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急之时,太子当机立断,拉着陆少晴就跪在了一边。
“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正要往前走,一袭白衣的陆少晴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混账!穿白衣的是谁?竟敢在大殿之上穿白衣!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皇帝大怒道。
“父皇!儿臣求父皇开恩,饶了陆少晴这次吧。他第一次到大殿,兴许是不知道这些规矩。”太子一听要打死陆少晴,立马就急了,心也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般。
“太子?你怎么站在了门口这儿?等等!你说他叫陆少晴?本次的新科状元?”皇帝制止了要拉陆少晴出去的侍卫,忍着怒火问道。
“是的,就是他。”太子一听父皇似乎平静下来了,便赶紧应道。
“好!很好!来人!将陆尚书和陆少晴一起拖出去打!”
“父皇!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求求您,饶了他们吧。”太子的心,慌了。
“哼!朕敬他陆少晴是个人才,才让他做的这个状元。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你说他是第一次,不懂规矩,那陆尚书呢?他也不懂规矩?朕看,他们是故意的,是在挑战朕!”皇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愣着干嘛?拖出去!”
“父皇息怒!”
“皇上饶命!”
“皇上息怒,依臣之见,这事错不在陆尚书身上啊。”
太子,陆子游,宰相都跪下求情了。
“哼!谁敢再求情,视为同罪处之!”皇帝此话一出,宰相闭嘴了,陆子游认命了。
“父皇!”只有太子仍旧不放弃。
“太子!”皇帝怒不可竭。
看着陆少晴就要被带走,太子竟觉得心疼难耐。“父皇,儿臣求求您,放了他可好?他的一切罪责儿臣愿一力承当!”
“你!”
“等等!”陆少晴总算开口了。之前他一直没开口,不是被吓坏了,而是突然想看看,究竟,谁会帮他一直到最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放弃了,可这个被自己捉弄过的太子却坚持了,甚至想代自己受过!这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所以,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之前,他开口了。“草民恳请皇上给草民一个解释的机会,若草民的解释不能让皇上满意,那草民甘愿受罚!”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先放开他们。”皇帝见太子那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就是一震。爱子心切的他也想答应了,可就这样放了,那是不可能的。好在,陆少晴总算开口了,他也能借驴下坡了。
“谢皇上恩典。”陆少晴站起身,在大殿上将皱了的衣服整理整齐。皇帝就这么看着这个漂亮的人在大殿上旁若无人地整理衣冠。
待把衣服弄整齐了,陆少晴才上前几步,对着龙椅之上的人,就是一拜。
“自古有言,生死一轮回,白色是死亡之意。若没有死亡,又何来的重生?所以,白色亦可看做是新生,新的开始。草民有幸得皇上青眼,给草民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那这就是草民的新生。所以草民央求父亲答应草民穿上白衣面见皇上。”
“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大殿之上不得着白衣是祖宗规矩,冒犯不得!这你又有何解释?”听得陆少晴的话,皇帝的面色好了许多。
“皇上,这,就是草民想说的另一点。祖宗规矩确实不得着白衣入殿,但祖宗规矩也有一条是为官之道,须明德,须清廉。莲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而草民着白衣,意在向圣上表明,今后臣为官,必将是为官一任,造福一乡,切实地为皇上,为百姓做事,孑然一身。白色,给人的也是超凡脱俗的,这是一种追求。其次,白色除了有纯洁不染的特色之外,还具有着包容性。赤橙黄绿青蓝紫,其中颜色的光相互交融,才有了白色的光辉。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的也是包容,所以,草民觉得,做人当如白色,学会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草民于今日特意穿白衣,是希望自己,选了这一条路后,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同时,草民也在暗示自己,质本洁来洁自去。草民自做官这一刻起,是纯净而来,那么当草民离开之时,必定也是纯净而去。草民悄悄的来,亦如悄悄的去,挥一挥衣袖,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说的好!难得你有如此高风亮节之心!不过,这可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哦,朕可盯着你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是眼带笑意的。心中对陆少晴的赞赏,又多了些,敢于挑战,沉着冷静,聪明!不错!
