轻尘咬着牙道,他一直准备出手,可这二人却好似无视自己一般,兀自打情骂俏,这让一贯眼高于顶的他如何能忍受。
他要的是二人的恐惧,他们的跪地求饶,他是个念旧的人,曾经失去的面子他要再捡回来。
雪轻尘斜着眼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似在考虑先杀谁更合自己心意。反正只有他两个废人,他并不担心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牧臣兄,你说这疯子会先杀谁?”崇楼偏头笑问。
“你!”花牧臣没好气道。
“我猜他会先杀你,毕竟江湖有云先杀丑的。”崇楼笑出了声,死到临头还不忘踩花牧臣一脚。
“崇楼公子真是乐观啊!”花牧臣淡淡嘲讽。
“喂,牧臣兄,若是有什么压箱底的神功可要赶紧使出来,别到了下面再后悔。”
“滚蛋!”
“好好好,既然你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那便赌命好了,看看这疯子先杀谁。”崇楼冷笑一声,不再玩笑。
二人声音颇大,一字不拉的都教雪轻尘听进了耳中,一来二去他也拿不定了主意,他虽厌恶这二人已难以言表,极欲除之而后快,可这二人曾经却都是实打实的人中龙凤,智谋修为都在自己之上,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算计?他眉头拧作一团,暗暗思肘。
算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反正今日这二人已洞悉了自己的秘密,万不能教这二人逃了去。
只见雪轻尘轻吐一口浊气,下一瞬雪袍飞舞,剑气纵横,他一剑夹风带雪,势如惊鸿,剑锋直指崇楼心口而来,看这剑势凶猛程度怕是已摸到了大乘玄境的门槛。
一剑刺中定要被绞碎心脉,断无生理。
“哎,到底是牧臣兄运气好些。”崇楼苦笑一声。
剑未到,剑气先至,崇楼的锦袍上挂上了点点霜雪,下一瞬,剑光如约而至。
清如寡水,寒胜玄冰。
久违的血溅三尺的场景并未上演,凌厉的剑势被生生阻断,雪轻尘暴退而回,连退了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手中风雪剑剑锋抖动不停。
“什么人?”雪轻尘大喝一声。不知不觉中牵动了伤势,又呕出一大口鲜血,鲜血落地成冰。
只一招便重伤了手持风雪剑的自己,这番修为远不是媚罗刹等人可比。
是谁?他心中忐忑。
方才剑势带起的风雪缓缓散去,也教来人现出了身形,那是位和尚,至少打扮上像和尚,脸上新伤叠着旧痕,沟沟壑壑,教人望不清原本相貌。一袭粗布僧衣斜斜披在身上,僧衣下肌肉虬髯,坚如磐石。一把宽大异常的扫把教此人抓于右手。
“阿弥陀佛。”来人左手合指,大步踏来。
冰石地面上来人脚印足有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