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直奔山下,冷汐月将柳二婶送回家中后才快步往家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不妙感。
果然,在离院门还有三米远时,她就止了步子。
将外放的第一层精神力收回,冷汐月星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有人来过。
这是她探察到的第一个信息,至于另外一个。
自然是该在院内待着等她回来的人出去了。
或者说,被人带走了。
脑海里飞快整理着各种有用的信息,冷汐月微抿嘴角。
思绪停止后,她才终于迈步,没有进院门,而是转身离开了。
柳烟安顿好自家娘亲之后,就飞快转身跑去门口。
准备去找冷汐月看看情况。
只是她才到家门口,视线就刚好落在正快步赶路的冷汐月身上。
她是从这里路过去村口搭顺风车的。
见自家师父就要无视她直行,她赶忙上前一步,问道:
“姐姐,你去哪儿?”
冷汐月闻声,脚步略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
随口答了一句:“镇上。”
柳烟看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也不恼,直接迈步追上她。
“姐姐,带我一个呗!”
冷汐月不搭理她,自顾自走着。
不过,也没出言拒绝她就是了。
巧的是,冷汐月又碰到了上次那个赶牛车的老人。
两人跟老人商量了一下,就达成一致坐上了牛车。
驾牛车的老妇听不清也看不见,她只能凭感觉知道自己的牛车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小姑娘带家里人去镇上赶集吗?”
坐在牛车边沿上的冷汐月抬头,侧眸瞧了一眼蹲坐在自己脚边的小家伙。
一边用眼神询问身旁的柳烟,一边用内力加持声音,回道:
“嗯,办点儿事情。”
老妇也就是李婆婆听后,和蔼地笑道:“哦哦,好,好!今天赶集,玩得开心点儿啊!”
冷汐月应了一声,伸手抱起正亲呢地蹭着她小腿的星尘。
放在怀里随意撸了一把毛,她抬眸。
看向一旁的小人儿,道:“它什么时候跟来的?”
柳烟眼神微闪,低头吱唔道:“没,没多久,也就一会儿时间吧!”
“嗯?”
冷汐月玉手抚过星尘的小脑袋,星眸微眯。
嘴角勾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可柳烟却透过表象听出了其中的威胁和不悦。
她下意识的一抖,立刻像是倒豆子般全招了。
“就是,就是姐姐你从我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星尘就在不远处跟着你了。”
见她不再撒谎掩饰了,冷汐月才收回威压,将视线移向路边的风景。
依旧漫不经心道:“嗯。”
听见这话没有生气的意思,柳烟终于松了一口气。
悄悄用手拍了拍胸脯,可把她吓坏了。
她还是个宝宝,姐姐发起火来太阔怕了。
柳*宝宝*烟表示:惹不起,惹不起!
一路无话。
……
县衙门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群众一号:“哎!听说了吗?又有男子背着自家妻主偷情了!”
群众二号:“常有的事儿,有啥稀奇?要我说啊,这男人啊就是贱,就稀罕那些路边的野花野草!”
群众三号:“不错!哼!要是我家夫郎敢背着我跟别人偷情,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群众四号:“嗯?啥偷情?你们在说啥?出什么事了?”
群众五号:“欸!刚来的吧?我跟你说……”
门外人声鼎沸,各种讨论评议通过空气传入衙内公堂里。
跪在正中央地面上的君安低垂着脑袋。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隐讳地勾起唇角。
笑意微嘲。
另外一个事件的主角陈嫣也被村长喊人带来了。
公堂之上,她还是那套说辞,连变动都不曾有。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事先就背熟了这套说辞的。
换个说法,她是蓄意陷害。
至于她是自己起了歹心,还是……
想着,他抬眸,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坐在高堂一边的华衣女子。
不过瞬息,复又低眸。
还是受人指使,未可知。
坐在高堂之上的县衙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接收到回应后,她才清了清嗓子喊道:
“堂下之人,你可认罪?”
意外的是,一直低眉顺眼,安静不发一语的少年突然开了口。
君安抬头,俊逸明朗的眉眼,白皙的脸颊,不点而红的薄唇。
以及一双水润清澈的桃花眸,皆暴露在人前。
看的高堂之上的县衙都怔住了,一时间全场寂静。
见此,君安忽而一笑,眸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他笑着反问道:“认罪?”
坐在一边的洛晚清掩唇咳嗽了一声,县衙立刻回过神来。
看君安态度恶劣,笑颜极美,但不太对味儿。
于是,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啪”的一声,极具威严道:
“大胆!不认罪便罢了,还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
“来人啊!上棍棒之刑!”
她话音落下,一旁走出来两个衙役,按住君安便开始行刑。
二十棍打完,君安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
但令在场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声都没喊出来!
要知道,在这个世道上,人们普遍的观念都是男子弱不禁风,女子高大强壮。
几乎没有哪一个小男子能像君安这般被棍棒二十下还一声不吭的。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因为君安的强势而动摇了想法。
“你们说,他这样都不喊疼,是不是真被冤枉了啊?”
“是啊!这孩子看模样就是个规矩的,应该不至于吧……”
冷汐月抱着星尘和柳烟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君安背对着她跪趴在公堂内,后背鲜血淋漓。
不知怎的,她心中一动,羽睫颤动了几下。
抱着星尘,眸底暗潮汹涌,冷意弥漫。
看来,有些人还是不长记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