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众爱卿还有事吗,没事就退朝吧。”皇帝满意地说道。
“退朝!”李公公见没人回话,看了看皇帝,皇帝微微点头,才大声地宣布道。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大殿,陆少晴刚要走,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陆大人,皇后娘娘有请!”一个小公公对着陆少晴恭声道。
“哦?那还请公公前面带路。”陆少晴象征性地还了一礼。
那公公也不废话,直接前面带路。陆少晴紧随其后。
兜兜转转,便来到了凤宁宫。只见十八根红漆高木庄严肃穆,整个凤宁宫皆为檐牙高啄,更具威严之势。宫内不说金丝被褥,也是香烟环绕。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陆少晴一进屋就向屋里的人行了个大礼。只是屋里的皇后却只是自顾自的用指甲玩弄着香坛里的香灰,没有皇后的允许,陆少晴也只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过了些许时候,也许是陆少晴的沉默,皇后才淡淡地开口道:“本宫听闻太子与陆大人走得很近,关系听说还很不一般啊。”
“呵呵,回娘娘,太子殿下胸襟过人,有容人之量。众人皆知先前太子殿下与臣有些小误会,太子殿下能不计较这些,还多次对臣关怀有加!自古以来便是以和为贵,太子殿下如今所为,正是将之落实到实处。娘娘当为太子的明事理而高兴才是。”陆少晴微笑着回答,心中了然,定是太子的异常被皇后知道了。
“这确实是一大幸事,只是这天下有才之士数不胜数,若太子都像这样‘关怀’下去,呵呵,作为母亲,本宫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太累了。陆大人以后可得多帮帮太子,本宫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臣定当竭尽所能,绝不负皇后娘娘的期望!”陆少晴坚定地应道。他心中清楚,皇后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来是担心太子的此番作为会招来闲话,二来嘛,是不想让太子真的发展断袖之好。总而言之,就是,明着让自己帮太子的忙,实则是让自己离太子远一点!最后一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更是在说太子必须娶个女人回来开枝散叶的!
“呵呵,本宫也相信陆大人有个明智的选择。”皇后盈盈一笑,又道:“呀,光顾着说话,倒忘了陆大人还站着呢。来人,赐坐!”
“谢皇后娘娘。”陆少晴微微行了一礼,便落落大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翠,去把皇上赏赐的那盆菊抬过来,让陆大人给作首好诗。”皇后笑呵呵地说道“咱们这地儿,可还刚进入夏季呢,那西岐国就能送菊过来了,这倒还真是稀奇了。”
在说话间,那宫女就领着一个抬着花的太监进来了。
“陆大人请!”皇后端庄一笑。
“臣献丑了。”陆少晴略微颔首,目光略过那花开的正旺的一盆菊,略一思索,便开口吟道:
一丛寒菊比琼华,掩映晴窗动绿纱。
乍觉微香生暖室,真拟奇艳出谁家。
樱唇滴处酥融雪,粉黡羞时渉泛霞。
莫道婆娑春意减,案头回吁有名花。
“好!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流才子!”皇后面颊微红地称赞道。
“臣,愧不敢当!”
“呵呵,陆大人倒是谦虚了,不过这个难度还不怎样,陆大人若能再做一首,那本宫也服了!”
“这,臣遵旨。”陆少晴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顿了顿,他才又开口吟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京城,
满城尽带黄金甲。
“好!好!好!哈哈哈哈,好一句‘冲天香阵透京城,满城尽带黄金甲’,哈哈哈。”随着中气有力的男声,进来的是一身明黄的皇帝。
“臣妾(臣)参见皇上。”陆少晴与皇后都向皇帝行礼。
“都平身吧。”皇帝坐在主位上后才示意二人免礼。
“谢皇上!”
“陆少卿的才华不错啊!朕来得迟了,还未来得及欣赏一二,莫不如陆少卿再吟一首,如何?作得好了,朕重重有赏!”
