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总是暖暖的,带着点儿慵懒的气息。
此时阳光打在院子里两人的身上,更显梦幻。
看着灶台前的人不紧不慢的动作,君安心下惊奇不已。
刚刚冷汐月快他一步到了灶房,从小背篓里拿了些新买的食材,就开始做起饭来。
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进灶房做饭的,而且这根本不合理法。
必竟女子远庖厨。
一时间,君安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冷汐月的行为。
对于大凉的女子来说,进灶房做饭等同于慢性自杀。
搞不懂冷汐月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见那面忙活的人停了动作,他兀自收回自己的视线。
盯着桌面继续发起呆来,他想帮忙来着,可是冷汐月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
让他等着就好。
说实话,他对冷汐月做的饭菜不报太大希望。
只要能咽得下去口就行,当然,如果难以下咽,他也会强迫自己咽下去。
这就是他的命,他无法反抗,更没有资格掌握。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没有遭算计嫁给冷汐月,他也会嫁给其它女子,好比那洛晚清。
他对洛晚清仅有些感激之情,并无男女之情,是他错把恩情当爱情。
必竟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虽然这温存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不堪。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也让他彻底断了所有念头。
眸中渐渐恢复焦距,他抬头,看着端着菜盘子走过来的人。
心神莫名恍惚了一下,他突然生起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待在她身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盯着我看啥?”
“……没,没啥,”君安眼神有些闪躲,耳根红的彻底。
“哦,”冷汐月将信将疑,随即将菜盘放在桌面上。
转身欲走,刚准备迈开步伐,却又突然顿住。
她侧身,道:“你仔细看看,真没有?有,一定要告诉我。”
必竟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也不是不可能。
“……”
“什么也没有,”君安无奈道。
莫名觉得自家妻主有点儿较真是怎么回事?
还,蛮可爱的。
“那就好。”
像是终于相信他的话,她重新迈开步子朝灶房走。
将剩下的一菜一汤端上桌,她才在另一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见君安愣愣地盯着桌上的菜,她勾唇一笑,将筷子递给他。
道:“吃吧,都是给你做的。”
“这是?”
“这是草鱼,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所以我就一半清蒸一半红烧了。”
“不是,我是说这是哪儿来的?”
他不记得家里有什么草鱼呀,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
还有那些清蒸红烧的作料,他记得家里除了油盐酱醋之外啥也没有呀。
冷汐月听着,便将今天去镇子上发生的事简单讲给他听。
当然不会全说,她自动删去了李婆婆以及奇葩商铺的事情。
只说是自己遇到贵人,赚了不少银子,便去集市买了些食材回来。
君安一脸似懂非懂的看着冷汐月讲完。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不说那么多了,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君安点点头,接过冷汐月手中的筷子,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貌似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样,看菜色还不错的样子。
想着,他随意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却不嚼,只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人儿。
见她神色并无异样,才小心翼翼地嚼起来。
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冲击着他的味蕾。
这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
快速的解决掉嘴里的鱼肉,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接下来,那盘鱼肉他却再也没动。
冷汐月眨巴眨巴眼,看了一眼吃着青菜喝着汤的某人。
又看了一眼桌上被人冷落的鱼肉。
她疑惑道:“不好吃吗?”
正在吃饭中的君安抬起头,眼神飞快的扫过那盘鱼肉。
复又收回视线,道:“没有,挺好吃的。”
“那你为什么不吃?”
君安看了看冷汐月,眼底有股莫名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
“男戒有言:为人夫者,应处处为妻着想。”
说完这句话,他又开始低头扒饭。
冷汐月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顿时被气笑了。
在她这里哪来的那么多框框条条,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这么口是心非,是要闹哪样?
就不能实诚一点吗?
吐嘈完,冷汐月起身,端起桌上的那盘草鱼。
朝君安跟前一摆,凶巴巴道:“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言罢,不等君安反应,她话锋一转道:“不吃就倒掉好了,反正没人吃。”
这么说完,作势就要去倒掉,面前的人却突然抱着盘子不撒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冷汐月啧啧两声,松了手,重新坐回去。
眼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对面吃的一脸享受的人。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了吧!