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在众人的惊呼声和尖叫声中,转身拔腿就想要跑,然而江大虎出手太快,太过突然,眼见那狠狠一巴掌就要落在她脸上。
叶芸脑海里一片空白,满脑子‘完了’两字刷屏,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江大虎这么易怒,她肯定在激怒他之前,躲得远远地。
就在叶芸感觉自己要被拍扁了,紧闭眼睛,在这千钧一发时刻,脑海里嗡的一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簌簌急速射去。
“啊!”江大虎吃痛喊了一声,感觉自己膝盖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疼,扬起的巴掌没有落下,他自己反倒是跪倒在地。
“当家的,你怎么了?”董映梅吓了一跳,担心上前,还以为叶芸这死丫头使坏,没有发现伤口,摸不着头脑,抬头瞪着叶芸破口大骂:“你这贱蹄子,对我当家到底干了什么?”
董映梅的弟弟董成也不解喊了一声姐夫,一旁吸溜绿色鼻涕的江二娃更是跟喷头,噗噗先叶芸吐口水。
叶芸看跪倒在地的江大虎,吃痛扭曲了面容,不像是装的,倒真像是膝盖扎中了什么。
她神情微愣,也是满头雾水,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快速作出反应,给两人下套。
她立即跑到村民们人多那边,先声夺人,一副被冤枉,又恍然大悟的气愤模样:“好啊,江大虎,董映梅,你们家可真行,一唱一和的,当唱大戏?大家伙都看着呢,江大虎你冲过来打我,没打着,跪地上几个意思?装什么装啊,你们这是打算讹诈不成,强行敲诈行骗?”
围观的村民们,刚从江大虎突然出手打人,莫名跪倒在地反应中回神。
就又被叶芸这气愤的话轰炸了一番,先是一愣,顺着她的思路反应过来,众人都怒了,这江大虎一家也太无耻了,这是把他们当傻子了,纷纷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江大虎一家人。
“你这死丫头胡说…………”董映梅反应过来,尖叫辩白。
叶芸立马毫不客气抢白道:“我那里胡说了?众位乡亲们,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我还能说假话?”
“这江大虎分明是被我说的心虚了,刚才当着大伙的面想对我动粗,动粗不成,自己做戏跪倒在地上,那以后是不是在我家摔了,通通都算我家的错,我家还要赔银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众人纷纷认同叶芸的话,眼神带有谴责,用一副嘲讽的‘你们别装了’的模样,看向江大虎两夫妻。
好几个年长一点的长辈更是看不过眼了,教训数落了江大虎两夫妻一通。
董映梅先是被叶芸这一连串噼里啪啦倒豆子的抢白,噎的哑口无言,气的脸色发黑,感受到众人谴责嘲讽的目光,涨红了脸皮,脸上的表情跟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
而江大虎更是气的脸色青,憋屈的厉害,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膝盖骤然刺痛,回过神傻了眼,被好几个年长长辈劈头盖脸教训数落了一番。
不仅没有人同情帮他说话,还不断用‘你别装了’的样子数落讥讽他,气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你这死丫头,肯定是你使坏!”董成看姐姐姐夫被村里人数落嘲讽一通,双目瞪大,挥了挥拳头,怒气冲冲就要揍叶芸,想要给姐姐姐夫找场子。
结果这次还没有动手,这次就被两个热心的,看不过眼的青年扯住了手臂推搡开来。
“这又是怎么了?”里正蒋安义进门就看到这一出闹剧。
本来被村民请过来的时候,还稍微有些不满,暗道黄夏花家事怎么这么多。
不过在看见她家大门被砸了,院子里乱糟糟的,这些不满的情绪就消失了,也知道黄夏花一家孤儿寡母的过得不容易,多了几丝同情。
里正一问这话,其他人赶忙义愤填膺跟里正说了董映梅一家的所作所为,打伤人下不了床,竟然有脸上门要赔偿,踹门翻箱倒柜,还有强行讹诈的前因后果。
里正蒋安义一听这话,眉头紧皱,没想到董映梅一家竟然这么过分,连他都忍不住对黄夏花家心生同情。
“苍天呐,我江家冤呐,这贱蹄子…………”董映梅一听那几人说他们讹诈行骗,抹黑她家,张嘴就要喊冤。
“好啊,你既然觉得冤枉,我明天就去衙门击鼓鸣冤,故杀罪一条,私闯民宅一条,毁坏别人物品,还有强行讹诈行骗一条。”叶芸冷笑道。
“后面几条我不知道要怎么判,但是故意杀人罪我可知道的清楚,按照西魏律法《西魏律疏议?斗讼律》里:诸斗殴杀人者,绞。以刃及故杀者,斩。你们就等着下大牢,斩首示众吧!”
董映梅一家直接听得傻眼了,接着被‘下大牢’‘斩首示众’几个字吓得一个哆嗦,实在是叶芸说道太煞有其事了。
就连里正和其他村民们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被镇住了,目光有点不一样了,主要是叶芸这丫头说的西魏律法还真像那么回事。
叶芸乘胜追击,转头就对里正蒋安义道:“里正大叔,我今天就要去县城里击鼓鸣冤告他们,里正大叔您要是有空可否跟我一块?”
“死丫头!”
“贱蹄子!”董映梅江大虎一家两口子,几乎是同时一阵惊呼,他们本来还是有些不信,惊疑不定,看叶芸还真打算告他们的架势,顿时唬的满脸惊惧,慌乱失措。
董映梅也不敢撒泼了,惶恐不安看向蒋安义,急道:“里正,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们没杀人,那小杂种还好好活着呢!他命那么硬。都是乡里乡亲的,那里至于闹到县衙去。”
叶芸目光冰凉看了董映梅一眼,厉声道:“你们还敢狡辩,我表弟一身皮开肉绽,被子上流满了血,现在昏迷不醒,就是他命大,你们也别指望逃过下大牢。”
叶芸一说自己也愣了,本来她是想要夸大博同情,突然想到房间里邵寂渊现在的状态,估计真不怎么样,赶忙跟旁边的黄夏花道:“姨妈,表弟实在伤的太严重了,您快去喊大夫来!”
“我跑得快,我去吧!”一个长得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青年不等黄夏花答应,说了一声,转身跑出门去。
叶芸一看他走了,顾不得其他人,急忙蹬蹬往屋里跑。
蒋安义一看叶芸这模样,神情也凝重了,也抬步就要跟上去看看情况,他可不想在他管理的村里出人命。
蒋安义跟上去之前,又转头瞪了董映梅一家:“看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这次实在做的太过分了。”
董映梅一家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惶恐不安,惴惴不安。
董映梅一看里正也不站她们那边,这下真的急了,额上急的冒汗,她这会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上门找麻烦了。
又有些埋怨看了自己丈夫江大虎和弟弟董成一眼,要不是两人下手重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理都全被叶芸这死丫头抢走了。
江大虎和董成看董映梅怪他们头上,也有些气急,明明之前董映梅还说打的好,他们还怪她出的馊主意,要不是她急赤白脸要上门赔钱会是这样的结果。
钱没要到,脸也丢光了,说不准还要被抓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