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入了包间,汇报了一下今天拍卖所赚的银两。
汇报完后,她弯腰朝苏染拜了拜,道:“少家主,王爷最近身体抱恙,希望您能回去看看她。”
苏染一听,脸色微沉。
“老姜,消息可准确?”
老姜腰弯的更低,恭敬道:“消息准确。”
苏染听言,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负在背后。
半晌,就在老姜以为计划落空的时候,苏染沉声道:
“我三日后会回京一趟。”
老姜点了点头应下,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的老姜面带微笑,一副计划得逞的模样。
而包间内的气氛却明显不那么欢快,苏钰在听见自家母亲生病的消息后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略微沉吟,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阿姐,三日后我想与你一同回京看望母亲。”
苏染没有转身,也没有急着回答他,她皱着眉有些奇怪。
母亲又在搞什么鬼?
她可不认为一个常年习武强身健体的人突然就一病不起了。
肯定有坑在等着她跳。
想了一下,她转身看着已经是满脸焦急的弟弟,嘴角弯了弯。
“好啊!三日后你与我一同回京吧!”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
垂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暗暗想道:
既然有坑,那当然得拉着自家弟弟一起跳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
话说花辞刚安排好一位大客户,一楼大厅就突然涌进来一批人。
看那架势像是要砸场子的,他定了定神,朝楼下走去。
由于何茉带人突然涌入,一楼的人纷纷被吓得跑到一边躲藏起来。
花辞急急忙忙的下了楼,迎面何茉就走了过来。
她带的那帮人倒没有砸场子,个个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连她们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风雪楼来干嘛来了。
难道又来寻开心来了?可是家主前几日才被正夫警告过一次了。
这还没过多久,怎么又开始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虽然这几日家主经常吩咐她们找那个狸公子的麻烦,但也没敢自己亲自踏入风雪楼找人啊!
用她们的话来说,家主又在作死了。
几个下人用眼神交流,她们都能预想到家主今晚睡书房的下场。
何茉走到花辞面前,面无表情道:“去把你们这儿的狸公子叫出来。”
花辞眼皮跳了跳,一边笑的花枝招展一边暗暗观察她的神色。
“哟,这不是何娘子吗?又来找阿狸啊!”
何茉双眼无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花辞见了,叫来一个打杂的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待小厮上楼后,才又满面笑容的招呼何茉。
“来来来,这边坐。”
说着走到一张桌子边上,倒了杯茶水摆在桌上。
何茉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双眸子无神的看着楼梯的方向,仿佛是在等陆狸下来。
花辞有些尴尬,也就闭嘴不语了。
不一会儿,陆狸带着白酒从二楼下来。
面上遮着轻纱,一步一步款款而来。
必竟这是风雪楼的规矩,头牌不能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
再加上他也的确不想给何茉再用她那贪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脸。
他都嫌恶心。
快要下到最后一格阶梯,身后的白酒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裙。
陆狸动作顿了顿,侧眸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抬脚下了最后一格楼梯,刚好站在了何茉的对面。
抬眸瞧见对面人的神色,陆狸眉毛微皱,神色古怪。
身后的白酒就没那么顾忌,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周围躲藏起来的人憋笑憋的辛苦,不怪他们,实在是何茉那猪头脸令他们想笑又不敢笑。
花辞笑意中带了点嘲,朝旁边走了几步。
彼时,何茉顶着那张猪头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场景似曾相识。
白酒直接看呆了眼,连笑声都止住了,陆狸也惊的退回了阶梯上。
周围躲藏的人都纷纷冒头,数脸懵逼。
花辞讶异了一瞬,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又往旁边挪了挪。
后面的几个家仆:“……”
家主这是嫌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好吗?
突然好想把家主按在地上摩擦怎么办?
几个下人目瞪口呆,再次眼神交流了一下。
不多时,就纷纷上前架起还在磕头磕的不亦乐乎的何茉。
拖走了……
陆狸:“……”心情复杂。
白酒:“……”莫名想鼓掌是怎么回事?
看戏的花辞:“……”瓜都还没吃完呢。
围观群众:“……”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生活了吗?
陆狸突然记起一句话:女儿膝下有黄金。
默默转身,带着白酒又回了二楼房间。
一场闹剧,再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