“臣遵旨!”陆少晴又行了一礼,才又起身,看了看那菊,略一思索,才说道:
此花能白又能红,
晚节犹能爱此工。
宁可抱香枝头老,
不随黄叶舞秋风。
“好!陆少卿果然没叫朕失望!呵呵,如今陆少卿也入朝为官,同时也差不多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朕的皇后有一侄女叫文思捷,这样吧,今日朕就为你两赐婚如何?”
“皇上圣明,如此甚好!”皇后听后眼睛一亮,立马应道。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陆少晴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拒绝道。
“怎么?难道思捷郡主配不上你?她虽然是文家的二夫人所出,但也是嫡女!”
“皇上息怒,臣的意思是微臣配不上郡主!”陆少晴是真的被吓到了,不带那么坑姐的啊!
“行了,朕意已决,你和思捷郡主的事就那么定了。”皇帝明显不高兴了,他确实听出了陆少晴的本意。
“皇上,万事讲求缘分,讲求两厢情愿。就算微臣愿娶郡主,郡主也不一定会嫁啊。”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私定终生?”皇后适时地插话道,“本宫侄女也不是个泼辣不懂礼之人,又怎会违背圣言?陆大人莫不是在拐着弯儿的讽刺本宫家教不严?”
你家的家教本来就不咋地,不然文兴就不会如此飞扬跋扈的作威作福了!当然,这话也只是陆少晴在心里说说罢了,他可不傻真的说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息怒,微臣并无此意,微臣早已听闻思捷郡主才艺无双,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只是,只是臣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之人。实在是微臣惶恐,怕郡主受了委屈。”陆少晴实在无奈,只得说出这么一个借口。总不能说其实我是个女的,所以不能娶郡主吧,那样的话,别说自己,就连整个陆府都要被灭满门吧!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郡主为大,又有何不可?陆少卿就别再推辞了!”
“这,可是臣曾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臣不愿做一个背弃信义的人!”
“你!”
“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能得陆大人如此倾心,本宫很是好奇,陆大人不妨给本宫说说?”皇后微笑着说道。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便不再说话。
陆少晴也不笨,皇后那一闪即过的杀意,虽然很淡,消失的也很快,但他还是察觉了。只怕,他前脚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后脚,那个人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呵呵,为了自己的儿子,这皇帝和皇后可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陆少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山野村姑,入不得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圣眼!”见由于自己的话而面色渐沉的皇帝,陆少晴明白不能再拒绝了,不然就真的触怒龙颜了。于是,他只得又说道:“虽然有誓言在身,但可惜,那个誓言也只是微臣单方面给出的,她的心里其实另有其人,微臣也只不过是单恋而已。而且,如今她的心里也有了所属,那个人也是个不错的人,既然如此,那微臣死守这个誓言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一切,但凭皇上做主便是。”
陆少晴的话,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他和楚风扬确实不可能在一起!想起这些,他的话中倒有些悲苦的意味,这样的有感而发也让皇帝他们觉得真实。
“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的奇女子会对如此优秀的你视而不见?呵呵,朕真的好奇了。”见陆少晴妥协了,皇帝的口气也轻松了一些。
“呵呵,还容许微臣不说了吧,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陆少晴苦笑道。
“算了,就不逼你了,你和思捷的事就这么定下了。”皇帝身为男人,确实明白这不是多光彩的事,便也不再强求,只要陆少晴与文思捷的事能定下来,能断了太子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那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但凭皇上做主,只是,希望皇上能将婚事延后,过几天微臣就要去治水。在这危难关头,让臣娶妻,臣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待得治水归来,臣定不再推辞!”
“难得陆少卿还有这忧国忧民之心,好吧,朕准了!”提起这次的水患,皇帝的脸上也浮出了忧色。
“谢皇上!”
从宫里出来,陆少晴的心情就一直阴郁着。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说,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皇帝下旨赐婚了,对象是自己的妹妹!好吧,既然有缘无分,咱就把它藏在心底就好。可是,靠!就因为太子有可能喜欢上自己这个“男人”,皇帝就又要赐婚,对象还是那个二百五文兴的妹妹?有没有搞错啊!陆少晴郁闷的想杀人了!看着天空,陆少晴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