“草民承诺,无论何时,草民做何事,都只求问心无愧!”陆少晴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好!只要你真的能做到,那朕允许你上朝穿白衣了!”皇帝对陆少晴笑道,“不过,仅此一例,若有人再穿白衣上殿,定斩不饶!”
“臣等遵旨!”
很顺利的,册封仪式就完成了。皇帝带着大家向御花园走去,去参加宫宴。
陆子游和太子的心中到现在都有些不爽。虽然完美结束了,可刚才那是九死一生了。敢情这陆少晴玩的是心跳啊!
太子在自嘲自己的关心则乱。同时也在为自己之前的反应而纠结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他?得知他可能会死掉的时候,那瞬间的心疼又是为了什么?在知道他没事了时候,自己松了口气,又是为什么?真的只是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对手吗?好像不是吧,拉起他的手的时候,有他在身边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又是什么呢?
当陆少晴来到御花园的时候,顿时就吸引了那些个宫女的眼睛。感觉敏锐的陆少晴,在这些目光的洗礼下,有些不自在,却依旧面带微笑,从容不迫。
太子见十六岁的陆少晴如此耀眼,如此诱人,竟有种想把他藏起来的冲动!看着那些宫女赤果果的目光,太子心中很吃味,他发誓,他很想把她们的眼睛都挖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到!”一声通传后,刚入席的众官员都站了出来,跪下迎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请起。”母仪天下的皇后和太后坐下后,才出声道。
“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大臣们都道了谢,才站起身来。
“众爱卿都入席吧。”皇帝见人到齐了,便开口。
“谢皇上!”直至道完谢,大臣们才又回到了席位上。
皇后和太后落座后,就开始四处找人。只需一眼,一袭白衣,宛若天神的男子在人群中脱颖而出。通身的气质,力与柔的完美结合,那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直引人去深入,去探索,并为之而沉迷。
皇帝见皇后盯着陆少晴看得痴了,不由得有些吃味。在皇后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皇后吃痛,转身,怒瞪罪魁祸首。皇帝可怜巴巴又委屈地看着皇后。皇后心下了然,回给了皇帝一个安心的眼神和笑容,皇帝立马开怀了。
皇帝和皇后的小互动并没有被人发现。
此次宫宴,陆少晴也见到了楚天佑和另一个一同考上的叫陈天雄的人。而他的席位也是和他们的在一处。楚天佑这一次考上的是探花,而陈天雄则是榜眼。
“陆兄,恭喜你了。”趁着观看舞蹈的空隙,楚天佑小声地对陆少晴说道。
“楚兄也不错啊。”陆少晴笑着说道。他觉得,楚天佑这个人,还不错,所以他并不排斥和楚天佑交友。
“对了,你穿白衣去大殿,不要紧吗?大殿上是不能穿白衣的,你没事吧?”楚天佑疑惑地问道。
“没事的,皇上允许我上朝也可以穿白衣。”
“哦?这是怎么回事?”楚天佑表示很好奇。
“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少晴淡淡的将大殿上的事说了一遍。暮希国有这么一个规矩,受封之日,除了新科状元需要面见皇上,由皇上亲自赐封之外,另外两个都不可以直接去大殿面见皇帝。所以,大殿上发生了什么,楚天佑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听了陆少晴的讲述,楚天佑不由得呆了一呆。
“少晴兄还真有本事啊,呵呵,哪像我等,别说穿白衣进殿了,只怕连门都没进就被抓去大刑伺候了。”陈天雄说这话的时候,那股酸味特浓。
陆少晴看了陈天雄两眼,没说话。
“我说的可是实话,对了,少晴,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搭上线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和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居然会这样帮你?”陈天雄见陆少晴没说话,就又问了起来。
“正常关系。”陆少晴淡淡的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很不喜欢和这个陈天雄在一起。
“今日,是朕为三位才子办的宫宴。朕希望你们能尽心地为国效力!之前,太子办的那个测试,好像有两个题目,一个是以酒作诗,另一个是以桃花庵景入诗。在坐的前三甲都作出了不错的诗,但今天朕依旧想以此为题,在座的的爱卿都可以参与,作的好的,朕重重有赏!”皇帝突然开口道,打断了陈天雄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