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禁卫副首领带着一队禁卫军匆匆赶到戚殷殿时,哪里还有戚殷殿的影子,在原来豪华的宫殿伫立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片废墟。禁卫副首领心下一惊,慌忙跑向地下死牢的入口,那是建在店偏角的一个地下隧道,表面看去与地面没有明显的分界,看来,牢门并未打开过,难道,刺客还没有到?那这宫殿……糟了,她可能并不知道牢门在何处,自己这一举动却恰好告诉了她……
一丝冰凉的感觉绕上了自己的脖颈,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慢慢地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一席黑袍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那黑色兜帽遮盖下的两片苍白的唇,讥笑地向上扬着,她指尖绕着一条银丝,丝的另一端温柔地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并“嘀嗒,嘀嗒”的淌着血。在黑衣女人的身后,随他一起来的禁卫军已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都成了无头的冤魂。
“你到底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头就已经从身体上飞了出去,他永远都无法得到他想知道的……
“银创人都这么啰嗦吗?已经告诉过了,你不需要知道……看来,这就是牢门了……还活着么?雪……”夏儿在牢门周围仔细的寻找着,却并不见打开牢门的机关。
“真不像我的风格啊……看来我仍然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啊……”夏儿伸出一只苍白细长的手,用银丝在手腕处轻轻地划了一道,慢慢的鲜血开始渗出她苍白细弱的手腕,一滴,两滴……而沾上夏儿鲜血的牢门慢慢地被腐化了……夏儿一脚踹开了牢门,看到了一条通往黑暗的阶梯,慢慢地走了下去。
两边的牢房空空的,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土。看来并不经常使用。建在皇室内的地下死牢并不大,只有一条道通向尽头,所以夏儿并不担心找不到人。进的越深,血腥味越浓重。最后,夏儿站到了尽头一扇精钢打制的厚重的牢门前,隔着那扇拳头大小的窗,看到了里面素发白衣的女人。
“看来,你还没死……”
坐在吊笼内的女人全身微微一震,慢慢地回过头,容颜依旧,只是苍白了很多,她深深地舒了口气……
而在太子殿内,宾客已然散尽了,但太子的红苑却依然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那些太子殿收进的娇美的女人们都着着薄纱,半露着****,柔媚地跳着撩人的舞蹈,个个都是一副醉人****的表情。
苍虬坐在殿堂中央的镶金銮座上,左右伴着两个美女,看着身边围着他的女人,却忍不住想到那个躺在婚床上的人,一阵愤恨。
忽然,红苑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禁卫军护着水沄妃走了进来,苍虬急忙整理了衣衫立于銮座一旁。水沄妃急匆匆地走向苍虬,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撸起他的衣袖,看到他白嫩的小臂后踉跄了一下,一把扶助了护在身旁的禁卫军才没有倒在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环顾了整个红苑。
“啪”水沄妃回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苍虬的脸上,冷冷开口命令道:“无关人等一律退下,禁卫军把守殿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一个人进来。派人去少皇子处传哀家的口谕,就说太子成年大婚,明日皇主皇妃要携太子太子妃游日景山,望同行,以叙天伦。让他现在即刻进宫准备,免得明天误了时辰……都出去候着!”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水沄妃这才看向苍虬,“你父皇驾崩了……”苍虬一脸震惊,接着便号啕大哭起来。水沄妃不耐烦地打断他:“哭丧有你哭的时候,先把命保了再去哭你的丧。”
苍虬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抽噎着问:“母妃这话什么意思?孩儿今天已是太子,登基称皇也是顺利成章的事,何来保命一说?”
水沄妃叹了口气:“虽然你现在是太子,但毕竟还不是皇主,银创皇主之位的继承不像埃篁,苍塬靠的是传承玉玺和上古神剑,银创皇室靠的是金色封龙索。拥有金色封龙索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银创的皇主。”
苍虬诧异地看着水沄妃:“为何孩儿从没有听说过?!”
“这是皇室的秘密,是由历代皇主秘密传承下来的,你还没有继位,怎么会告诉你?我也是在你父皇说漏嘴的时候听到了点蛛丝马迹。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银创皇主,另一个就是大祭司。我曾想等你大婚以后我就想个法子让你父皇立个遗嘱,将皇位传给你,并教你使用封龙索,可是今天他却突然的就死了,封龙索自己飞出了他的身体。我刚看了你右手的小臂,没有蟠龙纹,看来,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我们要早作打算了……”
苍虬愤然说道:“父皇怎么突然就驾崩了?既然父皇不想传位于我,又为何封我做太子?干脆让凌来做就好了,反正那个长公主巴不得嫁给他呢。”
“啪”又一个耳光,苍虬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委屈地看着水沄妃,“不长志的孽子,我为你吐了多少血才把你扶上这个位置的。你以为凭你自己你能坐到这吗?呸,那是我帮你夺来的。你现在给我收拾好自己,明日上朝要给我有点人样,把位子给苍凌那羊羔子,别看他现在一副温柔样,将来登了基,转身那就是一头狼!你我还能在这焐塃之上立足吗?”
苍虬低头称是。水沄妃出了口气,左右看了看红苑金碧辉煌的装饰,“啪”又给了苍虬一耳光,这一掌更是打得苍虬没了头绪,“母妃……”
“怪不得你父皇不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整日的花天酒地,混在女人堆里,今天你成年大婚,你也该明世……”
“啪,啪”又是两耳光,只听水沄妃对着苍虬怒吼,“杀千刀的,大婚夜你在这里鬼混,你是不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啊?你死了不要紧,别连累我给你陪葬。你没有蟠龙纹,先主又没来得及立下遗嘱,现在太子妃就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要获得水族的支持否则你拿什么跟苍凌争?你现在……你现在这是自己往刀口上送!”
苍虬扑通一声跪在了水沄妃面前,“母妃,我错了……孩儿再也不会了……母妃你一定要救我啊……”
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苍虬,水沄妃渐渐缓了口气:“起来吧,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走,我跟你一起到寝宫,去给长公主赔个罪……”
苍虬一听,连忙起身拦住水沄妃道:“母妃,再怎么说您是做母亲的,孩儿做错了事孩儿去道歉,怎么敢劳动母妃跟我一起低头呢……”
水沄妃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心疼母亲,算我没白养你一场……我去见她不只是陪你去陪个不是,我还要跟她说些事情,让她明白些道理。也好把水族稳稳的笼络在我们身边……”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又被苍虬拦下了,“天晚了,或许她已经睡了……要不母亲明天再说吧……我先跟她提一提,免得一说吓到她……”
“虬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敢让我知道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我的命可都悬在她手里呢,你还在这说睡觉的事,我看你是成心不想活了!”水沄妃一把打开了苍虬拦着他的手,径直朝太子寝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