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结果是叶芸和黄夏花两人扯着蛇皮袋领口,大眼瞪小眼看着叶晨灵活的小身子穿梭在田埂间,撒欢似的捕捉田鸡,一扑一个准,要不是叶芸掂量也有些分量掖紧的蛇皮袋,及时喊停,只怕这小家伙捉到天黑才会罢休。
…………
叶芸、黄夏花和叶晨三人拎着小半袋田鸡回到家,各自分工合作,黄姨妈生火烧水,顺便把村民们送他们家的蔬菜萝卜木耳等配菜按照叶芸的吩咐洗净切好备用,叶芸和叶晨两人一齐处理田鸡,去掉内脏,外皮和蹼。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叶芸立马就把两人赶出了厨房,她打算做一道泡椒田鸡,这种野生动物需要空间里的很多调料去腥,两人站在这里她根本不方便从空间里拿调料。
黄夏花对这也丝毫没有异议,甚至有些好奇这丑乎乎的东西做出来是什么味道。
自从她吃了叶芸做的几顿饭,眼见外甥女把不能吃的东西做出难得一见的美食,就完全折服在外甥女的厨艺之下了,现在要她吃自己做的饭菜估计都吃不下。
叶晨从来都是听话的很,什么都没有问就蹦蹦跳跳出去了。
叶芸一看两人离开了厨房,立即把淡粉色的田鸡用热水焯了一下去腥,捞起已经变成了淡白色,剁成几截,放入细盐,料酒,姜末,蛋清等调料腌制半个小时,同时把备好的白萝卜用醋和白糖也腌制半个小时。
把锅里的水舀干净,烧热油锅,滋的一声扔下生姜,葱头,蒜瓣和干辣椒煸炒出香味。
接着倒入一瓢水烧开,放入泡好的泡椒和腌制好的白萝卜,焖煮十分钟后立即加入腌制的田鸡和调料。
顺便把事先炒好的配菜木耳、白菜等直接覆盖在表面,盖上锅盖焖煮。
叶芸算好焖煮的时间,一揭开锅盖,白色水蒸气争先恐后迎面扑来,窄小破旧的厨房迅速弥漫开混合着田鸡和蔬菜的浓郁的鲜香味,锅里汤水已经变成乳白色,咕咚咕咚煮的沸腾。
正在屋里专心做着绣活的黄夏花,一下子就被厨房飘来的鲜香味刺激的唾沫横流,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饥肠辘辘响了起来。
黄夏花下意识伸着脑袋往门外望了望,心道这也太香了吧,是不是要开饭了?
她等了一会儿功夫,没听见外甥女喊她吃饭,又补着绣了几针,然而鼻尖充斥的香味实在是太吸引人,勾的她再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做绣活。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顺着这股勾人的香味去了厨房,想问叶芸什么时候开饭。
黄夏一踏进厨房门口,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她外甥叶晨,正踮着脚尖流口水的眼巴巴跟小馋猫看着锅里。
叶芸似乎是受不了他的模样,随意夹了块萝卜给他。
叶晨随意吹了几口,张嘴‘嗷呜’一声直接吞进嘴里,然而似乎依然太烫了,瞬间烫的他跟踩了尾巴的猫,不断跺脚,呼呼用小手掩着嘴巴。
叶芸拿过小碗让他吐出来,他还不肯,一副烫着了也舍不得吐出来的馋猫模样。
黄夏花看着叶晨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唔——”泪眼汪汪的叶晨扭头就看见黄夏花,兴奋的想要喊她,不过嘴里的东西没有吃下去,说话含糊不清。
叶芸也很快注意到门口的黄夏花,微微有些错愕道:“姨妈?饭菜还要再煮一会儿呢。”
黄夏花一听叶芸这话,老脸一红,她那里好意思说自己跟叶晨这小馋猫一样受不了这香味,馋的不行了,鼻尖充斥的香味又浓了好几个度,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让她脚步都挪不动了。
“阿芸,饭菜快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快好了。还要再煮一下。”叶芸笑着说道。
黄夏花进来看了一眼,看着锅里沸腾的乳白色汤汁和白白绿绿的的配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哦了一声,在厨房转悠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理由待下去,脚步一转就要出去。
叶芸忽而抿唇笑了:“姨妈,你要不要尝一口?看看什么味道?”
