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诡异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就被开门声打破。
只见有三四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男子自门口走进。
为首的便是刚从客栈回来的陆狸。
他一身大红色衣袍,配上他那勾人的容貌。
给人一种妖而不艳,媚而不俗的感觉。
相较于他身后的三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几个富商望着缓缓行至中央的陆狸,口水都差点儿流下来。
特别是何茉,眼珠子都快粘在他身上了,眸中闪着欲望的光。
上午在船上的时候,就应该办了他。
要不是家里那位突然找过来,她也不可能轻意放过陆狸。
听说他还落了水,被人救了,好像还是个女子救的。
之后她派人去查过,只是查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哼,敢跟她何茉抢人,等她查到了,一定让那个人好看。
被人惦记上的冷汐月毫无所觉,依旧自顾自的吃着菜。
坐在首位的苏染瞄一眼已经开始抚琴的某人。
好看的眉毛微挑,道:“喝酒吃肉,又有佳人作伴,此情此景,何其乐哉!”
几位富商被苏染一席话拉回了些许神志,纷纷举杯应和她的话。
一口气喝下杯中酒水,苏染黑曜石般的眸中掺了些醉意。
她眸光一转,看向坐在一旁只顾吃喝的冷汐月。
不知是不是酒精上脑,她竟开口问道:“师父可会奏笛?”
冷汐月夹菜的手一顿,她抬眸,本想说“不会”。
但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人眼中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目光。
眼神裸露的盯着中间正在抚琴的人。
心中那股酸涩感再次泛滥,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
“会一些。”
苏染听了,眉眼弯了弯,夸赞道:“师父真厉害,什么都会。”
末了又加上一句,“师父可否与这抚琴之人合奏一曲助助兴?”
冷汐月放下筷子,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假装从衣袖里拿出玉笛。
这玉笛通体冰蓝色,正是那晚的冰焰。
看了眼依旧在抚琴的某人,仿佛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似得。
她嘴角轻浅的勾起一抹弧度,闭上星眸,跟随琴的音律开始吹奏。
心里暗道:冷汐月,我知你爱他入骨,但我不是你,我可以帮你护他一生,但绝对不会如你一般爱他。
苏染听的有些迷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能感觉的出琴音在一开始的出挑,到后来的主动配合笛声。
真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合奏。
坐在对面的商人听的更是入迷,曲终之后,还不自觉鼓起了掌。
其中一人由衷的夸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其余几人除了何茉,都纷纷夸赞音律之妙。
坐在中间的陆狸也是有些怔愣,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
这首曲子他弹了不知多少回,而今天这次却是最令人回味无穷。
冷汐月将玉笛收回空间福袋,见对面的人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
刚准备继续吃喝,余光里一抹黄色闯入视线。
只见,对面一直沉默不言的何茉站了起来。
向着首位上的苏染拱了拱手,道:“苏娘子,这阿狸可是风雪楼的头牌,听说早已被破了身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某想着买他一夜,不知苏娘子可也有此意?”
不怪何茉会这样问,在这里也就苏染的财力能压她一筹。
若苏染想要这个男人,她也无法,只能割爱。
苏染正喝着酒呢,听她这一问,差点儿将口中的酒水吐出来。
被问的苏染显然有些懵,但又很快调整好表情。
看着一脸寻问的何茉,道:“何娘子都说了,人家是头牌,肯定是有选择的余地的,可不是我们说买就买的。”
“更何况苏某喜欢听琴,恰好这小郎君弹的一手好琴,就这么被猪拱了怪可惜的。”
何茉听着前面的话只是嗤之以鼻,笑而不语。
但听见后面的那句“被猪拱了怪可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她抬眸,再不虚情假意,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用阴毒的目光盯着一脸无辜的苏染,沉声道:
“苏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染也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字面意思,打了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呵,苏染,你以为如此说,与我撕破脸皮,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苏染不甘示弱,强硬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苏某奉陪到底。”
何茉放了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转身走了。
她一走,苏染就又换上一副笑脸,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一抬眸,对上陆狸复杂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有个地方被撞了一下。
有丝丝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见对方很快收回目光,苏染低眸,端起酒杯,笑着摇头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她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帮他解围?
明明有很多种方法解决问题,但她却偏偏选择了最不利己的方法。
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难道是她酒喝太多了,智商下降了不成?
饭间,在苏染的威逼利诱,以及冷汐月时不时的释放威压下。
其余富商纷纷表示一定倾力相助。
合作伙伴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