“哎!”黄夏花往外走的脚步迅速转回来了。
“小晨,要不要也再尝点?”
叶晨眼睛发亮,点头如蒜兴奋道:“要!要!”
不过一会儿功夫,叶芸看着面前捧着碗筷吃的满头大汗的两人有些无语,这是尝一点?这大半碗下去,都快吃饱了好吧。
叶芸本来是想要用小碗给两人舀点汤汁和配菜尝一尝,没想到两人尝了一点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到一刻钟,这次连黄夏花都丢掉了长辈的矜持连连问了好几声什么时候开饭,就更不用说一直睁着大眼睛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叶晨了。
叶芸无奈笑了笑,得,看来不用费工夫去客厅吃饭了,干脆直接给他们舀满一大碗,这次不仅是蔬菜,连肉的满满的,自己也随意添了小半碗先快速吃了。
“姨妈,我去给表弟送饭了。”叶芸吃的差不多了,又舀了满满的一大碗。
给这表弟送饭这几天,她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她每次送多少,这表弟就吃多少,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这表弟的食量。
原来有几次她怕把人吃坏了,特意少装了些,但也是正常大人的量,没想到他反倒龇牙咧嘴有些不满,叶芸总觉得他的胃跟个无底洞,只好都多装一点。
“去吧,去吧!”黄夏花看都没有看叶芸一眼,呼噜呼噜吃的欢快,她对叶芸做事放心的很。
这几天都是叶芸做饭,送饭,她一看外甥女不怕她这儿子,而且这脾气坏的出奇和挑剔的儿子,一改以前啥都不吃的毛病,现在从他屋里拿出的碗干净的简直跟洗过了一般。
黄夏花不知道多高兴,儿子一直犟着不肯吃饭,都快把她愁死了,现在他愿意吃东西,她也就把悬着的心放回肚里了。
可惜她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叶芸一拉开门,像平常一样端着饭菜进去,然而等她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床脚丢着一根麻绳,神情微微一愣,迅速环顾屋子一圈,没人!她这名义上的小相公不会跑了?
把托盘随意放在桌子上,捡起地上的麻绳,注意到这拇指粗细的麻绳上断裂处微微染着血迹,这次叶芸是真的呆了,想起那表弟锋利的犬牙,不会是他咬断的吧?可这麻绳都有拇指粗细,这么结实,怎么咬的断?
就在叶芸呆愣的瞬间,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道黑黢黢的身影从横梁上悄悄落下,木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合拢。
直到木门阖上,用木板封的结结实实,压根没有窗户的屋子陷入一片晦暗,身后传来一阵沉重闷闷的脚步声,就好像身后蹲踞着一头蛰伏的猛兽。
不对!叶芸才猛然惊醒,瞳孔微缩,察觉到危险的敏锐的直觉令她警铃大作。
然而她刚扭过身子,下一刻,这具黑黢黢的身影已经贴紧了她,甚至脆弱的脖子直接被一只冰凉而又锋利的爪子卡住,没错就是爪子!
抵在脖子上坚硬的锋利的指甲好像利刃,似乎只要她随意扭动脖子,这宛如刀刃的指甲,往她脖颈动脉位置,轻轻一划,血液喷发,连喊救命的可能都来不及。
甚至不需要这锋利的爪子,随着他卡住她脖颈的粗粝手掌收紧,随意一拧,就可能直接被拧断她的脖子。
叶芸对此毫不怀疑,她对危险来临的嗅觉太过灵敏,灵敏的她渐渐呼吸困难也不敢挣扎,恐惧的僵着身子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